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地拉长了声音:“几年前,爷爷亲自请了田国鑫大师来教我画画。”
陆冥一顿,想起了这桩事情……
陆芯染的确是绘画艺术生,今年本该是上高三的年纪,不过由于拍戏的缘故,再加上陆家的关系,她走不走高考的路都无所谓!反正未来要去国外某着名设计学院镀金,差别不大。
至于田国鑫大师……那可是陆冥当年亲自请出山的油画界元老。
陆家那么多女孩,最后田大师却只教了陆芯染和宁晚晚两人。旁人不知为何,陆冥却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本来就是为了宁晚晚才去求的田国鑫!
至于陆芯染,完全就是自己为了遮掩感情而顺带的废物!
故此,陆芯染的话,一半真一半假。她的确会画画,然而这种级别的设计,绝不是她能够画出来的!
陆冥虽主要负责陆家关于医药方面的事务,却并不代表他分辨不出来好坏。
何况这幅画的手法……隐约有另一个人的痕迹。
他看着屏幕上的作品,心里有些酸痛,半晌,才开口道:“你明天把画拿到办公室来,我要好好检查一下。”说罢,陆冥再度重复,“我再问你一次,这幅画,真是你画的?”
陆芯染也不跟他卖关子,此事总要拖一个人下水的!
她莞尔一笑,眉梢高高扬起,挑衅十足:“冥哥哥觉得呢?”
陆冥沉默了十秒钟,隐忍着怒气的声音从话筒那边传来:“这是晚晚的作品?”
陆芯染嘲讽道:“那又如何?设计上写她名字了么?”
说完,她翻到纸张的背面,仿佛想起了什么似得,从桌前拿过黑色的签字笔,拨开笔盖,飞快地写下自己的名字:陆芯染。
笔尖划过纸张,有点沙沙的声音。
陆冥必然是意识到了她在做什么,登时怒道:“陆芯染,你敢!”
“哎呀,我怎么不敢?我已经写下了啊?”陆芯染笑的充满邪极了,“原本我还没想到这里,是冥哥哥你提醒我了呢?!”
陆冥在电话那头,将手捏的咯吱作响。
“别生气嘛,大局为重啊!”陆芯染满意地看着纸张上自己的名字,“冥哥哥,就算这是宁晚晚的作品又如何?难不成,陆家的发布会上,我们能拿个死人的作品来充数么?”
陆冥的声音泛着寒:“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大局为重!”陆芯染的语气一寸寸冷了下来,仿佛捏住了什么把柄,傲的很,“以前为了大局,冥哥哥连宁晚晚这个人都能放弃掉,何况是她的作品呢?反正能帮助陆家渡过难关,何乐而不为呢?
唉……我倒是想把她公之于众,想把她的名字捧上神坛。可惜呢……爷爷不允许啊!冥哥哥,你说要是在发布会上,出现了宁晚晚的作品,爷爷该会多么恼怒?他当年,好不容易才将陆家给摘出来,你偏要往深渊里陷?”
“陆芯染!”
“别生气啊,我说的话可都是事实呢!”陆芯染得意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