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天时地利人和都没有的话。
这件事情是99.99%都干不成了,除非他足够幸运。
显然展博并不是那个足够幸运的人。
这一次,也不能说他错过了,因为唐丰压根就没有打算在他把守的那个门进去。
原因正是,因为。
他的“懒”。
唐丰没心情再绕路走到正大门了。
又是牙疼又是冷颤的,谁还要费劲儿走到大门就为了个近啊?
要说近,翻墙进去更近。
只能说幸好现在还没有电网,不然唐丰就有可能变成烤咸鱼了。
唐丰和曾老师利落地翻墙翻进去。
所以真的如果按照缘分来讲的话。
他们好像真的没有什么缘分。
一个堵门一个翻墙,怕是老天都不想他们在一起。
展博估计应该只想过唐丰,可能会从后门侧门进去。
但是相比较他“懒”的几率和他的习惯,展博选择了大门驻扎。
万万没想到,唐丰这次竟然是翻墙进去的。
只能说人类有很多奇妙的缘分。
就是和没有缘的缘分一样:
奇妙,但又摧人折心。
有缘还不如无缘,无缘还不如有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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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两个火速的回了家。
进门就听见大喷嚏和小喷嚏。
唐丰戳戳曾老师:“现在不会是流感高发期吧?”
曾老师拍拍他:“杞人忧天。担心那么多干什么,难怪总是吃不下饭。身体都被事儿装满了,哪里还有肚子去填下饭呀?”
唐丰故作深沉地点头,随后扑在曾老师身上,埋了好一会儿。
曾老师乐道:“这是怎么了?被戳中心事躲在妈妈怀抱里不敢见人啦?嗯?这个形容词好像不大对劲儿..........”(?嗯?你丫自己都承认了?)
唐丰打断了曾老师的“怀疑人生”,他笑着拍曾老师的手臂:“好了,瞎说什么实.......呸!我可不是不敢见人,我只是想起来个事儿,不笑吧对不起自己。笑吧,对不起我的形象。”
“哟,你什么时候在意过形象啊?”曾老师挤眉弄眼的样子着实有点意思。
唐丰只是笑,一言不发。
曾老师的歪缠一向无用,又被唐丰带回了“咸鱼晾晒架”挂着,自然是一点生息也无了。(1.咸鱼晾晒架指的是曾老师和唐丰的房间;2.生息,你们家咸鱼会呼吸啊?形容形容——呸!这是比喻.......)
不过生息已无在此刻算不上什么大事儿。
因为现在瘫倒在地摊上的曾老师,他的状态远远比“了无声息”这三个字更可怕。
生无可恋和了无声息,不知道这两个词语,哪一个更为可怕呢?
想来是生无可恋吧。
因为唐丰亲眼所见。
他头一次见到有人生无可恋,把自己干的跟练了龟息大法一样。
真是稀奇稀奇真稀奇,妙是天下第一妙啊。
不过也是,任谁知道明天就他..娘的假期结束,都会如此............唉,不对劲啊。
唐丰朝着日历走过去,又拿出手机仔细对比了一下。
啧。
手机的日期竟然错了?
不太对吧。
最近也没人动他手机啊。
曾老师手机也没人动啊。
怎么他俩的手机全部都变了日期呢?
唐丰陷入沉思,唐丰表示震惊,唐丰拉起曾老师。
他轻声道:“曾老师。”
“............怎么了?让我安静的消失一会儿不好吗?”沉默后,曾老师的哀嚎虽迟但到。
唐丰俯下身来:“先别嚎了,情况有变。今天才周六啊。”
“啥?”曾老师惊恐的声音,足以绕梁三日。
隔壁房间的一菲和隔壁隔壁房间的展博听见动静,飞速出来查看。
没有任何一刻,比此刻,更能让他们明白:他们已经失败了。
两个人面面相觑。
其中说不定,有个人会觉得:仿佛自己已经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安啦,你现在还不是。至于将来........)
将来的事情自有将来的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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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还是搞对了。
唐丰的错觉让他以为今日是周六。
其实不然。
今日已是四月六日,周末的最后一天。
明日明日.......
四月七日,农历三月初二。
没错。
人家说,三月初二的第二日,即三月初三是上巳节。
似乎是桃花开的好日子。
至于到底是什么,唐丰也没心思去探究。
因为眼前的事情就足够他忙碌的了。
好不容易过个周末,子乔和关谷总算是从采风的路途中回来了。
四人小组再次集合。
按理来说这个时候应该惺惺相惜,情不自禁出去大吃大喝,大快朵颐非常欢乐的呀。
奈何子乔不是省油的灯。
曾老师更不是。
先不说子乔,先讲讲曾老师干的事情。
无他,曾老师太争气了:
曾老师连夜把那群花都送出去了。
好像是送给了楼下物业管理会,用来优化绿化的?
(虽然唐丰表示:自己的绿化已经很完美了,不需要这些乱七八糟的调情花朵。)
干的真漂亮。
还撰写了一篇稿子。
在社区小报上占据了很大位置。
《论七八糟的调情花朵对于无辜路人的伤害》
这名字厉害吧,唐丰起的。(曾老师你瞧你骄傲的那个狗屁模样。)
选几段出来沾在屏幕上:
“人类的爱意并不完全能用花朵来表示。如果能够用花朵来表示自己的心意,要嘴干什么?”(曾老师会讲!)
“这种乱堆乱放,使得花粉混杂飞扬的状况,已经严重伤害到了路人的权益。并且造成某公寓隔壁住户的食欲不振。”(擦,曾老师不愧是你。)
“如果你爱他,那么应该尊重他。也应该尊重所有路过你们身边的人。没有人必须经历你所经历的事情,也没有人一定要牺牲自己的利益去赞同你的爱情。”(曾老师能讲会讲多讲点!)
会讲。
唐丰看报的时候忍不住赞叹。
那么,为什么唐丰会说眼前的事情就足够他忙碌的呢?
这不得不提到,我们接下来要讲的“关于子乔的故事”。
子乔的故事嘛, 往往逃不开“匪夷所思”这四个字的。
唉,浪子并不完全回头式-子乔--小号小布。
太太太大胆了吧。
关谷还在你旁边喘着气儿呢。
你就敢在采风的时候钓凯子........呸!找乐子.......啊呸!撩妹子。
你亏不亏心啊?
子乔这个人真的是不靠谱。
但是有的时候是真..他...妈..的..很靠谱!
谁都不能否认的“靠谱”和“不靠谱”。
双重叠加的状态啊,真不愧是薛定谔的猫的朋友——吕子乔。
盒子没有打开之前,谁也不知道吕子乔最近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匪夷所思”用在他身上简直太合适了。
就比如唐丰知道了现在什么情况之后,傻眼当场。
“子乔又惹了一场风流债,对,追上门了。正好撞到了曾老师去收第二批花。”关谷冷着一张脸,跟唐丰提了前因。
“哟,不错嘛。”
关谷瞪大了双眼:“不.....不错?”
唐丰险些被他的脑子给气乐了:“你傻啊,关谷。子乔要是真对那人有意思,那么这个人绝对不会送上门来。”
关谷摇头:“那他是怎么找上门来的呀?不就是子乔给的门牌号吗?”
唐丰啧了一声:“ 也怪曾老师。写什么不好,举例子非把自己门牌号说出来。妈.....的...社区小报还贴在门口宣传栏,谁看谁不知道那是子乔?”
“还有,子乔之前泡妞,给的都是我们套间的电话。你觉得他会蠢到把自己老窝的地址告诉任何对他有意思的人吗?”唐丰忍不住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地笑了好一会儿。
关谷早已反应过来,出门寻理去了。
一同带去的,还有那柄肋差。
关谷体型的确很高大,比他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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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在此刻。
被烦透了的子乔,心甘情愿地认为着。
关谷冷着脸确实挺能唬人的:“骚扰我的人?你想怎么样?”
曾老师也烦死了,他还正准备把这些花送楼下呢。刚出门就碰上来一个又送花的,他就顺手接过了,没想到惹出这么多屁事儿来。
擦!光看楼下告示子乔房间号了是吗?就没看楼下默认你们再送花来都归物业优化小区绿化吗!
那人嘲讽:“什么口音?连这种土包子你都要啊?小布老师。”
曾老师瞧了一眼唐丰之前送给关谷的礼物,忙侧身道:“喂,我出于人道主义提醒你一下啊:这个是个日...本..子人,他爹在本子某某界十分有名。给他搞的也是祖传的暴力狂,从小刀剑练下的。把你剖了你当场完蛋,他剖他自己还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就算抓起来,这种有点毛病的.......还真不好判,到时候,你死的怨啊........”
关谷拔出肋差,明晃晃的刀刃十分唬人。
使得那人咽了口口水 加上曾老师的忽悠,已经开始浑身颤抖。
“那什么,咱改天聊?”男人瞄了一眼子乔,纵使十分不舍,为了性命还是跑路了。
三人齐齐松了一口气。
紧随其后的就是唐丰的笑声。
子乔也忍不住笑起来,只是笑难免有些愁苦:“这些日子搞的,真是过头了。”
“那人明明自己也是男的,居然喜欢我?”子乔没保持住表情,露出几分嫌恶。
关谷收好肋差,抬头便见子乔情状。
只怕他此刻的心理,才更加好玩呢。
曾老师哑口无言,扛着花就跑路了。
唐丰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的闹剧。
嫌恶吗?
你们两个,要怎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