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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人节。

白天一来,愚人节的恶作剧“剧场”就成功拉开了大幕。

想必.......估计有人得随时随地防身了。

比如:

唐丰小心翼翼地提防着任何可能袭来的恶作剧。

啧啧啧。

气人者,人恒气之。

大鹅叫声“该i呀”,就是对唐丰现如今状况的最好写照了。

不过也没办法,谁让他平时一向,最会戳人心窝,还外带语言攻击buff。

.............................................................

不过说起来,好像有人刚被唐丰折腾过啊..........

但对于唐丰来说万幸的是:

曾老师没心思反折腾回去,他晚上看星星看到回去直接昏迷了。

唐丰和他直接睡到中午,两个人起来乌拉乌拉哈欠连天。

像极了熬夜爽了之后,醒来清晨的一哆嗦。

嗯,这个应该是tomato不能说的形容词。(笃定)

他俩真的不想动弹,赖在床上不肯起来。

谁熬了夜还有脾气心性去做饭啊?

0.o想必是没有的。

......但是,还真的有。

比起隔壁那俩咸鱼来说。

关谷倒是真的好脾性,交了稿之后,就开始做午饭了。

至于子乔,他没有和自己的室友一样。反而和隔壁那俩差不多,一觉睡到中午。

醒来就瞧见关谷贤惠地在做饭。

啧。

令人咋舌。

很难不想起唐丰曾经评价曾老师的话呢。

唐丰总是语出惊人,但莫名其妙就是贴切。

“你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用什么词来形容最好吗?”子乔懒洋洋地走到关谷身边。

关谷给了一点盐味,盖上锅盖关火。

这才回答子乔的问题:“什么形容?”

子乔的唇角微妙地勾起一个弧度:“唐丰曾经说漏嘴过,在我身边。”

“他那时对曾老师的评价是........住在隔壁房间的贤惠.....人.妻。”

关谷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十分精彩:“也就是说,唐丰的告白有可能是真的?”

这件事儿是怎么反转反转又反转的?

关谷不理解。

他等着子乔好好给他解释解释其中的道理。

然鹅,子乔并没有,直勾勾地盯着他,心里纳闷,想着:“怎么我这般帅气迷人、风度翩翩、耳聪目明的人,会有这么个木头脑袋的室友?”想着想着,子乔不由失笑。

在关谷眼中,子乔突然莫名其妙地大笑起来。

关谷问道:“你笑什么?”

子乔清了清嗓子,也不知是遗憾还是惋惜,不过这俩词的意思都差不多。

“咳咳,我只是没想到你会在意这个问题.....我原以为你会在意.....”

“在意什么?”关谷有些疑惑。

(在意他调戏你啊关谷)

子乔摇摇头:“没什么。不过对于你刚刚的问题,我要给你一个提示。”

“唐丰告白这种事情,他如果真的发生了,发生在谁的身上。那么永生永世,唐丰都不可能和这个人在一起的。”

关谷思考了很久,还是问了一句:“为什么?”

子乔玩味地笑:“没有为什么,你将来就会知道的。”

“将来?多久的将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打破了他们之间的对话。

是唐丰。

唐丰打了个哈欠,步履轻快,走到关谷跟前,看了一眼锅子。

他并没有掀起盖子,只是淡淡地对着关谷解释道:“那一刻,我真的觉得曾老师,就像是隔壁的美丽人..妻。他也确实有这种风格,贤惠,多变,温柔.......”

在关谷的眼中响起“面前好大一个变态”的警报时,唐丰轻描淡写地说出几个字:“但他,更像一个男妈妈。”

关谷的警报瞬间偃旗息鼓。

换上慈爱的滤镜:“哎,都是子乔瞎说,饭做好了,有你爱吃的鱼。我放了一些嫩豆腐,你一会儿尝尝。”

子乔腹诽:‘喂!我哪里胡说了!明明就是啊!’

面上却不显:“是啊,你有曾老师,我有关谷。谁也别羡慕谁,谁也别嫉妒谁咯!”

他说这话时,完全没注意到关谷的目光有一瞬的变化。

唐丰发现了,但是,他不想提醒。

因为那个赌约的存在,他确实想赢。

无论是和子乔的赌约,更甚者关谷的赌约。

他都想赢。

唐丰脸上浮现一抹满意地微笑,状若不察道:“哎呀,曾老师怕是最喜欢豆腐了。只是没有醋,怕是不好吃。”

关谷听了这话后背发凉,果不其然,下一秒的唐丰立马看向他:“关谷君,醋。”

关谷叹了口气。

默默地回到自己房间,关上房门。

二十秒之后带着一瓶柚子醋出来。

唐丰满意道:“就知道你还有存货,好了齐了!我去叫曾老师。”

“不用叫,我来了快点吃饭吧饿死了要!”曾老师有气无力的声音响起。

看来是饿得不轻。

唐丰帮忙去拿碗筷,几个人都利索地动起来。

鱼汤香浓,配上嫩嫩的豆腐,喝起来最抚脾胃。

唐丰连喝三碗,又吃了好大一块肉,心满意足地瘫软在椅子上。

那瓶原本忽悠关谷说“蘸豆腐”的柚子醋,此刻正原封不动地躺在他的口袋里。

曾老师见状深觉好笑,将碗里的汤一饮而尽。

吃饱喝足,子乔洗碗。

三个人坐着等他洗完,好出去逛去。

今天愚人节哎,不出去看热闹怎么能行。

尤其是唐丰,他虽然一直小心翼翼地提防,但一味防守不是事儿。

还是避出去的好。

而且,今天莫名其妙地想要出去逛逛。

总感觉,冥冥之中,有谁在呼唤他呢。

想来,是做梦时,梦的遗留吧。

虽然记不大清梦的全境,但是,唐丰记得:

“今天是四月一日,我再也不过愚人节。”

有人在说这句话。

唐丰想去看一看他。

...................................................................

梦的遗留,有时是很残忍的。

有时,又很好玩。

唐丰觉得,这次应该是后者。

子乔洗完了碗,大家一起出去散步。

地点定在了万兽前方的广场。

那地方很大,很空旷,像是一道天堑,将人世与集团用一种柔和的方式隔开。

玩起来十分肆意。

因为是自己的地盘,又放了假。

所以那里是最适合散步的好地方。

...................................................................

唐丰和曾老师拉着手,走在广场上。

阳光很温和,温温柔柔地洒向大地。

这是唐丰最喜欢的晴朗天气,没有之一。

他不喜欢天晴。

只有这样的时刻,才能接受。

因为烈日当空之时,往往会发生一些不好玩的事情。

所以,唐丰不喜欢那样好,那样盛极的晴天。

..........

今天天气不错,唐丰的心情也好了起来。

他牵着曾老师的手,向前大步走着,仿佛在跳激进的小步舞曲,只不过一直保持在进场的状态。

曾老师也笑,这样的时刻,很难不笑。

人类的记忆,是最美好的东西,如果能够,一直停留在这一刻就好了。

曾老师如此想着,唐丰....或许也是这么想的。

唐丰的金发此刻耀眼无比,吸引了远处人的注意,让他忍不住驻足。

那是位不能“称之为老人”的老人。

岁月的流逝不能带走他的魅力,却可以给他“平和”和“从容”。

年轻的魅力,在于年轻时的肆意和轻松。

他已然年老。

年老不在容貌,而在心境。

明明容貌看上去不像一个老人,但他身上的宁静与孤独.....

却让人,切切实实地觉得,他是一个老人。

仿佛已经经历了数十年依靠回忆生活的日子。

..........................................................

至于关谷和子乔........

子乔宛若脱笼而出的鸟儿,十分自由地翱翔。

但是有一条无形的线,拉扯着他,让他在关谷周围盘旋、驻足。

关谷也在移动,他的目光很温暖,注视着子乔的一举一动。

他用一个并不存在的圆圈,仿佛真的桎梏住了子乔。

可能是因为,他们在一起向前。

一起向前走的同伴,不会想到“拖累”这两个字。

只是因为同时向前,才让人觉得,他们好像有一条无形的线在牵连。

四个人散步就是这个好处,平淡、散漫、自由,且不孤独。

三五成群,过少过多。

四个人正好。

在老人等的无望,准备离开时。

子乔一声嘹亮的问候,留住了他。

“唐丰!”

老人迅速地转身回望。

那年轻的金发青年转身回应:“怎么啦?吕子乔!和关谷玩够啦!”

老人止不住的颤抖。

在这一刻,他看清了金发青年的容貌。

一如既往的艳丽。

美好地令人心碎。

与数年前的最后一面,判若两人。

但老人认得出他。

是他。

老人的步伐急促,背后有人坚定地扶住他:“别着急,Leslie,他在这里。”

“daffy,他在这里,对吗?”莱斯礼低声问道。

daffy给予肯定地回答:“是的,他在这里。”

莱斯礼面上流露出巨大的喜悦,但他很快掩饰下来。

“他还不认识我。”

“我会吓到他的。”

daffy安慰道:“不会的,他是唐丰。但是之后的一切,你不能告诉他。”

莱斯礼点头,缓缓向唐丰走去。

一步一步,走向尚且单纯肆意的唐丰。

子乔和关谷跑去买喝的和蛋饼了,曾老师担心卫生问题,跟着去了。

毕竟以曾老师的龟毛程度来说,一般人还真记不住曾老师让他观察的问题。(哦对了,子乔除外。但丫不会问的。)

唐丰懒得动,留在这里休息。

此时对于莱斯礼来说,是再好不过的时机。

是老天都在帮他。

唐丰隐约听见人声,睁开眼睛一瞧。

是个温和又很有魅力的老人。

瞧一眼四周,唐丰好心问道:“是迷路了吗?”

这样一句话,恍若隔世。

这一刻,莱斯礼终于明白,他们初见时,他说的这一句话时,唐丰那复杂的表情。

你瞧,多好笑。

他们对于彼此而言的初见,无知无觉的对方开口第一句,都是这句话。

怎么能够不感慨。

莱斯礼轻声回答道:“不是,不是迷路。”

时间仿佛翻转,唐丰同样回答时的思绪,会不会像他一样呢?

莱斯礼忍不住去想。

可是时间不多,他只能贪婪地用大脑记住面对唐丰的每一秒。

唐丰。

唐丰。

唐丰。

莱斯礼听见自己内心在嘶吼,但是他不能吓到唐丰。

他掩饰自己的情绪,微笑着说出,他这一辈子原以为再也不会说出的话来:“愚人节快乐,唐丰。”

唐丰此刻,居然,心如擂鼓。

他从父亲那里遗传的直觉,此刻正疯狂地预示着一件事情。

“他苦苦追求的目的,就在这个人的身上。”

“他可以在这个人身上,求到死亡。”

两个人之间,陡然出现一条裂缝,带着数据粒子的诡异蓝色。

“唐丰,我是莱斯礼。”

“今天是四月一日!唐丰!”

老人的平静被突如其来的裂缝打破,他目眦欲裂。

唐丰面色平淡,内心涌现出极大的喜悦。

他笑:“会再见的,莱斯礼。”

空中只留下莱斯礼的一句:“再见。”

话比云轻,却如重千钧。

唐丰的耳边响起系统近乎轰炸一般的提示音。

虽然不知道是谁又撕开了时空裂缝,让他得以一窥将来。

不过,这倒是让他有了几分思绪。

事情的真相,很快就能完整地露出来了。

唐丰看着提着蛋饼回来的曾老师,露出了释然的微笑。

只是那个时候,曾老师,会如何面对呢?

这一下啊,怕是真的,愚人节快乐了。

唐丰微笑着接过曾老师手里的蛋饼,露出好看乖巧的笑容来:“好香。”

他十分满足。

不论是蛋饼,还是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