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樱听到这里问她:“所以那帮人离外祖家不是很远!”
朱氏想了一下:“不是,我当晚跑了之后,他们后来发现了就一直追,我在山里东躲西藏,逃了大半夜,第二天早上我听到他们的声音又开始跑,中午下雨我摔下山崖的,所以,应该是有段距离的。”
夏樱:“你什么都不用管了,等会儿药熬好了先喝药,这个事儿我合计合计,想办法帮你报仇。”
朱氏:“可是我……”
夏樱知道她想说什么,古代女人把名节看得重,她走到门跟前把门打开,果然看到刘树根提着药包站在门外。
夏樱问他:“我娘刚才跟我说的事儿你都听到了?”
刘树根眼神空洞又木讷的点点头:“哦。”
“所以我娘死里逃生是我娘的错?”
刘树根机械的摇头。
夏樱把他拽进房间关上门,让他坐在那儿,她看着两个人说:“我听外祖说过我娘的事儿,在你提亲之前就跟你说过,所以你现在这一幅死了老子的样子做给谁看?
你要是觉得心里不得劲就和离,就你这样子,你之后还不是只能找个寡妇过日子,寡妇说不定还生了几个孩子,你还得给人家,所以你在介意什么?
你要是介意的话就麻利点,赶紧合离,让我娘自由自在的过日子,她有我们几个孝顺差不了。你爱去哪去哪?”
又看向朱氏:“你们遭此大难你活下来我亲外祖肯定很高兴,我以前就说过,如果犯错的不是你,你没有必要自责,把自己搞得日子没法过。
至于那帮人,有能力咱就报仇,没能力就好好苟着活着,争取活得比他们时间长,看他们能有什么下场。
现在你有我,我想办法帮你报仇,放心,我不是自不量力的人,报仇这个事儿能报就报,报不了先报一部分,总之,我不会让自己置身险地。
所以你不要一天到晚神思不属,做一些让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还有,我亲外祖他们可怜,你要是没事儿,仔细琢磨一下把我们几个谁过继给我舅舅,或者等之栋以后有孩子了,挑一个随我舅舅姓,也算给外祖家留下香火。以后清明寒衣节时也有人祭拜。
所以你哪里有时间自苦?现在赶紧用纸叠元宝,再剪些纸钱,最好再剪些衣服塞点棉花给他们烧了,这么些年没祭拜,还不知道他们在那边过什么苦日子?
再让我小舅做几个排位,事情一大堆呢,您倒好,自己在这想不开,把自己好不容易调养好的身子也折腾得哪哪都不对。你说这些事儿让谁做?我们又不知道舅舅一家人的姓名!”
她这一通话说完,朱氏好像缓过来了:“对,我得给他们送东西,不能让他们再苦下去,我还要给他们续香火……”
朱氏空洞的灵魂好像又被注入了活力,整个人立马有了精神。
夏樱:“你先别急,你晕了一次才缓过来,等会儿先吃药膳,吃完后喝药,喝了再做这些。再说了我还没买麻纸呢,我去镇上买些纸回来,你再做慢慢做,紧慢不在这一会儿。
对了,亲外祖当时教你读书了没?你认字吗?”
朱氏:“我认识字,从小到大都是哥哥教我认字,我娘教我绣花。对了,我叫徐琳琅,你外祖叫徐铠。”
夏樱听她这么说后,想起徐铭曾经说的事儿,问:“你认识徐铭吗?”
徐琳琅(以后都叫徐琳琅):“徐铭?他是我堂弟,你怎么知道他的名字?”
“你还记得这几年我都会给京城送年礼,有时候收到京城的信件吗?其中就有徐铭的,我和他机缘巧合下已经认识几年了。他曾经说过他堂姐在他九岁的时候和家人迁徙,结果遭遇不测不在了。
不过我听他说当时他父亲亲自去安葬大伯一家,还说当时下葬时有一个女孩和你身量差不多,穿着你的衣服,是他父亲看着入土为安的。”
徐琳琅愣了一会:“那是从小侍候我的丫鬟红玉,那天她的衣服脏了,情急之下才换上我的衣服,她的衣服在后边装行李的骡车上,当时,是她挡住了射向我的箭,她救了我…”
说到这里,徐琳琅又止不住流下眼泪。
夏樱安慰她:“好啦,咱以后给她立个牌位好好超度一番,让她下辈子投生当小姐,别伤心了,既然识字,就多抄些往生咒烧给他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