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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访蕊有些烦躁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又捏捏自己的鼻子揉揉自己的脸颊,面对着空白的文档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

卡文了啊!

有点开始后悔给陈彩瑶安排写歌词的剧情了。她咬着唇回忆着,上一次写诗写歌词是什么时候来的?

有点记不清具体,不过好像自己自从小学以后就没再写过韵文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自从上了初中往高中去以后,所有的作文都被严格限制在“文体不限,诗歌除外”的框架里。

一开始初中还能写写记叙文,上了高中以后连记叙文几乎都是被枪毙的对象了。

她高中时候是“以身犯险”在考试中斗胆写过几次记叙文的人,很清楚如果不往夹叙夹议的散文方向偏的话,这篇作文就注定不会有太高的得分。

或许每个人生来都是诗人,只是都被这些逐渐一点点磨去了诗性,最终只剩下很小一批人还能继续写诗。

反正左访蕊摸着自己的良心说,她是绝对写不出什么好的诗来了的。

安排这样的剧情不是纯纯给自己挖坑?她咬着手指想。

在分数决定一切的环境下,左访蕊觉得,自己还能在重重三段格式化议论文的包围下保留一定的讲故事能力都已经可以称为“奇迹”了。

放大了点说,她觉得所有在这样的环境下还能保留讲故事能力的人都是奇迹本身在世间降临的体现。

总之,她现在快把自己的手指头咬秃了,还是没能想到从哪里开始落笔。

但是前面的剧情又已经写了这么多了,再改剧情设定的话,需要改动的地方估计会比她当场写出几句有点含义的韵文出来还要麻烦。

她需要的是一个逻辑相对来说是个闭环的情节,贸然改动并不是什么合适的选择。

想到这儿,左访蕊就感觉自己头疼。

她干脆按灭了平板电脑的屏幕,然后趴到了床上。

反正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来写什么歌词,不如考虑考虑别的。

她钻进被窝里用枕头蒙住自己的头,想起先前给自己留言的那个神秘账号“风千因”。

自从她给那个账号发过消息以后,对面便再也没有回复。

左访蕊感觉奇怪,但又联系不上那边的人,只能干着急,并且又为“自己好闺密好朋友以及一堆其他人都被困在自己小说里面了”这种事在心里敲了一个问号。

手机突然响了一声,左访蕊抓过放在床头的手机,发现是东方小米发来的信息,说是今天该她去医院陪护魏以云了。

左访蕊一拍脑袋,想起这回事来。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有点太多了,她的脑子都不太够用了,差点忘记这件事。

麻了,要是我把我最近的经历写成一本小说的话……不对不对,小说都不敢这么写吧?

她赶到病房时,魏以云正躺在床上,手机里播放着最近的热播剧。

也不知道是谁帮她在头顶架了个懒人支架,让那块手机屏幕刚好对准她躺着时候的头部。

这样倒也好,防止她一直躺在床上无聊胡思乱想。除了稍微有点安全隐患以外……

左访蕊走进房间,在魏以云的床边摆放着的椅子上坐下:

“魏以云,我来看你了。”

魏以云抬眼,见是左访蕊便笑着点点头:

“谢谢你们来看我,我已经好很多了。”

“那就好。”左访蕊看看她身上的伤口,似乎是真的好了许多,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接着两人又是一阵闲聊。左访蕊却有点心不在焉,还是不免惦记着那首未完成的歌,和那个再没回复的风千因。

或许是表现得太明显了,魏以云都看出来她的苦恼,抿了抿嘴轻声问:

“左访蕊,你是在困扰着什么吗?看你脸色不太好的样子呢。”

左访蕊心头警铃大作。她确实觉得自己可能和人倾诉一下会比较有效,但是她又不想让更多身边的人知道自己的社交媒体账号。

于是她组织了一下语言,终于开口:

“我有一个朋友。”

魏以云一本正经地点点头:

“你有一个朋友。”

“我有一个朋友……她想写一首主题是表达友善友好、以和为贵的歌,但是她现在卡在歌词写作上了。”

左访蕊一咬牙,还是没能把“小说”两个字说出口来,最后换成了折中的“歌词”。

她也就是那么一说,并没有期望魏以云能怎么帮自己一把;但是没想到魏以云躺在床上,还真的开始替她的无中生友思考起来了:

“唔,写歌词啊……这个我大概帮不了你……你的朋友,我帮帮编曲还行,文学方面实在是有点苦手……”

“没关系的,我……我朋友的问题也就是那么一说,你别往心里去。”左访蕊拍了拍她没受伤的那个肩膀。

“……不过我觉得这种事情你……你的朋友应该可以去问问洪洋洋?她是文学院的嘛。”

左访蕊闻言,眼睛亮了亮。

确实,她怎么把洪洋洋给忘了!

自从一起把姓亓的家伙送进去以后,她们五个的关系是越来越好了。

就凭现在她们之间的关系,洪洋洋应该也会答应帮这个忙的。

当然她也不会当白嫖党,事后还是打算请洪洋洋吃顿饭喝杯奶茶什么的,就当作是报酬了。

得到自己满意的回复,她又陪着魏以云聊了会儿天,便急匆匆地告辞想要回去。

魏以云笑了笑,向她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让左访蕊有一瞬间怀疑自己的这套说辞是不是被她看穿了。

但是最终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叫左访蕊帮她重新把手机里挂着的电视剧播放起来,又叮嘱她把门带上。

走在回出租屋的路上,左访蕊给洪洋洋发了条消息。

她其实是想直接打电话的,但是考虑到对方或许有课,所以还是选择了发消息这一保险做法。

洪洋洋回复得很快,看起来是正处于空闲时间。这正合了左访蕊的意,于是两人就歌词写作进行了一次深入而和谐的交流。

这场交流以洪洋洋的一句“让你朋友好好干”为结束,左访蕊也顺利走回了自己的小出租屋,靠在床头翻看对方和自己的聊天记录。

洪洋洋说,具体怎么操作要看她想要什么效果。

要是想要写出高质量又带着文艺范的歌词,那就要进行大量不重复的高质量阅读,从中汲取灵感。

要是想写没什么深刻内涵的大白话歌词,那就善用啊呀啦等一系列语气词,直接用平时讲话的语气写每一句话。

要是只单纯想写诘屈聱牙的伪文艺风歌词,那就无脑堆砌一些看起来华丽组合起来毫无意义的词语,然后分出许多文段就可以了。

左访蕊大受震撼,并连连表示学到了,还不忘帮她那不存在的朋友谢谢洪洋洋。

按灭手机屏幕后她便开始思考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样的歌词。

首先被排除的就是要求最高的那一档。道理很简单,她不想光钻研歌词去了,最后钻着钻着就把这本小说给钻成了坑。

她自己是什么样子,她心里清楚得很。一旦稍微有点松懈的念头,不遏制住的话就会像洪水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于是她的选项里只剩下了口水歌和辞藻歌两种。

思来想去,左访蕊最后还是选择了堆砌辞藻。

反正到时候一个省略号就过去了,很多读者也应该只是略略一瞥,而不会深入思考这些东西堆在一起有什么意义。

她拿起自己的平板电脑,噼里啪啦地开始敲起了这首歌的歌词。

虽然我也不知道我在写什么,但是总之写就完了!

写完这首歌(虽然其实是憋出来了四五句)以后,左访蕊把平板往床头柜上一扔,长舒一口气,感觉自己在死线前赶完作业都没那么放松过。

果然是能力退化了。她苦笑一声,胳膊搭在了自己额头上。

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躺了一会儿,屋内的宁静被手机铃声再次打破。

左访蕊从床上爬起来接电话,对面是个有点陌生又有点熟悉的声音:

“左访蕊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