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晓发大小姐脾气,质问夏青青所说的倒贴追男人的人是谁。
夏青青正想怼她“谁对号入座就是谁”,扭头却看到在火车卧铺包厢,火车站,汽车站接连遇到几次的老太太领着儿孙们走出车站。
她没去理会他们,只要人家不找她麻烦,她才不会自找麻烦。
她扭头的功夫,何晓见她分神不理自己,竟扬着爪子向她脸上抓去。
看着何晓那个架势,周围的人都发出惊呼声。她这是想要抓花夏青青那张清秀的小脸,好让夏青青以后再不能勾引她的一桦哥吗?
人们似乎已经看到了夏青青那张巴掌小脸上顶着几道血印的惨样了。
王小翠甚至都想好过一会儿怎样茶言茶语的去安慰夏青青了。
可是,夏青青的脸怎么是那么好抓的,她只是在千钧一发之际微一转身,便化解了一场毁容惨案。
并乘机抓住何晓的手腕,稍一用力,就听何晓“哎哟”一声,接着就是眼含珠泪,连声喊:“疼疼疼。”
夏青青冷哼一声说:“火车上的教训这么快就忘了?”
何晓还想破口大骂,夏青青握住她手腕的手紧了紧,她脸色更白了,没敢逞强。但一双杏目都瞪得回溜溜的,看起来很不服气。
刁一桦上前,想把二人拉开,却见夏青青已经放开了手,不屑地看着正在喊疼的何晓,似乎在说:不服,再来。”
刁一桦把何晓拉到一边,小声的安慰了几句。又不赞同地看着夏青青,轻声道:“青青,你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
刁一桦自然没有把后面的半句话说出来,但知青们都不傻,都可以感觉得到他没有说出的内涵。
夏青青看了刁一桦一眼,心说还男主呢,三观就这?真让人大跌眼镜。
她冷笑:“刁知青,刚才我就想跟你说了,请叫我夏知青,我跟你不熟,你没有资格叫我的名字。
刁知青,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是想说我把何知青拉开是错了吗?还是你想说,我应该站在原地不动,等着何知青抓花我的脸?
还有,刁知青,你真的不知道何知青为何针对我?还是你装傻充愣,故做不知?
下一回,你离我远一点,不然,我见一次打一次。”
刁一桦不知道夏青青这么大胆,什么话都敢挑明,他站在那儿,讷讷地不知说些什么。
这时,旁边的王小翠站在一边大声为何晓打抱不平:
“都是知青呢,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你这不是没事吗?”
夏青青似笑非笑的瞥了她一眼:“那么说,只有他毁了我的容了,我才能动手吗?如果那样,只要不毁容,她就可以为所欲为?”
王小翠看着夏青青微微上勾着的嘴角,心“咚”的一跳,她怕她要说个“是”字,夏青青就敢打自己一顿,反正只要自己不毁容,就不能拿她怎么样。
她缩了缩头,不说话了。
夏青青看着她又贱又怂的样子,冷嗤一句:“怂货!”
卢凤仪看了看怂了的王小翠,也心里冷嗤一句:“怂货。”
心想:这两个蠢货,一个明明斗不过,还不断挑衅,一个明明知道何晓是自做自受,还非要上赶着挨刀,以后还是离这两个蠢货远一点。
接待他们的中年大叔也听到了动静,但他并没有打算过问,他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继续等人,还有一个知青没有等到呢。
当中年大叔终于领着一个名叫姚子香的女生过来时,天已半下午了。
他带着大家来到一辆牛车旁,对他们说:“把你们的行李都放上吧。”
听了他的话,众人的眼光都放到了牛车上。车子明显是被打扫过了,但还是显得很脏,大家都有些嫌恶。
但是,形势比人强,不放,难道要提一路吗,大家还是赶紧把行李放了上去。不一会儿,车上堆满了行李,高高的像个小山一样。车一动,恐怕行李就要掉下来。
中年男人大约也想到了这种情况,他很利索的从车子上拿出一根长长的绳子,把这些行李固定起来。
然后他跳上牛车,甩着牛鞭,对站着的几人说:“跟我走吧。”
众人都一愣,这是让大家步行去知青点吗?
王小翠刚才被夏青青吓得丢了面子,正觉得不得劲,现在觉得可以扳回一城,于是,又跳出来刷存在感了:
“村长,这行李放上了,我们坐哪,你让我们走路去村里吗?”
一副我是知青,我高人一等的高傲样子,让正要赶车的大叔气笑了:
“想什么呢?你们知青下乡,可是为了支援农村建设来的,可不是为了享受,你在这里给我摆什么资本家大小姐的谱!
你要是连几步路都不愿意走,动不动就大呼小叫,颐指气使,那我劝你就不要到我们那里去了,我们那里,你去不起。”
王小翠一噎,不敢说了。摆资本家大小姐的谱,这顶帽子太大,她可不敢接。
夏青青不屑地在心里为王小翠再次加了个评:“蠢。”
其他想帮腔的知青也都把话咽到了肚子里,做了鹌鹑。
“驾!”
中年男人说完,也不看这些知青们的反应,径直甩了一下鞭子,吆喝了一声,赶起牛车走了。
其他知青互相看了看,也都沉默着跟着牛车走了。
大约走了十多分钟,他们终于走出这个小镇,此时,大多知青已经累得气喘吁吁的了,特别是女知青,更是叫苦不迭。
何晓的大小姐脾气一下子爆发了。
她不顾形象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哭着道:“呜呜呜__,累死我了,我不走了,坚决不走了,打死我也不走了,呜呜呜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