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一大早,刘老头就过去找族老,跟族老东拉西扯一会儿,期期艾艾的表达了自己想把二儿子过继给他故去三堂哥的想法。
族老听了特别诧异,追问他原因,他谎称昨晚三堂哥给他托梦,说自己膝下无依,逢年过节连个祭祀的人都没有,以致没法投胎,所以想让他过继一个给自己延续香火。
总之,刘老爷子编了个让人无法拒绝的理由。
族老吸了两口烟袋说:“行,这个事儿我和你二叔公商量一下,给你个准信,你三堂哥家那一脉已经断了,续上了也好,难得你这么大年龄能想开,你是咱们刘家的这个!”说着,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刘老头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不过他知道这事八九不离十成了,但是想到夏樱那个小煞星,忙问道:“那中午我来听信,我既已决定,就想早早把这个事儿办成了,省的三堂哥在那边孤苦伶仃。”
族老没想到他这么急,于是说:“那你现在跟我一块去找你二叔公说这个事。”
所以,刘老头跑了一早上,算是把这个事情给敲定了,族老也答应明日一早开祠堂行过继礼,然后刘老头又说自己把老妻贬为妾的事,让明日顺便把这个也写上,把族老都唬了一跳。
问他原因,他干脆把前些日子老道过来算命,说他家霉运都是因老婆子而起这个事情说了。
族老一听当即让他休妻,老头忙说七出之条有三去三不去,说刘老太给他父母守孝了,不合休妻之例,族老这才作罢,但也让家族宗妇去刘老头家训诫了一番刘老太。
气得刘老太羞恼不已,气恨交加,直接病倒了。
反正是跑了半天,两件事儿算是办好了,只等明早开祠堂。
夏樱进去后,刘老头正在堂屋等她,夏樱也没寒暄,直接问:“老爷子,事情办的怎么样?”
刘老头:“已经妥了,明日一早去祠堂过继。三丫头,你真要把事情做的这么绝吗?”
夏樱:“不是我把事情做的绝,是你们把人逼的这么做的!
作为一家之主,这么多年你并没有负责任,你的儿孙们你并没有教养,任凭你的老妻责骂,责打,使唤他们。出生到你家,也是这些孩子的悲哀。所以,走到这一步,你没资格怪别人,你还是反思一下自己的所言所行吧!对了,再告诉你一件事儿…”
然后,就把今天去杨树屯发生的事跟刘老头说了一遍。
然后问他:“所以你告诉我,我姐作为刘家的长孙女,她为什么会有这种遭遇?”
刘老头觉得自己脸像被人扇了一耳光一样,都是他的子孙,要说一点不难受,那是骗人的,他无力的对夏樱说:“好了,都是我的错,你姐这边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就靠你去找了,一定要把人找回来。”
夏樱:“这就不劳老爷子惦记了,这不都是你那个妾做的孽吗?对了,你闺女呢?我姐当年的聘礼据说大部分给你闺女了,嫁我姐也是因为那家出的彩礼多,既然她是受益人,现在我姐落到这下场,没道理她袖手旁观。让她出来,我姐的事儿,她要是不补偿五两银子,她的爪子也别要了。”
刘老头一听,唬了一跳,忙说:“三丫头,不可,这事咱昨天已经说好了。”
夏樱:“昨天是昨天,昨天我不知道我姐被卖了,以为我姐就在那个家,只是过的比较清苦,结果现在呢?大的小的都没了,你让我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老爷子,你是明白人,她要是乖乖赔银子,我还可以放她一马,要是不赔,哼…你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这时,只听旁边房间传来“哐”的一声。
夏樱听到,立马走过去一看,房间里老太婆在床上躺着呢,刘树芽坐在床的另一头,药碗和药汁在地上碎了一地。
看见夏樱进来跟见了鬼似的,吓得连忙往后缩。
夏樱没多话,一把抓着她的头发把她头扯起来,问:“哟,这不是刘家大小姐吗?怎么现在知道怕了?以前不是很厉害吗?不是指挥我姐给你洗衣服,给你端洗脚水吗?
不是因为我不懂事儿摸了一下你的新衣服就给我一耳光,差点把我耳朵打聋吗?现在怎么不见你的厉害劲了?”
说着,巴掌呼上去左右耳光开扇,刘树芽被打的眼冒金星,连连求饶,夏樱连着抽了七八下才停手。
然后说:“你欺负人的时候没想过今天吧,有句话说,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当年你对小小年纪的孩童下手你就该想到有今日!
对了,刚才我和你爹说的话,你听到了吧?
当年为了给你换嫁妆,刘家这个恶毒老妾把我姐推进狼窝,现在我姐和外甥女都被卖了,我把杨小宝废了,你也赔五两银子给我姐,要是不愿意,我就让你彻底变成废物。”
说着,拿刀在她手指头上比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