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妖气突然没了!”
盘城街头,正兴冲冲追踪着妖气而来的黑发道士一脸惊诧望着面前的上空说道。
就在刚刚还升腾翻滚的妖气居然在他眼皮底下消失的踪迹全无。
“没了不正好?赶紧走吧,我看那妖气中露着正气应该是神只回庙里去了吧。”
玄昆子实在是不想管这闲事,人家又没有害人而且妖气纯正不沾因果,干嘛老追着人家的身份不放呢?
“不行,这等大妖还是要看看才放心,刚刚妖气是在那边,离我们也不远了,再看看,要是真如你所说,我就放他一马!”
钟离山的吕洪钟再度开口道。
“罢了罢了,随你还不行吗?走吧……”
玄昆子无奈的拉了一把道。
……
盘城府衙。
此时的衙门里外已经被百姓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昨晚的案情已经被传神乎其神有鼻子有眼,一个妖人盗胎案到了老百姓嘴里已经上升到了鬼神故事的级别。
黄袍人已经被捕头白田带上了公堂,杨虫儿也被过来听审的徐家人押在了堂下。
徐仲儒进士出身,被宋杰安排座位坐在了一旁。
李家人也来了,不过宋杰并没有让他们上堂,而是安排在了堂下显眼处。
“啪!”
“升...堂...”
随着宋杰一拍惊堂木,两班衙役手持水火棍开始不断敲击地面,嘴里也徐徐喊出官府常用的杀威语。
一时间围观百姓都被这开堂的形式所震撼再也没有任何嘈杂之音出现。
这就是古老的最简单以官驭民之术,示之以威!普通老百姓都没见过世面,到了公堂之上被一顿杀威语就吓得不知所措了,自然对官老爷敬若神明了。
不过堂上的黄袍汉子显然是不吃这一套的,不论场面如何严肃冷峻,他依然自顾自的仰着脖子不屑一顾。
杨虫儿跪在堂下,低着头装出一副深受震撼的样子麻痹着四周的人们,让大家都认为这只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小毛贼而已。
“啪!”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宋杰再度一拍惊堂木中气十足的喝道。
“哼……”
黄袍人不仅不说话,还斜着眼睛瞪了宋杰一眼。
那幽蓝的眼珠子深邃无比,好似一团漩涡要将宋杰的神智全部吸走,这么一个眼神就差点没把宋杰给吓得从官椅上滑落下来。
“咳咳咳……”
坐在他下首的师爷连忙提醒着。
“哦……来人,先把这厮拉下去打二十杀威棍!”
有些失态的宋杰怒火中烧,连忙调整了一下姿势掩盖住刚才的慌乱,就立刻下令衙役们先收拾一顿黄袍人再说。
随着衙役们将黄袍人架了出去,徐仲儒这边却起身了。
“府台大人,我看这案情就由我家先来报报吧,这妖人必然是不会轻易吐露的。”
徐仲儒此举也是间接给了宋杰一个台阶,总不能一直询问罪犯吧,那岂不是太尴尬了。
“对对对,老先生说的是,还是得听听你们事主的。”
宋杰连忙就坡下驴的说道。
“事情是这样的……”
徐仲儒此时也不再坐下,反而是站在公堂口若悬河将昨晚的事讲了个清清楚楚。
随着徐仲儒的讲述,宋杰也开始不断传唤这他口中的证人,也就是徐家家仆,街坊邻居等人。
“啪!啪!啪!”
“一、二、三……”徐仲儒讲述案情之时,大堂外,黄衣人也被扒了裤子露出屁股蛋儿开始挨起了板子!
可是让围观者有些吃惊的是,不论衙役如何打板子,打到黄袍汉子身上时都没有一丝红印,更别说肿胀流血了……
“果然是个妖人啊!”
“可不是,刚刚徐老爷都说了,这小子会隐身遁术,来无影去无踪的,确实有些本事。”
衙役们当然不信邪,在白田的暗示下,又抡起水火棍打了二十。
里外里四十棍,而黄袍人却毫发未损,反而嘲笑似的望着众衙役。
“可恶!捕头再来几下,我还不信了……”
衙役们打板子累的满头大汗,可见黄袍人如此猖獗,顿时忍不住还想继续。
好了,二十板够了!
在白田的示意下大家这才罢手。
随着黄袍人挨完了板子,徐家这边对于案情的陈述也接近了尾声。
一时间,衙门内外的百姓们都屏息凝神听的津津有味。
唯有李家族人神色悲伤,低低啜泣。
在听取了广泛的证词后,宋杰终于再度开口了。
“不对啊,徐前辈,你们家说了半天,可如何发现这厮的原因还是没讲明白啊!就听见一声惊呼,那个叫徐才的家仆才敲的罗。”
宋杰倒也不傻,听完了案情又开始针对性的追问起来。
“这事还真不是我家仆人先发现的,是那个毛贼先发现的,怎么样,杨虫儿后面的事还是你来讲吧!”
徐仲儒手一抬就指向了堂下跪着的杨虫儿。
“哦,本官怎么忘了你了!”
宋杰这才想起堂下还跪着一个所谓“采花贼”呢。
“说说吧!”
宋杰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后道。
杨虫儿这样的他一眼就看透了,小毛贼一个,最是贪生怕死了,都不用上刑绝对开口。
杨虫儿是个明白人,只要自己飞天大盗的身份不暴露,当个毛贼挨几板子还是承受的住的。
他一上堂,就竹筒倒豆腐把一切招的干干净净……
“原来如此……想不到你一个偷家盗户之辈却也有些侠义心肠!嗯...当时你若是躲了不出声,想必也不会被徐家擒拿……”
宋杰听了杨虫儿的陈述,不由对这毛贼高看一眼,没想到市井之中还有这等人物。
围观听审的百姓们也开始窃窃私语,可以想象当时没有杨虫儿提醒,徐家儿媳会是什么结局……
“嗯,杨虫儿退下听判吧!”
对于杨虫儿的判决,宋杰已经心里有数。
“对了,说了半天那个最后帮忙擒拿妖人的道长呢?”
宋杰终于问起了关键人物庚寅。
“府台大人,实不相瞒,那位胡道长今天早上已经离开我家继续云游去了……”
这个时候,徐仲儒连忙出声解释起来,人家是高人又是做好事,我老徐总不能强留人家吧。
“那位道长也是义士啊,若是没他出手,这妖人怕是已经逃遁了!”
宋杰捻须感叹道。
这困扰了他长时间的盗胎案到了现在算是彻底水落石出了。
不过嫌犯不肯招供,李家那里也不好交代,毕竟人家确实一尸两命啊。
而且这案子照例是要上报朝廷的,没口供画押的话大庭广众之下也无法交代。
“不过,这黄袍人挨了二十板子怎么还和以前一样?白捕头莫非你们收了黑钱?”
宋杰“啪”的一拍惊堂木喝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