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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分钟后。

宫城,金銮殿。

正常这个时间,金銮殿早已经大门紧闭,可此刻,朝堂发生了天大的事,灯光如同白昼。

官家龙九天身穿黄袍,头戴皇冠,端坐在龙椅之上。

下方,是火速赶来的郑国安。

“臣郑国安,拜见官家!”郑国安行跪拜礼。

“郑公,平身。”

龙九天抬抬手,目光落在郑国安身上,开口说道:“白公的事,你知道了吧?”

“听说了,但臣不相信!”

郑国安直言道:“白公和臣同朝多年,他是什么人,臣心里有数,这朝堂之上,谁都有可能叛国,唯独他白山河,绝不可能!”

“哦?”龙九天闻言,挑眉道:“郑公,你也在朝堂之上,莫非你也有可能叛国?”

“是!”

郑国安正色道:“如果我和白公之中,有一个人背叛您,那这个人,一定是我,绝不会是白公!”

“不瞒您说,臣先忠于天下,忠于百姓,后忠于皇家!”郑国安毫不避讳。

此话一出,龙九天身旁的宦官吓得缩了缩脑袋。

当着官家的面,明目张胆的说天下在前,皇室在后,就不怕被灭九族吗?

“哈哈!”

谁知,官家不怒反笑,满脸欣赏的说道:“爽快,郑公,朕就喜欢你这一点,直言不讳。”

“谢官家夸奖。”

郑国安直入主题道:“官家,臣深夜来此,是想请官家放了白公,臣一定会将此事彻查清楚!”

“哎。”

龙九天闻言,叹了一口气道:“郑公,朕也相信白公是冤枉的,可铁证如山,这件事不好办啊。”

“证据?什么证据?”郑国安询问道。

“是这样的,朕收到一份密报,说白公通敌叛国,与倭寇大将松下步举私交甚好,暗中早有勾结,白公欲以北疆的兵力布防图,换取修炼所需的乾坤丹。”

龙九天说道:“这份密报,朕自然不信,只当是敌国密探挑唆我国君臣关系。”

“可就在今晚,倭寇像是开挂了一般,冲破了北疆的防线,撕开了一个口子,屠戮了一个镇,镇里有我百万子民啊,倭寇抢光烧光杀光。”

龙九天咬牙切齿的说道:“朕看了前线传来的画面,当真是惨绝人寰,泯灭人性!”

“这怎么可能,北境守卫森严,抵御倭寇多年,倭寇从未突破过防线,为何今晚能撕开缺口?”郑国安皱眉道。

“兵力布防图!”

龙九天说道:“倭寇得到了北疆的兵力布防图,而此图,知道的人本该有两个,其一是北境统帅皇甫应天,其二是文官之首白山河。”

“白公用兵如神,精通兵法,前两天刚对兵力布防做了调整,布防图也是重新绘制的。”

“而这两天,皇甫应天并未离开京都,一直在处理皇城司事宜,我调查过,白公也亲口承认,还未将新的布防图交给皇甫应天。”

龙九天接着说道:“所以,如今只有白公自己,知道布防图,现在布防图泄露,白公如何洗脱干系?”

听到这里,郑国安不说话了,无法辩解。

“还有,事发之后,朕派人搜查了白公的府邸,果然在他的练功室,发现了乾坤丹,以及大量与倭寇大将往来的证据。”

龙九天无奈的说道:“尽管朕愿意相信白公是无辜的,可在确凿的证据面前,朕也很难办啊。”

“栽赃!”

“这一定是栽赃!”

郑国安咬牙说道:“官家,白公对朝堂来说,不可或缺,龙国离不开他啊,臣愿意立即带人彻底此案,还白公一个清白!”

“没有人不可或缺,龙国离了谁,都照常发展!”郑国安的这番话,让龙九天有些不悦。

如此夸大一个臣子对国家的贡献,让他这个官家的脸往哪里放?

“郑公,既然在你眼里,白山河那么重要,不如这把龙椅,给他做?”龙九天淡淡道。

郑国安匆忙行礼:“臣急不择言,请官家恕罪。”

“起来吧,郑公,朕知道你心直口快,恕你无罪。”龙九天恩威并施。

“谢官家。”

郑国安起身,随后再次说道:“官家,臣自请调查白公冤案,请官家……”

“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朕已经找到了合适的人选。”龙九天轻轻笑道。

郑国安赶忙问道:“敢问官家,何人?”

“白公之女,白若雪。”龙九天笑道:“朕已经命她火速回京。”

“官家,万万不可,白若雪从未接触过这些,对朝堂官场一无所知,她如何调查?”

郑国安焦急的说道:“更何况,她是白山河的女儿,就算查出真相,天下人也不会相信,只会觉得她处心积虑,歪曲事实,为父脱罪。”

“不要小瞧白若雪,俗话说,虎父无犬女,再加上她母亲是前青鸟之主赵清灵,朕相信她!”

龙九天接着笑道:“朕就是要让她调查自己的父亲,看看她是否会徇私枉法。”

“还有,朕刚好可以借着查案的机会,名正言顺的让她从皇甫嵩手里,接过青鸟。”

郑国安眼见劝不动,便说道:“官家所言有理,但白若雪毕竟资历尚浅,不如让老臣陪同,一起调查。”

“不必,郑公,朕有更重要的事交给你。”

龙九天看向郑国安,正色道:“郑国安听令!”

“臣在!”

“北疆告急,将士军心涣散,倭寇气焰嚣张,欲占我北境疆土,其心可诛!”

龙九天郑重道:“朕命你前往北境,安抚军心,将倭寇拒于边境之外,立即出发!”

“遵命!”

这道圣旨,郑国安不得不接。

虽然他不放心白山河,可北境同样重要,权衡之下,郑国安只得前往北境。

临走前,他找到了孙女郑乃馨,把自己的腰牌交给了郑乃馨。

“小馨,拿着我的腰牌,见腰牌如同见我,我要你跟随白若雪,查清白公案的始末!”郑国安认真的说道。

“爷爷!”

郑乃馨接过腰牌,瞬间感觉自己长大了,热泪盈眶:“没想到你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我,原来在你心里,我的能力那么强,爷爷,你放心好了,我一定努力,不辜负你的厚望!”

郑国安摸了摸郑乃馨的脑袋,露出一抹苦笑。

傻孩子。

胡思乱想什么呢,在外爷爷心里,你哪有什么能力。

你手握腰牌和白若雪站在一起,白公府和郑公府的人,便随你们调用,两方势力合二为一,查案会减少很多阻力。

重要的是腰牌,不是你啊。

郑国安犹豫了良久,最终没把心里话说出来,免得伤了孙女的玻璃心。

很快。

他便召集百名亲信,乘坐战机,气势汹汹的奔赴北疆。

老将出征,寸草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