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庚寅上一次遇到劫道的,那得追溯到他离开彭城后在往洛京的路上。
和驴子汴君相识也是在那个卞水渡口的黑店里。
想起驴子,庚寅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霸道了?驴子当初成为他的坐骑本就是实力悬殊下的一种强行交易。
不过后来,随着相处他和驴子也都有了感情,驴子为了他可以只身上罗山,他为了驴子也是尽力护其渡劫。
也不知道怎么的,他回来后就和驴子有了隔阂……
现在仔细想想,根子应该就在那次渡劫上,他对驴子的身份有了猜想,而师父应该是直接告诉了驴子它的身世。
故而驴子这次见他都一直是躲躲闪闪的,想必也是恢复不少它身世的记忆吧。
随着过去记忆的逐渐出现,真不知道对驴子是好是坏啊!
罢了罢了,这次回去后,还是和它解除主仆印记吧!再怎么说大家都是同门嘛。
庚寅一时间胡乱思索着。
这边叶运捷和胡运真已经摸出了各自的拷鬼棒,抱在怀里,按照庚寅的指示往华丹大会的位置徐徐而行。
“呔,站住,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事情果然如庚寅所料,草丛里埋伏着三个黑衣人,眼看胡运真他们过境立刻跳了出来,三面将二人围了起来。
“福生无量天尊,几位朋友,我们兄弟二人只是经过这里,而且这里也没有路啊,何来买路财一说?”
胡运真此时一脸天真模样,对着三名黑衣人稽首道。
远处,正在赶路的修士们也发现了这边的情况,遥遥望了过来。
“这不是问家三兄弟吗?,老样子是又劫上道了。”
远远的,几名认出黑衣人的修士窃窃私语着。
“唉,这三个祸害,自从六年前尝到甜头,就屡屡犯案,这都抢了多少修士了?真是不当人子啊!”
其中一人满脸义愤道。
“谁说不是呢,以前还抢个低阶的同龄人,看看现在,对小孩子都下手了!我看再过三年他们就不分老幼一起抢了……”
另一人也是满口无奈道。
“走吧走吧,别看了,谁让咱们修为低,又没有靠山呢。”
“唉,但愿俩小家伙没事吧。”
周围零零星星的赶路修士,此时也纷纷驻足遥遥看来。
在他们看来胡运真和叶运捷这个财是破定了,除非有元婴修士或者大派修士出手,要不然,说不准俩童子还会有性命之忧。
“父亲,我们要不要帮帮他们?”
最远处的一座山头上,一名垂髫童子满脸担忧的看着打劫现场,对身旁的男子说道。
“你呀,吃亏吃的还不够啊?心忒善了,爹爹带你出来,就是要让你看看人心到底有多险恶的!你可不要被他们童稚的面孔忽悠住了,他们两个,可比那三个打劫的凶多了……”
男子摸了摸自家孩子的脑袋,笑呵呵的说道。
“爹爹,那他们厉害,还是我厉害?”
“唔……你看看就知道了。”
男子没有说话,而是把目光中往庚寅所处的位置望来。
“嘿,还真有高手也参加这个会了……”
庚寅目光微动,余光不由扫向男子所处的山头。
……
“你小子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我们劫财与路何干,你少说废话,快把身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
为首的黑衣人见胡运真如此憨态,顿时变得不耐烦起来。
他们兄弟打劫什么时候讲过道理,都是凭眼力和实力吃饭,现在这小子居然还想凭借两片嘴让他们放过,这怎么可能呢。
“三位朋友,实话告诉你们,我们兄弟也穷的叮当乱响,不如这样,你们也江湖救急,把钱财施舍与我们吧!”
胡运真闻言也不恼怒,反而笑吟吟的看着三个黑衣人道。
“什么?”
“大胆,区区炼气小修士,也敢对你们金丹老祖不敬?既然你们敬酒不吃,那就吃罚酒!”
“哥几个,还等什么?上去把他们扒光了!”
三名黑衣人闻听胡运真之言,顿时气的恼羞成怒,纷纷祭出各自的法器就要打将上去。
眼看对方要打将上来,这个时候,胡运真反而不说话了,他不知道对方是什么眼神,难道不知道他们兄弟也是金丹大妖么?
而刚刚一直默不作声的叶运捷,却在此刻突然暴起,一个闪身间,就手持拷鬼棒纵到了为首的黑衣人身前。
“敢收爷爷的买路钱,我看你是活腻了!”
随着叶运捷一声爆喝,他的拷鬼棒也当即对着黑衣人的额头重重的敲了下去。
“啊……”
一声惨叫就骤然响起。
叶运捷从出手到结束仅仅就是两个个呼吸的功夫,为首的黑衣人就顷刻间鲜血直流,倒在了地上。
而问老大刚刚祭出的一面四方小旗,此时也被叶运捷顺手给揣到了怀里。
“大哥……”
“小子,敢偷袭,看我不废了你!”
问家剩余的俩兄弟见大哥突然倒地,顿时愤怒不已,嘶吼着就操纵着各自的法器向叶运捷攻来!
一对金鞭,一把月牙铲,闪烁着宝光分别向着叶运捷头顶和腰脊攻来……
“来的好!”
叶运捷大吼一声,也将自己的法印祭出,迎上了对方的一对金鞭,捎带手的,他还甩出了自己的天蓬尺,挡住了拦腰而来的月牙铲。
“大哥,点子扎手!”
问家俩兄弟见叶运捷霎时间甩出两件法器挡住了他们的攻击,立刻就意识到刚刚他们判断失误了。
“怕什么,我们三对二,优势在我!咦,我的四方旗呢?”
此时,问家老大也反应了过来,擦去了额头的血迹,满脸愤怒的说道。
平时谨慎的他在愤怒情绪的影响下,变得失去了理智。
“大哥,我刚刚看到旗子被那厮夺去了!”
问家俩兄弟一边操纵法器继续围攻叶运捷,一边对自己大哥说道。
“好啊,这真是终日打雁被雁啄了眼……你以为夺走我的旗,它就是你的了?令旗归来!”
随着问家老大掐诀念咒,刚刚还在叶运捷怀中没有来得及捂热的四方旗,就倏然间又回到了黑衣人手中。
“我的旗,啊呀呀,你们这三个劫匪当真可恶啊!”
叶运捷气愤之余,口中白光一闪,吐出了一块令牌,滴溜溜在空中旋转不停。
“爹爹,那旗子怎么忽然就成了他的了?话说这童子宝贝还真多啊,那牌牌又是什么东西?”
远处山头观战的小童子疑惑的问起了他的老父亲。
唔……想必是……应该是……你慢慢学吧,以后就明白了……至于那块令牌,嘛,叫做”五雷号令”,功能你马上就能看到了……”
中年男子看着自己的傻儿子,不由头疼不已。
“三位,你们好像忘了还有我在吧?”
终于,一直巍然不动的胡运真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