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桀桀……”
诡异的笑声连带着空气都染上了寒意。
“张芳芳。”乔月月无语地看着她。
张牙舞爪的鬼影一顿，下一秒，整个鬼好似泄气的皮球，气势瞬间垮了下来。
“一夜不见，你……去找tony老师做造型了？”
张芳芳拨开遮住视线的碎发，露出一双空洞的眼眶，虽然没有眼珠子，但乔月月还是从里面看出了浓浓的幽怨。
“你……真就一点儿都不害怕吗？”
乔月月抿唇。
若不是她顶着一头粉色假发的样子过于滑稽，乔月月还真不介意假装被吓到来满足一下女鬼的恶趣味。
张芳芳从少女的表情中得到答案，直接裂开。
是真的身体一分为二的裂开。
做鬼实在太失败了！
见乔月月不理她，她又自个儿合二为一，屁颠颠凑到少女身前，好奇得问道：“你在干嘛？”
“做饭。”边说边把收拾好的食材往锅里丢。
厨房里没有电，但却有一个老旧的煤炉。
她昨天晚上没吃饱，早饭也很草率，中午在厨房找了个馒头，咬一口差点儿把她的牙硌掉。
乔月月实在是受不了这种委屈了。
她研究了半天煤炉的用法和菜谱，决定自力更生。
张芳芳见她把每一根土豆丝都切得均匀一致，心生佩服。
闻到散发出的香味儿后，更是馋得眼泪从嘴角流下来。
“姐，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说。”
“等会儿做好了，可不可以让我吃一口？就那么一口。”张芳芳两根手指比划了一丢丢。
乔月月点点头。
杀马特女鬼感动得抱住她的大腿：“呜呜呜姐，你是个好人呐！我都已经多少年没吃过一口热乎的了，都忘了人类的饭菜是啥滋味儿啦！姐你等会儿把东西烧给我就行了。”
饭菜很快出锅。
乔月月完全是按照食谱上操作的，对于自己的劳动成果，她表示十分满意。
张芳芳早就等不及了，搓着手在旁边等着。
没让她多等，直接当面烧给了她。
脚边多出一个木质的碗，张芳芳迫不及待端起来，扒拉了一口。
“……”
“味道怎么样？”
“呕——”
“……”
乔月月默默拆开一袋面包，恨恨咬上去。
张芳芳吐了半天，虽然什么也没吐出来，但她的胃遭受了重创！这要是还活着，得进icu的程度。
“姐，我发现你这人真得很善良，明明可以毒死我却留我活到现在，呜呜呜我谢谢你……”
乔月月：“……”
-
A班教室。
夜晚的气温很凉。
大家都围在一起，抱团取暖。
白心柔几人占据了教室的正中间，身为女主角，她不需要为任何事烦恼，总会有人为她鞍前马后，安排好一切。
白天碰到了那样的事，也没有心情补觉，至于晚上，紧绷的情绪让他们压根无法入睡。
“要不……我们各自讲点儿趣事儿？”一个女生小心翼翼提议道：“不然再压抑下去，我要被憋疯了。”
这个建议得到了所有人的赞同。
一个高大的男生举起手：“我先来吧，我十岁的时候还在床上画地图……”
你一言我一语。
大家纷纷分享着自己的趣事。
教室里响起欢声笑语。
他们是真得快乐吗？
不过是一种转移注意力、掩耳盗铃的方法罢了。
夜格外难熬。
不知不觉，他们的故事已经说完，就连尬聊都难以进行下去了。
不知何时，又陷入一片安静。
“要不……我们睡觉吧？这么久过去了，应该不会……”
他的话还没说完。
走廊里就响起了脚步声。
哒……
哒……
哒……
声音由远及近，最后戛然而止。
教室里的人不敢掉以轻心。
如果他们没猜错的话，那玩意儿……应该就站在门外。
有人想要尖叫，被身旁的人眼疾手快捂住嘴，发不出任何声音。
白心柔死死攥住陆寻的衣服，一动也不敢动。
赵嘉炎握紧了手上的武器，也不知道这东西对鬼怪有没有用。
淡定如齐修玉，也下意识抿紧了唇。
空旷的教室鸦雀无声，从窗户缝隙灌进来的冷风把人心都吹得透心凉，门外毫无动静，墙壁上钟表里的指针每敲一声，众人的心就咯噔一声。
“嘻嘻嘻……”
“嘻嘻嘻……”
门外，银铃般的笑声冷不丁响起。
声音空灵，不断回响。
众人死死捂着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嘻嘻嘻……发现你们了哦……”
最后一个字落下，原本紧锁的门哐当一声被风吹开。
教室里阴风阵阵，一个黑色的影子走了进来。
不知是谁这种时候还用手电筒照了过去。
光线打在黑影上，照亮了他的全貌。
这是一具没有头的身体，背对着他们，笔直站在门口！
“啊——”
当下就有人控制不住放声尖叫。
在人群的慌乱之中，他缓缓转过身来。
一颗血淋淋的头颅被两条手臂抱在怀里，头颅歪头看着他们，对他们笑：“嘻嘻……哥哥姐姐们……要和亮亮一起玩儿拍皮球吗？”
他说完，就把自己的头颅丢在地上。
头颅咕噜噜滚动到白心柔脚边，后者僵硬的低下头，放声大叫：“啊——”
“姐姐，和亮亮拍皮球好不好？”
“啊啊啊！”
“去你md！”赵嘉炎把头踢开，护着白心柔。
“啊啊啊好疼好疼——”
“为什么，为什么都要这么对亮亮！”
被踢到角落里的头颅飞了起来，安在空荡荡的脖子上。
他的表情有些愤怒：“亮亮要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不好，快跑！”陆寻心道不妙，拉着白心柔的手往后门跑去，江然几人紧跟而上。
教室里乱成了一团。
几十个人争先恐后逃生，谁也不愿意落后，场面一时间变得乱七八糟。
“啊啊啊啊快跑！”
“不要推我！不要推我！”
“滚开！不要挡着我的路！”
“呜呜呜救命……”
恐惧之下，还有人失去理智，跳窗逃生。
有个女孩儿被推倒在地。
身上还被踩了几脚。
等她能动后，教室里已经没有人了。
只剩下……
她僵硬得抬起头……
“姐姐，我们一起玩儿拍皮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