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一天邹光棋不顾徐露的反对,强硬的发生了关系。
那一刻,徐露哭了。
她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也痛恨自己之前每一次没有拒绝。
邹光棋抱住徐露,说:“我会对你负责的。”
一边擦拭她的眼泪一边说:“宝贝,对不起,对不起,我没忍住。”
徐露逼迫自己接受现实,扬起笑容:“我不怪你。”
她怪她自己,痛恨她自己。
这件事徐露没有告诉余晏笙,她还想保留自己的尊严。
她看着盘子里精致的佳肴说:“和我谈了两个月时,他告诉我,会娶我的。”
“我信了。”
“我把他当成我的救命稻草,我心中的白月光。”
她开始变得自卑起来。
余晏笙猜测到这中间发生了什么变故,静静地听她接着说下去。
“但是一周后他突然告诉我。”
邹光棋用烟头烫自己的手,手上残留着血肉模糊的痕迹,他说他对不起她。
“有一件事一直在我心里憋了很久,我今天要向你坦白,喜欢你的时候,我其实还喜欢另一个女生,可是我舍不得你,我真的舍不得你。”
“你那么好,那么好。”
她看到他手上的伤口,听到他嘴里的话语,心瞬间疼的不行。
心疼自己,也心疼他手上一碰就痛的伤。
这一刻,她是后悔的。
但是她没有办法,她想和他长相厮守下去。
她把自己一辈子都认定给这个人了。
她每天都在安慰自己,他对你很好,他很爱你。
以爱之名束缚自己,以爱之名束缚你,无论哪种,都很让人窒息。
徐露眼泪像断了弦的珍珠,豆大一颗,一颗一颗的往下落,掉落进了刚端上来的海鲜野米炒饭里。
她哽咽着说:“再后来,他总是说自己没有时间陪我。”
“发消息也不理我。”
“打电话过去说自己在忙。”
“我想去找他,他也不让。”
余晏笙心疼的看着对面哭成泪人的女生,走到她的身边用方巾给她擦眼泪。
这是被冷暴力了。
察觉到反常的徐露自然是像很多小女生一样,逼迫着对方回复。
恋爱关系中最痛恨的就是冷暴力。
她的情绪也一点一点的在崩溃边缘徘徊。
每次快爆发的时候,邹光棋就能用甜言蜜语把她从泥潭拉上来。
“宝贝,这段时间没陪你,是我不小心把别人的东西弄坏了,一直在想办法借钱还给他。”
“现在我已经解决了,我下午就来找你。”
徐露松了一口气。
“不过我没钱用了,下午可能不能请你吃饭了哦。”
徐露给他发了一个520,邹光棋没有收。
她一直以来攒的钱也有两千,她想了想说:“我给你发2000,这钱就当你借我的,以后再还给我。”
邹光棋这才收下了两千元。
接下来的一周内,两个人似乎和好如初。
直到有一天早上,徐露接到一个电话:“徐露是吗?”
“你奶奶病危,现在在医院抢救。”
那一刻,她只觉得天旋地转,老人家没人照顾,在早上种地的时候走路没注意摔了一跤,磕到了脑袋。
接下来,好巧不巧,她看到邹光棋给他发来的消息。
“我觉得我们不合适。”
“分手吧。”
她强忍着情绪,没有回复,先赶往了县城的医院。
“医生,医生,我奶奶怎么样?”
“磕伤脑袋,脑部淤血,要做手术。”
她颤颤巍巍的签下授权同意书和手术同意书。
在心里默默地祈祷奶奶一定会没事的。
她一边焦急的等待,一边给邹光棋回复了一大段话。
发过去的时候,看到了添加好友的感叹号。
她几近崩溃。
也是从那个时候产生了想要自杀的心思,开始自我厌恶。
她要等奶奶做完手术。
“那段时间我过得浑浑噩噩,一直到我奶奶手术做完了。”
“还好奶奶脱离了生命危险。”
“手术费用我联系我爸妈交了钱,等我看到我奶奶从手术室里被推出来时,嚎啕大哭。”
“我每天陪着我奶奶,每天都有个声音在提醒我,死吧,死吧,死了就不会承受这些事情了。”
“我的身体开始不自觉的发抖,吃不下饭,胃痛,头痛。”
“但我奶奶就在我眼前,我要照顾她。”
“这种情况一直到我奶奶病好了,我都没有好转。”
“差不多一个月里,我连去端一杯水都会忍不住抖。”
“想吐,难受的想吐,夜里也睡不着,失眠,每天只睡两三个小时。”
她苦笑着喝了一口柠檬水,继续道:“一到晚上我闭眼就害怕,我总感觉有人要害我。”
“闭上眼睛我就想到周围有鬼怪,但是睡不着我就想伤害自己。”
“意识到不对的我,去看了心理医生。”
“吃了半年的药才慢慢好起来,现在应该已经完全好了。”
“只是想到这些事我会很后悔。”
一时间,余晏笙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她。
“你有没有什么心愿?让我去教训一顿渣男也好,都可以。”
她摇了摇头,道:“我只想要那两千块钱。”
“让他还给我。”
“好,加个联系方式可以吗,我到时候给你做转账。”
“你要是有什么不开心也可以跟我说。”
“今天戳你伤心事了,对不起。”
徐露止住了眼泪,笑道:“没有,我只是没想到今天才看清他的真面目,谢谢你来告诉我。”
“已经无所谓了,我只希望他能把钱还给我,那是我从生活费当中攒了好久的钱。”
不是无所谓了,她只是不想再去探究和他有关的事。
好不容易恢复平静的生活,好不容易她才决定要努力生活。
人生的坎,她总要想办法迈过去。
两个人吃完了东西道别,徐露也接受了余晏笙带来的礼物。
把憋了一年多的心事告诉一个陌生人,她的心里突然释怀了很多。
“阿君,有没有什么可以模拟鬼怪啥的道具?”
“你想恐吓邹光棋吗?”
“对对对,你懂我的意思,先恐吓一下,再想办法慢慢收拾他。”
“这个人真的太恶心了,我想给徐露出口恶气。”
“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