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下了课,林瑜按照约定,打车来到了王明东家中。
他依然没有在家,但在桌子上贴了便条:“我书房需要打扫!”
林瑜这才想起,他的书房自己这三个星期来,都没扫过。
于是她扫完所有的地方后,才拿起毛巾和吸尘器,去了王明东的书房。
王明东的书房和他的性格很像,统一的黑白风格。林瑜诧异,这书房的书,真的好多啊!
他的桌子并不凌乱,黎梨用毛巾擦拭,发现灰尘其实也不算多。
她很小心,并不敢去翻他的任何东西。就怕他咬定,自己看到他的商业机密。
这男人,实在太腹黑太闷骚了,不留一手,压根干不过啊!
等林瑜全部扫完,眼睛才瞥到角落的一个架子下,有一些用过的纸巾。
林瑜趴在厚厚的地毯上,伸手去够。
但奈何自己的手太短了,不能触碰到。
她一抬头,刚好看到书桌上,有一把很长的尺子。于是思考片刻,她还是决定用尺子来勾一勾纸巾。
用上了尺子,刚好能碰到纸巾。但还是不能轻易把它们薅出来。
林瑜用了点力道,一团纸巾被薅出来。
她面上一喜,又再次发力,第二张纸巾也被薅出来了。
可再用力时,兴许是力道太大了,导致架子摇晃了一下。
她立马收手,这架子上,可是花瓶啊!
这次她的力道不大,却还是碰到了架子。
架子一阵剧烈摇晃,她立马伸手去扶住。
“哐当!”
花瓶竟然掉下来,碎了!
林瑜惊呆了,立马伸手去捡。她拿起碎片,心在滴血!
要死了!怎么能打碎花瓶呢?
她想了又想,这该怎么办呢?要赔钱的话,得赔多少啊?
林瑜坐立不安,在书房走来走去,甚至还哭了一场。
在车上休息的王明东,看到小丫头果真如自己设计的,把花瓶打碎了。
他拨出去一个电话,心情很好,“爷爷!你的明朝花瓶被打碎了!”
老爷子一听,气得直接炸了,“兔崽子!你一个月前借过去,我就心里不踏实,没想到你真的给我砸碎了!”
王明东把手机拉开一些距离,不让自己的耳朵受罪。
等老爷子吐槽一番后,他才冷幽幽地说:“是你孙媳妇打碎的,你要找她拼命,我明天就把人给你带来!”
“孙媳妇?”老爷子立马来了精神,“你不是同性恋吗?你还找女人?”
王明东的脸瞬间黑了,“谁说我是同性恋?”
老爷子无奈,“你都三十的人了,没有一点花边新闻,你就是喜欢男生!”
王明东扶额,“我确定,我喜欢女生!”
“孙媳妇不是你雇来的吧?”老爷子就是不信,铁树怎么一夜之间开了花?
“信不信随便你!总之我就是通知你一声,你的明朝花瓶没了!要找人算账,你找你孙媳妇去!”
王明东说完,就把电话挂断了。
他勾着笑又把监控打开,小丫头正坐在他书房,打电话呢!
林瑜此时给好姐妹打电话,黎梨听了她的述说,立马给老公说,自己要一个很贵很贵的花瓶。
傅长卿也没问为什么,便让管家去取了。
等管家取来,毕恭毕敬地说:“少奶奶,这是清代的,价值连城!”
黎梨道了谢,抱着花瓶就冲出了家门。
傅长卿立马跟了上去,“你去哪儿?”
黎梨严肃道:“去我姐妹那里,你可千万别跟来。这个话题,不适合男人听!”
傅长卿并没有坚持,而是把下了班的保镖又提溜回来了,让他们跟着夫人。
黎梨以救命的速度,来到了王明东家。
看到他家地上的花瓶碎片,黎梨安慰道:“姐妹,说不定他这个花瓶是假的,我抱来的这个是清朝的!可管钱了!”
林瑜一听是清朝的,脸都白了,“这么名贵?你怎么就这样抱来了?”
“傻狗,比起你,这些都是身外之物!”黎梨说着便把花瓶放在架子上。
林瑜吸着鼻子,“还好我的闺蜜是首富老婆,否则我真的跟王闷骚解释不清楚了!”
姐妹两人把花瓶碎片收拾了,装在一个袋子里。
林瑜说:“我明天去找修复师,看下勉强能修复不。”
“都有新的了,还修复做什么?”
林瑜叹气,“那个闷骚男,借口可多了。别到时候再告诉我,这是他家祖传的,就认这一个,我就完蛋了!”
黎梨点头,“咱们留一手也是好的!”
林瑜送别了黎梨,“快回去吧!大晚上把你叫来。”
黎梨问:“不一起走吗?”
林瑜内疚,“毕竟打碎了人家花瓶,我这保姆也太不合格了。总得和主人家亲口说一声对不起吧!”
黎梨也能理解,便坐上来时的出租车,离开了。
王明东在监控里,看见黎梨走后,自己也启动了车,朝着山顶别墅出发了。
等他回来,装作惊讶道:“你还没走?”
林瑜抿着唇,看着很害怕的样子。
王明东笑眼扫视她全身,唇角微微挑着。
怕就对了!
怕的话,就有故事可以写了!
他冷白修长的手指摸了一下柜子,发出“嗯”的一声,赞许道:“今天打扫得很干净!”
其实哪天都一样,只是今天的心情,好得很!
林瑜轻轻咬着嘴唇,心里打着鼓。
她正在调动自己强大的词语库,想找一个合适的语言,来表述自己的错误行为。
王明东却像是故意折磨人一样,一会儿表扬地毯很干净,一会儿表扬楼梯扶手一尘不染。
林瑜多次开口,想说说自己的错误。可都被王明东不动声色的堵了回去,连开口的机会都不给她!
终于,在他上楼后,林瑜抓住了他的袖子,“教授,我对不起你!”
王明东盯着她的手,白白软软的,又直又长,好看极了。
他眉心慢慢聚起,语气也故意带着不快,“你碰我?”
林瑜立马把手收回来,她垂着眼睛,手指一根根的蜷缩起来。
她可怜巴巴的,声音几乎能听到哽咽声了,“教授,我把你的花瓶打碎了!”
王明东勾唇,可语气却惊讶得吓人,“什么?你把我家祖传的花瓶打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