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眠万年之久的寒渊上神终于归来，可他接下来的一系列操作却让众仙神大跌眼镜。
寒渊上神居然看上了一个刚飞升上界不久的上仙！
“都听说了吗？寒渊上神最近在布置采买结契之物，该不会是要……”
都说神仙无情无欲，但神仙也喜欢聊八卦，不然这漫漫岁月可不得无聊死。
“不可能吧！那位上神最是洁身自好，就没见他与哪位仙子亲近过。”
“你该不会是睡了几百年，才睡醒吧。”最先开腔的上仙用怀疑的目光看向他。
“你怎么知道？”
“寒渊上神爱上了一个上仙，这事传的沸沸扬扬的，上界皆知，到如今都有百年了。”另一个听热闹的小仙忍不住出声科普。
“当真？”睡了几百年的小仙不禁露出诧异的神情，是他还没睡醒，还是这几位在说笑？
他虽睡了几百年，但脑子可没睡傻，先不说寒渊上神在沉眠当中，就单说那样冷若冰霜的古神怎么可能会爱人？他不相信。
“骗你作甚，此事千真万确，寒渊上神自百年前归来，天帝为其举办庆典，可上神露了一面便又消失了，至到几年后有仙子发现神君居然跟随在一上仙左右嘘寒问暖。”
“我听着怎么跟在听话本似的。”刚睡醒的小仙听的一愣一愣的，这听着就有种不真实感。
“你若不信就去无情山瞧瞧，我们岂敢拿寒渊上神开玩笑。”他们又不是嫌活的太久了。
“无情山？这是什么地方。”他怎从未听说过。
“无情山便是那位上仙所居住的仙山，原本是座无名小仙山，只因那顾上仙是以无情道飞升上界，大家便都这么叫了。”
“无情道？”闻言，那小仙更是面色古怪。
莫非真是他睡太久了？修无情道的什么时候也开始谈情说爱了！
相距甚远的一座无名仙山上，不对！它现在有了个名字，它叫无情山。
“阿砚，这是我画的婚服样式，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古树下，凌渊拉过顾砚的手，他认真的看着他，漆黑深邃的眸子里藏着漫天星辰。
顾砚随意的扫过，语气漫不经心：“你选个就行。”对于什么样式的婚服，他并不在意。
“阿砚，我想要你喜欢的。”男人的语气中带着丝无奈，这是他们两个人的大婚，并非是他一个人。
顾砚抬眸，两人四目相对，一清冷，一深情克制。
“行，我挑。”说罢，顾砚当真认真的看了起来。
两人相并而坐，顾砚在看摊平在桌上的图纸，而凌渊则在侧眸看着他，微风吹动两人的发丝，丝丝缕缕像是紧紧交织在了一起一般。
凌渊轻抬手，修长的手指勾起那缕发丝，轻轻缠绕。
“就这件吧。”顾砚指着款式最为简单的那件道。
凌渊倾身在被手指勾住的发丝上轻轻落下一吻，道了句好。
顾砚已经习惯了他的亲近，对此并没有感到异样。
习惯是种很可怕的事，他知道自己对凌渊的爱没有多少，可能远不及他对自己的爱。
如果爱分为十，那么他只有五，凌渊大概有十一。
可感情这种事从来都不能去追求相等，至少凌渊不在意这些，也不能说不在意，比起失去，他更珍惜现在。
只要阿砚还愿意和他在一起，他就心满意足了。
而且……阿砚无情道已大成，要这样的他去热烈的爱一个人，本身就不可能，平淡也没什么不好。
百年相伴，顾砚终于松了口，答应和凌渊结契。
这不！得到应诺的凌渊就开始大张旗鼓的准备起来，他对顾砚的爱从未遮遮掩掩，也不需要遮遮掩掩。
凌渊事事亲力亲为，大到婚服样式，小到婚房摆件，无不上心。
冬月初七，那是无比热闹的一天，也是众仙神记忆深刻的一天。
上界有数万年未曾这般热闹过了。
神龙开道，麒麟拉婚车，凤凰呈祥，百鸟朝贺，花仙引路，随着精美的婚车从天空驶过，无数红色的花瓣散落大地。
这阵容一出现，就引起围观小仙的惊叹。
“神君可真是大手笔啊！”竟是把这些神兽仙君给请了过来。
“啧啧，这位顾上仙真是好福气。”
“可不是，据说神君才是一直讨好的那个。”
“我倒听说神君和顾上仙在下界便已相识，后来因误会分离，如今在上界重逢，有情人终成眷属，也是一大幸事。”
“上界难得有这般大的喜事，听闻今日玉珩宫大摆宴席，我们不如也去讨杯酒喝。”
“我等仙位低微，哪入得了玉珩宫。”那可是神君居住之地。
“这就是你消息落后了，今日无论仙位高低，去者是客，我得赶紧去，说不定还能有个位置。”
“真的？诶！仙友等等我，我们同去。”神君的喜酒，自然不可能是普普通通的灵酒。
婚车之上，顾砚一袭大红婚袍，眉目如画，面如冠玉，眼波流转间，一双桃花眼熠熠生辉，眼尾的赤红小痣瞬间就能夺了人的心魂。
而他的身旁是端坐着凌渊，同样款式的大红婚袍，简约却不失精美，看得出来每一处都是制作者用心裁制。
“不必如此隆重。”顾砚轻声道。
这婚车并不是完全封闭式，而是由珠翠做车帘，影影绰绰的，完全不影响里面的人看清外面的景象。
“结契大典一生只有一次，理应隆重。”凌渊手指微动，轻轻握住了身侧之人的手。
两人谁也没有看向对方，可彼此之间又充斥着一种谁也无法插入的氛围。
在他的能力范围之内，他想给顾砚最好的，他值得。
两人同为男子，也没有嫁娶之说，便约定一起从无情山出发，到玉珩宫完成结契大典。
原本顾砚想着在小仙山举办就行了，可凌渊却说小仙山是他们的家，不能放人进去。
顾砚想想也是，就同意了凌渊的说法，光是寒渊上神的身份，哪怕他只是想简简单单办个婚礼，恐怕当天都会有无数仙神不请自来。
他在小仙山上住了两百多年，那里的一切都是按照他的喜好慢慢调整，确实不能让人不小心给破坏了。
天帝主婚，诸神观礼，这一场结契大典也被后世议论了数万年。
原本清冷的玉珩宫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神君他们来了。”
不知是谁先出声，按耐不住的纷纷起身观礼，沉的住气的不禁失笑，寒渊上神好大的阵仗，可见是真的喜欢那顾砚。
凤凰盘旋在玉珩宫上空，啼鸣祝贺。
珠帘从里面被人拂开，一袭大红婚袍，高大俊美的寒渊上神率先走下婚车，然后他伸出手——今日大典的另一位主角也随之走下。
“嘶…”有惊呼声响起。
这其中有不少仙神都未曾见过顾砚真容，因为这顾上仙自飞升上界后就甚少出小仙山，后来神君恋情曝光，好奇前往一探的人也被神君的禁制拦在小仙山之外。
如今一观其真容，皆感到惊艳，这般人物和寒渊上神站在一起，倒是般配的紧。
两人并肩走过铺上红布的长长阶梯，看着那一张张带着祝贺的笑脸，顾砚才惊觉自己现在在结婚，和凌渊结婚。
从放任凌渊待在他身边，到现在的大典，才不过百年时间。
顾砚不禁侧眸看向身旁的男人。
而凌渊似有所感，也转眸看向他，两人的目光交织在一起，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两人的眼神交汇不过两秒便各自移开，满堂宾客也没人察觉不对。
顾砚长睫轻眨，不再多想，反正这个人是——凌渊。
结契大典行至一半，宫门外有惊呼声响起。
“是魔神！”
凌渊眼神一寒，敢在今天来生事，他必让其魂飞魄散。
一袭白衣的男人面容清俊，看着不像是魔神，倒像是个上神。
“神君大喜，我来讨杯喜酒不过分吧。”似乎是没察觉到周围紧张的氛围，魔神轻笑一声。
“今日来者皆是客，若诚心祝贺，我自当奉为上宾。”见来人不是来闹事，凌渊眼底的冰冷之色稍缓。
顾砚眼神微变，若是他没看错的话，那魔神是……
魔神的加入，现场气氛不过僵硬了一瞬便恢复正常，在场皆是仙神，寒渊上神也在此，还会怕他一个魔不成。
同心契，天地为证，诸神观礼，礼成。
夜幕落下，顾砚坐在喜庆的婚床上，没由来生出一丝别异的情绪，两人同床共枕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从未这般过。
“阿砚，该喝合卺酒了。”凌渊坐于桌旁，眼含笑意的看着他，在烛光的衬托下五官更显俊美柔和。
“嗯。”婚都结了，该做的不该做的也都做过了，顾砚也不想在这个时候矫情。
凌渊拿过酒壶，为两人倒合卺酒。
一杯酒下肚，顾砚只觉整个人都热了起来。
这酒里凌渊并未放奇怪的东西，就是烈的很，酒劲很大。
顾砚伸手扯了扯了衣襟，似乎是想要凉快凉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覆了上来，紧紧握住他的手，一声低语在他耳边响起，磁性中带着惯有的清冷——心脏猛的酥麻。
“阿砚，我帮你脱。”
恍神的瞬间，顾砚被人轻松抱起，再回神时他已经被压上床榻，红烛帐暖，被翻红浪。
层层帷幔间，隐约可见莹白的手在红被上胡乱的抓着，这时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覆了上去，手背上青筋突出，十指相扣。
“阿砚……我的。”
此时的顾砚早已面色潮红，眼神迷离：“师尊……”
凌渊顿了一下，紧接着便是狂喜。
很快顾砚就体验到了一回无心之语引发的灾难，代价是他的腰要离家出走一段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