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回府
“娘,您怎么回来了?怎么没让白桓来告诉我们一声?”白程看着自己的亲娘,那个在多年前被自己亲手送到乡下养老的白老夫人。
白老夫人端坐在椅子上,手中拿着串佛珠,闭着眼睛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白墨扯着弟弟白桓的袖子,低声道: “你好端端的带着祖母回来做什么?”
白桓也是一脸无辜,悄声的说: “我哪知道祖母是要回来,她跟我说要带我去庄子上看看农田,接过直接回城了,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又抱着你那些圣贤书读个没完了吧?这不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白墨呸了声。
说来也好笑,白家俩个儿子。
一个叫白墨一个叫白桓,叫墨的肚子里没有墨水,叫桓的提不起挽弓长枪。
活活掉了个个。
白桓的性子比较闷,喜静,自小就喜欢读圣贤书。
后来为了考取功名,又嫌弃白墨在家里练武太吵,干脆就搬到乡下去,一边陪着祖母,一边钻研圣贤书,只在年节的时候才会回来。
“莽夫,真是不想跟你说话。”白桓打不过白墨,只能扯口舌之快。
李氏对于这个婆母,是没有什么好印象的。
白老夫人总觉得自己的儿子是朝中重臣,在怎么样也应该娶个公主级别的女人。
一个小小的将军府长女,怎么可能配得上她儿子?
可是白程坚持,最后李氏也是直接嫁入了府上。
刚刚嫁过来的时候,白老夫人没少为难李氏,李氏越是性子烈,二人经常因为一件小事吵来吵去。
但李氏到底是小辈,也没有经历过宅斗,面对白老夫人这样的人精,常常都是吃亏的。
索性白程心在她这里,但凡事情闹大了,白程都会站在李氏这边。
这日子倒是也安稳。
知道白老夫人将吴氏从乡下接回来。
吴氏是白老夫人娘家的妹妹的丈夫的堂弟的女儿。
家里面几代务农,但吴氏长得漂亮,心思又活泛,被白老夫人带到白府,说是当丫鬟,可有些时候比李氏还要尊贵。
经常指使下人伺候她,趾高气昂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府里的夫人。
那个时候还是白老夫人管家,李氏并没有什么话语权。
白程不在家的时候,只能默默的受着气。
时间久了,白老夫人就几次三番的提起让白程纳了吴氏为妾。
白程每次都不搭理,想尽办法弥补李氏,这才稳住白府的局面。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白锦一周岁,发生了那件事情之后,白程第一次忤逆白老夫人。
虽然白老夫人不承认,但是白程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那夜的酒跟他的亲娘有关系。
白程将白老夫人与吴氏一起送到了乡下,后来吴氏生下了白怜梦,才得以回来。
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李氏与白老夫人,自然是没有办法和平共处的。
如今她从乡下回来,还没有打招呼,还不知道会掀起怎么样的“腥风血雨”。
“娘,您一路舟车劳顿,我去让人给你准备吃食。”李氏欠欠的施了一礼,实在不想多留。
这时白老夫人冷哼了声, “怎么?吃完了还想让送老身走么?”
李氏看了白程一眼,随即收回视线: “府中的事情都听老爷安排。”
白程可谓是冷汗津津, “娘,这乡下有助于您休养,吃过饭之后,儿子就派人送您回去。”
白老夫人当即摔了佛珠, “你个没良心的东西,当年的事情都过去了这么久,且不说你有没有证据证明就是我给你下的药,就论我已经在庄子里住了这么多年,你还想怎么样?难道还想让我也死在庄子里么!”
“儿子没有这个意思。”
这么多年,实际上白程对母亲也是心存愧疚的。
他现在是当朝宰相,却将老母亲一个扔在乡下不管。
当年的事情也没有实际的证据,更是让人戳着脊梁骨。
这时白老夫人又悠悠的哭了起来 , “我的干女儿已经死了,死了!我愧对她的父母阿,当年我刚刚嫁给你爹,要不是有他们在老家照顾你外祖,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人家把女儿托付给我,我没能让自己的儿子给人家一个名分,到现在还死于非命,哎呦,这要是下去了,可怎么面对他们一家呦。”
“娘,您别哭了。”白程吓得连忙把门关上, “吴氏是逆贼,他们犯得是谋逆的大罪,你看谁敢为他们哭一声!”
“你现在倒是知道教训起我来了,你要是好好待她,她至于走上这条路么?白程,你干脆把我也送到圣上面前得了!”
白老夫人破口大喊,恨不得全城的人都听见。
白程叹了口气,真是造孽。
“娘,既然您都回来了,就在府里好好歇着,等什么时候住够了什么时候再回去。”
白程没办法,若是不应下来,还不知道白老夫人会做出什么来。
李氏皱了皱眉,她虽然心里清楚,这一次白老夫人回来就不会轻易走,可看到白程应允下来,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可百善孝为先,她总不能让白程把六旬老母再次赶出家门。
现在白府表面上蒸蒸日上,实际上却是如履薄冰,不能被人抓住把柄。
“娘,老爷,那我去准备膳食。”李氏沉眉,走到俩个儿子面前,拉起白桓的手, “墨儿桓儿,你们跟着娘一起去,让娘好好看看。”
白桓比白墨还难见,真是养儿子不如女儿。
两个儿子正想跟李氏一起离开,却被白老夫人喊住。
“桓儿,祖母要念佛经,你陪着祖母一起,墨儿,你杀气重,也一起吧。”
白桓抿唇,委婉道: “祖母,孙儿与娘亲许久未见,想先去叙叙旧,还请祖母谅解,”
白墨瞪着眼睛,也不情愿。
“李氏,你说,让桓儿跟着谁?”白老夫人冷眼瞧着李氏。
她这一次回来,必须把李氏赶走!
丧门星,绝不能留。
李氏不想白老夫人刚回来就跟自己起冲突,没办法只能让两个儿子留下。
这时,婂秋忽然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