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纪家,或者说是张家,由原主和妻子两个人一同打拼出来的,过程之辛酸可以想象。为了缓解压力,他俩也求助过不少亲戚,但这些亲戚都是一副看戏的姿态以各种理由推辞了,夫妻俩只能铩羽而归。
后来纪家抓住时机,做大了,做强了,这些亲戚又像苍蝇一样窜了出来使劲往纪家蹭,逢人便是“我是张家家主的xxx”“我是纪格的xxx”“张家来请我们这些亲戚帮他们了!”
当时纪家正在上升阶段,外敌虎视眈眈,稍有不慎便会破产。夫妻俩为了不节外生枝便收留了这些亲戚,给了她们闲职,让她们自在逍遥去了。
但欲望就像高山滚石,一旦开始,就停不下来了。
几年后,这些亲戚想要更多的权利,还想染指家族生意。虽然原主妻子没去世之前还能压着,但去世后,这些亲戚开始彻底反弹,疯狂的争夺纪家家产。
原主以雷霆手段处置了两个亲戚,又用怀柔手段安抚剩下的人,承诺给她们一些实权,这才平息乱动。
不过贼心不死,原主也知道这些人都是黄鳝,见洞就钻,未来肯定会再次生乱,所以早就计划着把这些蛀虫全部拔掉。只是现在,这个任务落在纪格身上了。
“张二伯,她是你亲闺女的话,那我是什么?”清冷的声音炸在这些人耳边。
那个骚气的男人精神一震,正主来了!当下使劲掐了自己两下憋出一点眼泪,双手扶着自己的胸口,“你也知道她是你亲闺女可你竟然杀了她!你不配做爹啊!”
空旷的院子里尽是他的嚎叫,树上的鸟都被吓走了许多,府外的人都隐隐听见什么声音。
“张二伯,你别伤心,青儿要是看见了肯定会难受的!”另一位穿着华丽服饰的男人过来搀扶着张二娘,带着哭腔,“可怜青儿,我这个四叔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四叔心痛啊!!!”
“不是一家人自然不会真心对她好,只能怪青儿命不好,她爹没把张家人当做自己人!”扶着棺材的女人站了出来,高颧骨,吹火口,身着黄布丝绸,头发紧贴头皮束在脑后,一看就是好搬弄是非之人。
“大姐,你说的对,毕竟是外姓人,怎么可能真心对张姓人?!”张二叔装模作样的抹了一下眼泪,同老四一起站在老大身边。
“纪格,你害死青儿,害死老三的血脉,你这是要绝老三的后啊!枉老三对你那么好!你不仅抢了她的家业还害了她的女儿,我们这些叔伯婶子绝不答应!”张大姐张口就来,双手叉腰,气焰直指纪格。
“那大姐想怎么办?”纪格轻轻拍掉衣裙上的灰,不咸不淡的说着。
张大姐见纪格正眼都不瞧她,眼中闪过厉色,继而开口:“如今发生这样的事,很多人都说你想故意杀女,想要独占张家家业,这对我们张家名声打击无疑是的极其严重的!而这样的后果你难辞其咎,要负起主要责任!”
“所以,我们原本商议的是将你逐出张家。”张大姐眼中精芒一闪,“不过你毕竟也为我们张家立下了汗马功劳,我们也不愿意为难你。”
张大姐说着拍拍手,一个侍男拖着一块盘子就上来了,盘子上是张黄皮宣纸。张大姐捏住宣纸,眼中闪过激动之色,张二叔和张四叔看着宣纸同样激动的双腿有些发抖。
“这样,你再这份声名上签字,可以继续做你的家主。至于其他产业分给我们这些实在亲戚,既证明了你无意夺取张家家业,也能够堵住悠悠众口。我张家的名声自然就保住了!”
张大姐拿着宣纸走向纪格,离得越近,心跳的越快,纪格精致的容貌让她不由自主的就把目光移了上去。
吞了口口水,张大姐目光中露出些淫色,将宣纸递给纪格后故意往他身上靠,“老三死前就托我照顾你,咱们都是亲戚,我肯定不会害你的。”说着,就要把双手搭在纪格肩膀上。
纪格冷笑一声,一旁的纪大连忙过来扶住张大姐的双手,隔开了他们,“张管家,您小心点别摔着。”
张大姐面色不喜,冷“哼”了一声,厌恶的拿手帕擦了擦手,随扔到地上。
纪格看了看宣纸上的声明,笑了起来,笑得冷,笑得嘲弄,“大姐,你们胃口还真大啊!酒庄交于你打理,步庄交于二哥,就连客栈都要给四弟,你们吃得下吗?”
张老二娇喝一声,“吃不吃得下用不着你管,你只要签上字就行,其他的我们会自行解决!”
“哈哈哈!”纪格向前漫步,“本来想晚一点再处理你们,不过你们撞上来了那就一起处理了吧!”
“你什么意思?!”张大姐厉声喝道,“莫不是连我们都要杀?!”
“你果然就是个刽子手!”张老四明显有些害怕,往后退了几步。
“不要小看我们,我们也是有准备的!”张老三拍了拍手,一群带着棍子绳索的家丁跑了出来。
有人助阵,张老二的底气高了不少,“实话告诉你,为了张家声誉,你今天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
“要是我实在不签呢?”纪格收敛了笑容,将手上宣纸撕成两半放在了她手里,张大姐面色阴沉不少,“你真的要鱼死网破吗?”
“鱼死网破?!别做梦了,你们连鱼都算不上,顶破天就是一粒沙子。”纪格毫不留情的嘲讽着。
“就是砂子也能变珍珠,妹夫,你该退位了!”
“哦?这么急吗?”纪格似笑非笑的看着张大姐,犀利的眼神让张大姐不敢与之对视,“张大姐,这么多年来你中饱私囊的数目恐怕不少了吧?”
“你说什么瞎话?!我自从来了张家兢兢业业从哪中饱私囊?。。。。。。”张大姐心理素质也算高,虽然不敢看纪格,但话语还是没什么太大波动。
“你。。。骗鬼呢?!!”纪格厉声喝道,“你以为成立几个皮包商会,把钱洗一遍就万事大吉了?!告诉你!你洗得每笔钱我那都有记账!”
“你。。。你唬我!”
“你看我像吗?”
张大姐沉默,脑中疯狂想着对策。
纪格目光转向张老二,张老四。
“二哥经常偷家里的古董出去赌钱,你以为我就没记录吗?”
“你怎么凭空污人清白。。。”
“问问赌场,当铺不就知道了。”
张老二同样沉默。
“四弟,要我说说你都偷了家里哪些机密要件给对手吗?”张老四心神俱震,张老二和张大姐也是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不可能,我藏的很深!你怎么知道?”张老四有些心虚的看了张大姐和张老二,接着忙道,“我知道了!你一直监视我们?没想到你从到尾都没把我们当作一家人!!!”
纪格,“。。。。。。”
“不然呢?”
“你。。。。。。”
“哼!不理他,我们走!”张大姐面色阴晴不定,一把拉住张老四,低声道:“时机不对,不适合发难,下次再找机会一击摁死他!”说着阴森森的看了纪格一眼,转身就要带人各自回府邸。
纪格大无语,他们不会以为自己把这些事情抖出来就是为了让他们各自退下吧?
“站住!”一道带着精神之力的声音响在整个院子,所有人下意识的站着不动,连院里飞着的鸟都停下翅膀直愣愣的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