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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他是松了一口气。

手术很成功,只不过现在还是危险期,还需要进一步的检查。

谢风拍了拍胸脯:“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这个结果谢风已经很满意了。

前一个星期还需要专人看护,不允许有人看望,就连门也被捂得严严实实。

谢风被原谦劝回家了。这件事只有他们知道,并没有告诉其他人。

谢风心想着反正也进不去,还不如回去养伤,等陆霖洄好转了一些再来看看。

冰冷的病房里,陆霖洄面色苍白,身上的病号服明显宽松了许多,他双眸紧闭,一旁的监护仪正显示着他微弱的心率和脉搏。

他浓密又黑的眼睫根根分明,纤瘦的身躯如同珍贵的琉璃玉器,一碰就碎。

护士在帮他掖好被子时都小心翼翼的,生怕下一秒,这位alpha会消失在眼前。

陆霖洄做了一个梦,梦里他们都平平安安的,他们之间没有争夺,没有死亡,他和段岑也从未分开,爷爷还能好好的在他的面前,陪着他和小珍珠。

他的各项生命体征都是异常的,即便用了药也还是只能保持在这个频率。

医生只好再观察观察。

*

深海里也乱成了一锅粥,段爷爷整天皱着一张脸,每天来回踱步。

仆从劝说依旧死倔死倔的。

段爷爷:“你们让我怎么吃得下睡得着?”

他们现在是没有危险了,可是段岑和陆霖洄还生命垂危,随时有危险。

小珍珠虽然保下来了,但还能不能坚持住还是另外一回事。

因为早早就被剥离szq,吸取不到营养,只能在珍珠里面吸取极少的养分存活,要是他不够顽强,就会活活的饿死在里面。

“段岑现在已经在恢复了,虽然速度慢了点,但也不是没有希望。”其他位族老安慰他。

段爷爷也是知道的,他无奈的叹了声气:“但愿小珍珠在他的enigma父亲身边,靠着一丝的信息素能够得到安抚吧。”

小珍珠被放在一个贝壳里,那贝壳就放在离段岑的不远处,感受着段岑外溢的信息素。

还这么小的孩子,没有父亲的信息素也是很难受的。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这对夫夫还是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进入春天,冰雪融化,一场春雨洗刷着这一切。

万物复苏,嫩绿的春色争先恐后的涌出。

谢风手里提着一袋零食前往医院。

他的伤已经好了,原谦也没有什么大碍。

陆霖洄的伤势已经好转,只不过其他的情况还是一样,完全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

病房里已经允许有人进去探望,谢风把零食袋放在桌子上,对着坐在一边的omega说道:“这些你拿回去给你的弟弟妹妹,你先回去吧,守了一晚上也很累了。”

“我不累的。”小拨说:“谢风哥哥,你也不用买这么多的东西给我,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了。”

谢风坐在沙发上,翘着腿说:“什么报答不报答,你也有帮我们忙。”

谢风原本还在苦恼谁来照看陆霖洄的,想了想,就想到了小拨,刚好还可以帮他一把。

不过小拨只是负责照看忙一些小事,其他事情有另外的人忙着。

小拨眼眶红了。

他怎么不知道谢风这是在帮他。

虽然他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陆霖洄会受到这么严重的伤,但想到上次的事情也隐隐有了个大概。

小拨只好为自己加油打气,认真的照看陆霖洄。

他爸爸见他早出晚归,有时候甚至还夜不归宿,每天还能变着花样吃着他们以前不敢奢求的东西。

小拨并没有将这件事藏着掖着,他认真的和他的爸爸解释,并再三保证自己绝对没有做对不起自己的事情。

小拨爸爸虽然很担心,但是看着小拨的神情也不像是作假,他这个omega儿子是最令他省心且又让他心疼的了。

每天都有好吃的,小拨的弟弟妹妹也很开心,但该省的还是要省。

......

深海,夜深人静。

被放在enigma父亲身边的小珍珠动了动,随着金光的闪过,珍珠的壳隐隐有些裂痕。

随即,一个小小的洞被掰开,一只细细的小手伸出,拼尽全力将那阻碍自己的壳推开,自己也承受不住力道从壳里滚落出来掉在了泉水里。

小小的一团掀不起什么浪花,只是发出了细微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有些突兀。

在外边守着的人鱼疑惑的看了一眼并无异样才继续守着。

小珍珠凭着本能和信息素笨拙的朝着段岑游去,一双又大又圆的眼睛眨了眨,疑惑又期待的看着段岑。

他似乎在确定眼前的这个人是不是他的父亲。

小珍珠围着段岑游了两圈,发现这个人一动不动的,不理会自己,他也不放弃,借着段岑的尾巴慢慢地爬上他的胸膛。

很小的一个坡度,小珍珠的胸口却飞快的起伏,呼吸都变得急促加快。

他缓了一会儿又来到段岑的脖颈处,短小的手轻轻地环住,肉乎乎的脸蛋紧紧地贴着段岑,他缓缓地闭上眼睛。

没一会儿,他的呼吸放缓均匀,像是睡着了一般。

他像是没有安全感的孩子,急需寻找他熟悉的信息素依靠。

天微微亮时,外边传来动静,小珍珠瞬间惊醒,他目光失措,极为不安。

在人来的那一刻,他飞速的躲进泉水里,可是水过于清澈很容易发现,他又游到段岑的尾鳍处,将自己小小的身躯隐藏起来。

他蜷缩着身体,他很害怕这些陌生人,总感觉他们会伤害他,即便他没有见过他们。

他们的目光都在段岑的身上,他们每天的任务就是为段岑补上一支药剂,加快他的好转。

所以他们并没有发现段岑尾鳍受伤的地方多出了一条小小的尾巴,颜色和段岑一模一样,不尽然的黑,透着紫。

小珍珠不敢探出脑袋,等他们走了才出来,没有人发现那颗看起来完好无损的小珍珠早已破了个洞。

小珍珠并不明白他们在做什么,他只看见自己的enigma父亲手臂上有个小孔,他瞪大眼睛,三两下又爬上去急得呜咽了一声,豆大的泪珠滚滚下落变成一颗颗小小又晶莹剔透的小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