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梨在电话里,都已经听说了。
她抿着唇,半晌没有说话。
再后来,她问:“蒋辉喜欢蒙蒙,很喜欢,是吧?”
傅长卿“嗯”了一声。
两人又陷入沉默。
随着蒙蒙的自首,七爷这边,算是彻底着急了。
他把书房里的东西,“噼里啪啦”的砸个不停。
整个房间,乱七八糟的。
没有人敢靠近。
所有的人都没想到,平时那么忠心耿耿的蒙蒙,竟然会自首。
“她怎么敢?怎么……”七爷的脸颊颤抖,双眼发红,一整个疯癫的状态。
站在门口的下属们,都浑身紧绷,眼神怯懦。
他们很害怕七爷发火,怕下一个倒霉的就是自己!
但有一个人,却不得不进去。
他就是祺少。
祺少走到七爷面前,七爷猛地挥起拳头。
“砰!”
一声巨响!
祺少被打飞出来,撞在了墙壁上。
墙壁上立刻鲜血四溅!
祺少落地后,蜷缩着身子。
巨大的疼痛,让他抱住了头。
七爷面部扭曲,怒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会自首?”
祺少满头是血,浓红粘稠的血,从他头顶往下流。
滑过鼻子,又到嘴唇。
他一张嘴想说话,血腥味就往嘴里钻。
显得十分恐怖。
“我不知道!”祺少虚弱地说。
可他的脑海里,却想起了三天前的画面。
蒙蒙来找他。
她问:“你那个捐学校的事情,怎么样了?”
祺少回:“捐款程序已经完成,当地的建筑公司已经承办了。”
蒙蒙递给他一张支票,“给我也建一些学校,名字叫蒋辉希望小学。”
祺少看着手里两个亿的支票,手一抖,“为什么叫他的名字?”
蒙蒙低头不语,半晌才说:“我最近想通了一些事情,也不想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下去了。想做点善事,下辈子投胎做好人!”
祺少更加好奇了,“你到底怎么了?”
蒙蒙长叹一口气,“这支票的事儿,你必须给我办好了!我不说了,走了!”
祺少这边,才刚回忆到这里,就被七爷的第二拳砸了下来。
又是“砰”的一声响,祺少的脸被狠狠揍了一拳。
他的耳朵,瞬间耳鸣。
人晃了一下,勉强没有摔倒在地。
七爷的眼神,就像是要吃人的恶魔。
可祺少,却平静得像是一潭死水。
“你是她弟弟,怎么会不知道?”七爷又嚎叫起来。
七爷说完这话,飞起一脚,踹到祺少的胸口。
“砰!”
祺少又一次被踹到墙上。
这次落地后,他感觉自己呼吸都不顺畅了。
他半眯着眼睛,说:“你没有把我们当过家人,还想我们为你卖命!”
他的话,就如在老虎身上挑衅。
七爷举起墙边的棒球棒,一个闷棍,打了下去。
他恨死这些没用的废物了!
带着他们一起发家致富,他们却敢背叛自己!
一个个的,没有心!
看着温顺,其实都巴不得他死!
他不会死,他要他们都下地狱!
七爷越想越气,下手也越来越狠。
祺少就这样,晕了过去。
眼见着他流的血越来越多,红色的血液,让七爷的理智慢慢回来了。
他终于丢下棒球棒,瘫坐在沙发上。
他坐下后,大口喘气,但浑身的力量,就像是被抽走一般。
让他觉得疲惫极了!
七爷挥了挥手,外面的人立马进来。
来的三个人,浑身颤栗。眼睛也不敢对上七爷的脸。
七爷冷冰冰的开口,“把人拖下去,找医生看看!”
命令一下,三人立马将祺少抬了出去。
半小时后,他被送去了医院。
祺妈妈忍不住,给黎梨打了电话。
黎梨这边接通后。
祺妈妈哭着说:“黎梨,我是傅长祺的妈妈,你来医院一趟吧!我儿子要死了!”
黎梨一听,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置信,“怎么会?”
“七爷把他打成了重伤,他现在正在做急诊手术!”
七爷打的?
难道祺少也要自首,七爷发怒了?
黎梨这样想着,便没有说话。
见她这边不说话,祺妈妈又恳求,“我儿子把所有的家产都给你置办学校了,上次那八千万,也是故意送给你们的。你可不能不管他啊!”
黎梨握着手机的手一顿,迟疑道:“我已经嫁人了,我不该去。”
“你就这么狠心吗?我儿子为了你,牺牲了太多太多,只是来看一眼,又不要你嫁给他,你来吧!”
黎梨抿着唇,思考了一下,说:“我和我老公商量下。”
“你一定要来!我儿子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你一定要来啊!”祺妈妈的语气,越来越急促。
黎梨挂断了电话,又下楼去给傅长卿说。
傅长卿握着她白软的小手,“你想去吗?”
黎梨点头,“但是我……我不该去。”
傅长卿握住她的手,语气温柔,“我和你一起去!”
一个小时后,傅长卿带着妻子,出现在了医院。
急救室的门还没有打开,一个风姿绰约的女人,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捂着脸哭。
她听到脚步声,看到了黎梨的身影,立马站了起来。
她擦这泪,说:“谢谢你能来!”
黎梨微微摇头,傅长卿问:“他怎么样了?”
祺妈妈面色阴沉,双眼不满红血丝红,“医生说打到了头,可能……可能……”
她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又是一阵哭。
黎梨也不忍心,便劝道:“你要对他有信心,他会好的。”
祺妈妈一把抓住黎梨的袖子,乞求道:“你就站在这门边,喊他的名字好不好?他心里只有你,你喊他,他一定能听得见。”
黎梨尴尬,想抽回手却抽不回。
傅长卿拉开祺妈妈,说:“不行!”
祺妈妈的眼神黯淡下来,又是一阵哭泣。
黎梨思索了一下,才柔声说:“我最多在这里等他做完手术。”
祺妈妈抬头,看了她一下,才又点头。她说:“好!好!”
就在这时,护士把门打开了。
她一阵风似的冲出去,却被祺妈妈抓住了。
她焦灼地问:“我儿子……怎么了?手术如何?”
护士挣脱开,“快放开,病人大出血,我要去接应血浆。”
祺妈妈脚下一软,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