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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风棠没有多问,按照杨若晴的安排,留了两个暗卫下来,然后他自己又带了六个暗卫,和杨若晴一起下了茶楼的二楼。

在下楼梯的过程中,杨若晴感官外放,扫过这茶楼附近的其他顾客,试图揪出形迹可疑的人。

就目前情况而言,茶楼并没有发现异常。

“晴儿,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骆风棠沉声询问。

杨若晴原本不想将之前迎江寺的事情告诉骆风棠,因为那毕竟是自己的一种感觉,但是现在孙氏她们半个时辰都没回来,之前那种不好的感觉在杨若晴的心里越发的强烈。

“……之前在迎江寺,有个老和尚和小和尚看到我们添置的香油钱,表现得分外的热情。”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我,我娘她们的失踪,有点猫腻,很可能跟那两个和尚有关系!”

“那两个和尚法号是什么?”

“小的是那个是徒弟,不清楚,老的那个叫忘尘。”

骆风棠招了一个暗卫到跟前,低语了句,暗卫点头,掉头离开。

骆风棠将剩下的五个暗卫,指了三个:“你们三个,保护夫人安全。”

“你们两个,跟我走!”

“是!”

就这样,夫妻二人分道扬镳,各自往东西两街找寻。

……

此时,在西街尽头某个废弃院子的后院某间屋子里,何莲儿幽幽醒来。

当她睁开眼,视线还是处于模糊状态的时候,看到有一张脸就贴着她的面,盯着她。

瞧见她醒来,那张脸朝她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桀桀’笑了声,一下子就蹿到一旁去。

一根毛茸茸,类似于尾巴的东西扫过何莲儿的脸,何莲儿一下子彻底清醒过来。

她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陌生的屋子里,这个屋子里光线昏暗,四下一片破败,横联上贴着招魂蟠,悬挂着一根长长的打了结的绳索。

绳索在晃动,仿佛有个人正挂在上面,像荡秋千那样。

视线前方的墙壁上,一排排全都是神龛。

神龛里供着被香火气熏得发黑的牌位,牌位东倒西歪,还有的掉到了地上。

地上……黑乎乎的地上撒满了纸钱,还有摔破的瓦盆,瓦盆里泼出来的香灰,燃烧了一半的香烛……

“啊……”

何莲儿吓得双手抱着脑袋,下意识发出一声尖叫。

这一声尖叫,惊醒了墙角里的另外两人。

那两人就是并排躺在一起的孙氏和何氏。

她们两个之前也跟何莲儿那样昏迷着,直到这会子才幽幽醒转,看到眼前的一切,两人也是满眼迷惑。

何莲儿看到娘和婆婆,如同见到了救星,赶紧爬到了她们一块儿,紧紧抱住她们。

“娘,婆婆!”

何氏和孙氏此时也看清了置身的地方,她们两个也吓得血色全无,三人紧紧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别说何莲儿了,何氏和孙氏的胆子,是一个比一个小。

尤其是孙氏。

她几乎是没有胆子的。

如果没有何氏和何莲儿在一起,只有孙氏自己,恐怕现在孙氏已经不需要颤抖。

因为她会直接被再次吓晕过去,如果再度苏醒,则会再再次吓晕,如此循环反复,如果不能等到来人救援,估计到最后会直接精神崩溃。

但现在,高低身边还有两个同伴,孙氏才强撑着没有晕死,尤其还有何莲儿。

何莲儿是自己的儿媳妇,孙氏本着要保护晚辈的心思,也在继续强撑。

至于何母,也同样如此,女子虽弱,为母则刚!

所以在这三人中,反而是何莲儿的情况最不乐观,估计也跟她先前第一个苏醒,看到了那张诡异的面具脸,还被一条毛茸茸的尾巴扫过脸颊有关……

何母是第一个找回理智,让自己稍稍冷静。

“别怕,别怕,娘在呢!”

但是这话根本就起不到作用。

何母环顾四下,目光触及到那些神龛牌位还有上吊的绳索套子,都不由得打冷战。

但她还是对孙氏和何莲儿说:“我们先想法子离开这里!”

孙氏点头,两个人颤颤巍巍站起身,一起去把抱着脑袋跪坐在地上,全身几近瘫软的何莲儿拉起来。

三人一起往外走。

何氏和孙氏的双腿都在打颤,何莲儿的双腿甚至根本就僵硬到走不动路,必须孙氏和何氏架在才能走。

加之这地上,有不少翻倒的桌椅,有些长条凳一看就是办丧事的时候,拿来架棺材用的,长条凳上甚至还残留着棺材剥落的红漆和香灰……

三人磕磕绊绊,从墙角到门口,短短几步路,却走得艰难蹒跚。

当她们快要走到那门口时,一阵风吹来,将那原本半开着的屋门砰的一声狠狠摔上。

三人吓得怔在原地,嘴里同时发出尖叫。

屋门被风摔上,屋子里光线越发昏暗。

在她们身后的神龛那里,突然亮起一点点红色的诡火,隐约听到各种嘻嘻哈哈的声响。

声音很杂乱,又很缥缈,仿佛这屋子里突然就多出很多很多的人来,四面八方都是人,甚至还有人凑到她们仨个跟前来,又或者拉扯她们的脚踝。

三人吓得连连尖叫,脚下更是下意识没有章法的跺着脚。

那原本悬挂在屋梁下的绳套上,赫然挂着一个穿白衣服的人。

那人看不清是男是女,头发很长很长,垂到了胸口,遮住了脸。

那人的舌头也很长很长,赤着脚,挂在梁下晃来晃去。

孙氏她们三个被屋子里那些看不见的人影挤来挤去,疯狂跺脚,突然感觉头上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抬起头就看到那个挂在梁下的人。

顿时,三人中,孙氏和何莲儿一起眼睛翻白晕死过去。

何母虽然没有晕死,但何母也吓得不似人形,在地上手脚并用的逃窜着,躲到墙角,抱着脑袋,喉咙管里的哭声都吓到变了形!

直到屋门被人一脚踹开,刺眼的午后阳光从门洞里照射进来,屋里的一切喧闹戛然而止,只留下梁上那根空荡荡的绳索套子犹直在风中轻轻晃动,仿佛不久前还有人挂在上面荡秋千。

“娘,婶子,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