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老师凌乱的脚步宛若错乱的音符敲打在玻璃上。
肆意流淌的雨珠顺着他的发丝凌乱地散下。
唐丰突然很想感叹时间。
年轻的时光是多么美妙。
如果是原本时间线几年后的曾老师。
又肥肥又爱懒。
大概是用不上这样的形容词的。
而现在的曾老师呢?
他说——
“你没有心。”
你没有心,唐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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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丰的笑容很漂亮。
吧台上挂饰随风飘荡。
清脆又轻灵的声音在此刻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子乔和关谷还在那边面面相觑。
唐丰却不打算照猫画虎。
他说:
“曾老师唬小孩儿呢?”
“菜无心可活。”
“人无心必死。”
还有——
他说:“我打死都不要吃鸡架玉米须汤。”
“你做的我也不吃。”
曾老师也笑:“就因为这个?你就要气我?”
“我没气你。”唐丰拽下吧台上的挂饰。
“我亲爱的曾老师。”
“我说的每一句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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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约会。”
“大的。”
“今晚上不回来吃了。”
“不要等我。”
每一句都是真的。
那最后一句呢?
唐丰说:“你就当我死外边了。”
是真的吗?
“你傻!”曾老师恨恨地箍住唐丰玩挂饰的手。
“这句话我永远都不能当成真的。”
“唐丰。”
“你比我年轻。”
“而且只要我还活着。”
“我就不能让你在外面流浪。”
情真意切时讲的每一句都是真的。
唐丰知道。
只是情意离散后,这些话就不能当做真的了。
唐丰也知道。
曾老师这个人还死心眼,不揭过这茬,曾老师不会善罢甘休地。
唐丰还知道。
于是他只好应道:“嗯。”
“我知道。”
他又说:
“不要那么多心。”
“只是开玩笑而已。”
“曾老师。”
曾老师松开手,接过吧台小哥递过来的橙汁。
他换了唐丰的酒。
“晚上少喝点酒。”
“喝杯果汁吧。”
唐丰没说什么,任凭曾老师换过他的酒杯,远远地甩至一旁。
唐丰使劲儿摇晃脑袋,试图让脖子松散点。
那些并不尖锐的痛楚游走在他的身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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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乔和关谷纯属没话也不找话。
两个人安静地一批。
子乔觉得自己应该没什么可以心虚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心虚。
于是他决定打破这个局面。
“这一期交稿了?”
关谷明显地愣了一下才回答:“……啊?……嗯。画完了。”
“那只兔子跳了什么舞?总不能真像曾老师说的那样 跳芭蕾吧?”子乔追问。
“不是芭蕾。”关谷的面部表情从紧绷地状态改变。
“是祈福舞蹈。”关谷摸上了杯子。“唐丰曾经在楼顶上跳过的。”
“怪不得。”子乔哑然失笑,“怪不得他会知道你故事的情节。”
知道真相的曾老师不得被再气晕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