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兆和微怔，随后笑了，“就这么好奇？”
白葡翻了个白眼，嘟囔道，“我就想知道她又要唱什么戏。”
细想沈柳在办公室那样子，确实像个唱戏的。
陆兆和将自己的鸡腿也给她，“那你就等着看好戏就是了。昨晚去隔壁看了吗，还满意么？”
白葡眨眨眼，他不说这个还好，一说她只想问问，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还神不知鬼不觉。
就在隔壁装修，她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陆兆和轻抬眉，几分痞，“什么都让你知道，以后还怎么给你惊喜？”
“……”白葡摸摸增加了扒饭的速度。
老男人最近明显回春，不管是说话还是办事，都有点以前的味道。
就刚刚那个表情，也让她想起来当年刚进成川时，他天天拽的二五八万的样子。
不过那时候的她，哪有机会和他一起吃饭，还能克扣他一个大鸡腿呀。
所以说，能拿下他的她才是最有本事的！
白葡心满意足的消停了，没再追问。
下午下完班，她再次带着白然然去看了陆老爷子。
老爷子现在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多，就是说话还是有点含糊，费力气。
白然然很上心，前一天回去的晚上已经想好了今天来和太爷爷玩什么，一过来就掏出了书包里的平板。
里面有她收藏的数十种品种的小猫咪照片。
她说，他们白天都不在家，太爷爷会无聊的，所以她要送给太爷爷一只小猫咪，让猫咪帮她陪着太爷爷。
白葡在一旁，听着她叽里呱啦的说话。
有时候口齿不清，说话断句也有问题，但是老爷子抬起他那只手，有些费力的一下下抚摸着她的脑袋。
他的眼里不再只有绝望，还有些欣慰，欣喜，和对以后日子的期待。
他人老了，废了，可生活还没有废啊。
也许他能努努力，能看到小然然长大成人的时候。
等到她的成人礼，他会亲手送上给她准备好的礼物，送给他最可爱的小宝贝。
白葡不打扰他们，安静的坐在一旁。
只是等到吃晚饭的时候，陆兆和过来了，白然然特意去门口迎接。
陆老爷子突然冲她招招手。
白葡走过去，“爷爷，怎么了？”
陆长风望着她，张了张嘴，有些含糊的道，“深……柳，深……”
白葡仔细听清，有些意外的说，“沈柳？”
陆长风缓慢的点点头。
白葡抿唇，有些不解，但还是道，“爷爷，你想找沈柳？”
老爷子又是点了点头。
可白葡心里有些揪心，开口说，“爷爷，你想找她干什么，你知不知道她……”
她想说沈柳可能是害他这样的罪魁祸首！
可是话到嘴边，她忍住了。
老爷子明显对沈柳是有几分亲人情谊的，她怎么忍心跟他说真相？
陆长风眨了眨眼，缓慢道，“让……她来，来……”
白葡沉默好一会儿，直到门外响起脚步声，才抿唇道，“好，爷爷，我会通知她来一趟，不过你得等两天。”
(
陆长风没再说话，陆兆和也抱着然然进来了。
一打眼就看到了白葡有些复杂的表情，白葡冲他使了个眼色，之后什么也没说，几个人开始用起了晚饭。
一直到离开医院，在回去的路上，陆兆和才说，“怎么了？”
白葡烦恼了一晚上，终于有机会开口，道，“爷爷今天跟我说，想让沈柳来一趟，你说他这时候为什么想见沈柳，是想让沈柳照顾他吗？！”
有这个可能，毕竟沈柳前三年确实很细心。
可白葡根本不敢细想，她甚至怀疑老爷子的阿尔兹海默症是不是也跟沈柳脱不了干系！
陆兆和眸色微沉，车厢里气氛有点凝固。
几秒之后他问道，“你是怎么跟他说的？”
白葡道，“我跟他说过几天帮他安排，现在我实在不放心。”
这几天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证据，沈柳的嫌疑没有排除，这么一个祸端她是怎么也不会送到老爷子身边的。
哪怕是他自己的意愿也不行。
陆兆和抽出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头，“你考虑的很好，这件事我会安排。”
白然然在后面，听不懂大人的话，像在打哑谜。
她晚上已经和太爷爷挑选好了喜欢的那只小猫咪品种，妈妈也答应她了，过几天双休日就带她去宠物店看看！
她要成为一个小小铲屎官啦。
白然然笑眯眯的，一到家就去和白烨和白振国分享这个好消息去了。
陆兆和送完白葡，自然的要去隔壁。
刚好被白烨瞄到，给了他一个眼神。
几分钟后，两个大兄弟站在了门外，陆兆和递上去一支烟。
白烨懒得接，一句废话也没有的道，“你准备什么时候跟小葡求婚？”
陆兆和一听，表情有些微妙，“你知道了？”
白烨莫名其妙，“我知道什么？”
陆兆和一秒恢复了平常的表情，只道，“没什么，只是很高兴看到你改变了主意。”
白烨之前可是最不乐意他们在一起的人，不过现在，他后知后觉的琢磨出来陆兆和的意思，这是已经在筹备了。
他憋屈的表情缓和了一些，撂下一句，“算你识相。”
说完就准备走了。
陆兆和在后面喊了他一声，“大舅哥。”
白烨一秒站定，烦躁道，“别喊太早了。”
陆兆和唇角微弯，平静道，“以后得辛苦你了。”
这句话让白烨又一头雾水。
直到半年后，他承担了一切，而那两个始作俑者带着小孩满世界的旅行逍遥自在，他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只是那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
沈柳晚上去了酒吧，看着舞台上几个男人跳舞。
她挥挥手，就有人给她递过来酒，小费也像流水一样洒出去。
瞧瞧，她这点从陆兆和手缝里漏出来的油水已经能让她这样潇洒，叫她怎么可能轻易满足？
一辈子不用工作，卡里有花不完的钱，她这一生前十几年受的苦，不就是为了这后面的享福么？
想到这儿，沈柳自得的一饮而尽，就在这时，手机刚好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