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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鼻息没有气了!”

一脸疲态的医生听到护士的答话,顿时觉得头痛,这怎么突然之间走廊外出现了伤者呢。

记得大春和二春进手术间的时候,这个叫贾东旭的伤者仍然在出言宽慰家属呀。

“出血过多,再加上钝器砸伤,没记错的话,你们都是一个街道的吧,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人倒在血泊中?”

严肃沉重的检查了一下贾东旭的情况后,中年医生目光带着些质问。

“医生你们不知道吧,刚你们放进去的是个杀人凶手,傻柱,他趁东旭哥不注意,用你们医院的板凳当凶器,恶意伤人,甚至还威胁我们这些街坊邻居们不能报告公安。”

许大茂见傻柱迟迟没有出来,心里自然不再畏惧,更怕跟杀人凶手沾上关系,赶忙跳出来,把事情的经过讲述一遍。

朱爱民和易中海刘海中等人都是默不作声,毕竟许大茂倒是没说谎话,傻柱突然伤人,这点是板上钉钉逃不掉的。

要没许大茂这句话,众人眼睁睁看着贾东旭倒在血泊中,自然也少不了干系。

“什么,刚进病房的那人是杀人凶手!”

一听说刚刚居然把这么凶险的人放进了手术室,医生后背发凉,赶忙让几个小护士去报过公安,然而几名护士面面相觑,对视几眼,迟迟没有动静。

医生正纳闷的功夫,却看见傻柱一脸平静的抱着白寡妇,语气木呐的说道:“我看你们谁敢报告公安,白姐已经走了,我要让白姐体面的走一回,谁也不能拦,等我处理完白姐的事情,自然会前来自首,烦请诸位原谅,原谅我这何家的不孝子!”

撂下在冰冷冷的一句话之后,傻柱叫上大春和二春,有些落寞的走过人群。

几个街坊邻居本就是老相识,见傻柱这般恳求,心中悲凉之余倒没有阻拦,中年医生愣了一下,面露犹豫,最终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

朱爱民看着眼前悲壮的一幕,突然感觉人世间的悲欢离合于普通人而言实在难以释怀。

傻柱宽厚的怀抱里,白寡妇眼露笑意的安然闭上眼睛,除了脸色嘴唇发白,以及衣服上沾染的血污之外,居然还有些美丽。

傻柱拖着沉重的步伐走了,临走时特意在许大茂面前踱步,看着许大茂战战兢兢,双股发颤,只得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生怕傻柱破罐子破摔把他一起了结了。

就在惊疑不定的时候,傻柱狠狠一脚踹向了没有半点防备的许大茂,疼的许大茂在地上撒泼打滚。

“许大茂,要是有下辈子的话,仍然揍你!”

留下这句话之后,傻柱抱着白寡妇和大春二春消失在了众人视线里。

没过多久,便有人把贾东旭抬走,打了一桶水把血污冲刷掉之后,地板整洁的,像无事发生一般。

看着这荒唐的一幕,朱爱民满是唏嘘,和刘海中等人配合着,完成了公安的调查询问,赶在天黑之前回了四合院。

傻柱这时候已经把白寡妇处理的差不多了,朱爱民刚踏进前院,便看见一脸释然的傻柱被几个身穿军绿色外套的公安押送走。

至于四合院,一如既往的喧嚣吵闹,唯一不同的是附近几个街道的人都跑来南锣鼓巷凑热闹。

毕竟短短一天时间内,先是何大清恶意伤人被拷走,然后又是儿子傻柱在大庭广众之下持凶杀人。

这无论是在任何时候都堪称劲爆性的新闻,恐怕有一段时间都将成为众多街坊邻居们茶余饭后的谈资笑料。

有些不明所以的人好奇的问道:“嘿,这不是轧钢厂的厨子傻柱吗,这怎么被人铐上了!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了。”

知道内幕的人则满脸不屑:“能因为什么事儿,家门不幸呗,父子俩抢食,单纯一个白寡妇,说出来都嫌蒙羞……”

朱爱民听着耳边众人对傻柱的讥讽,一瞬间居然觉得有些好笑,沉重的走进前院之后,发现平日里最为抠门小气的三大爷,居然一脸愁容的坐在门槛处,神情中除了惋惜之外,更多的是自责。

三大爷平常虽然精于算计,但该有的同理心还是在着,傻柱和贾东旭,甚至许大茂都是他眼睁睁看着在四合院成长的。

现在傻柱和贾东旭落入了不归路,三大爷总觉得自己有些失职,枉为人师。

“爱民呀,你说傻柱还能活吗……”

三大爷抽着闷烟,心里觉得不顺溜。

“傻柱的事儿,能不能活,三大爷您心里还不清楚吗?”

朱爱民意味深长的说完这句话,随后没有在前院里面逗留,而是径直走到中院,四下寻找何雨水的踪迹。

何大清和傻柱的房间里没有,床底门后,甚至连地窖都没有何雨水的踪迹,翻遍何家的房子,何雨水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在暗自懊恼的时候,朱爱民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赶到自己家一看,果然发现何雨水正卷缩在门后,颤抖弱小而又惹人怜惜的泪眼婆娑的。

“爱民哥,我爹他们真的再也不回来了吗?”

何雨水没想到短时间内能发生这么多,怎么一瞬间,她成了孤家寡人了呢。

“雨水啊,你爹他们一直在你心里,以后爱民哥照料着你,但是请记住一点,刷鞋和洗衣服不能忘,凭劳动吃饭,光荣……”

何大清来指认现场时间是比傻柱要晚的,天已漆黑的时候,何大清悄无声息的领着几个公安一脸轻松的来指认白天现场。

“喏,具体位置大差不差,嘿,那还有血流的痕迹,一定是一大妈打扫的,她做事向来糊弄。”

看现场被清扫破坏,再看看一脸笑容的何大清,来办事的年轻公安满脸疑惑:“现场被破坏了,你笑啥,证明你伤人的事情,人证物证俱在,不差这一点现场证据。”

何大清没有说话,而是向年长的公安要了根烟,美滋滋点了口,吐了层烟圈之后一脸的惬意:“你不懂,我不是笑现场证据被破坏,我笑的是,终于可以没有顾虑,不需再吃苦受难的活着了……”

“活着是件困难的事吗?”

何大清笑容不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