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樱不知道她连思想工作都没做,这帮小弟自己就把自己给驯服了。
等第二天中午四人把刘春丫母女带回来,并且告诉她事情全部办妥,把卖身契交给她的时候,她还有点诧异。
她心里当然希望越早完成越好,但没想到这么快。
刘春丫母子此时被吓坏了,对她们来说,这就是一场噩梦,从一个地狱到另一个地狱!
事情还要从昨天晚上说起,昨晚杨小宝把他娘哄的眉开眼笑,给了他500文钱,杨小宝出去后一晚上没回来。
第二天微亮她刚清醒,大门就被踹开了,等她刚起床,房门也被踹开了,几个男人拿着卖身契,说:让她和闺女赶紧收拾东西跟自己走,说她男人赌钱已经把她和孩子输掉了。
她不信,家里自然大闹了一场,奈何两个男人押着孩子爹,他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了,卖身契也是他亲自画押的,几个汉子凶神恶煞,说不走也得走,否则他们就拖着尸体走,反正自己娘俩已经卖给他们了。是死是活都由他们做主。
而自家汉子也让自己赶紧滚,说她们娘俩是扫把星,说她进门几年没下个蛋,还害的自己手气背不旺夫,自己滚了,他好再娶个能下蛋的母鸡。
听完这话,她也是万念俱灰,心想还能比这更坏吗?卖就卖吧,或许还有条活路。
就这样卷了几件破烂衣服,抱着才三岁的女儿出了村子,走出村子后就坐上骡车,几个男人还给娘俩一人一个白面馒头和鸡蛋,让她们吃饱,说是要来县城。
两人看到白面馒头,几个男人也没有在村子的凶悍,也把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了一半,吃完之后老实的呆在车厢里,结果就到了这儿。
夏樱跟他们说:“事情办的很好,一会儿人人有赏,你们几个先下去休息,让云娘给你们做饭,顺便多做三人份的。”
等几人出去后,夏樱看着惊魂未定的刘春丫和瘦弱的外甥女,说:“别害怕,先喝口水,听我说。”
娘俩喝完水之后,夏樱把自己的身份,以及从西京城回来之后做的事儿挑拣着跟刘春丫说了。
刘春丫一开始是惊诧,接着抱着她大哭。
夏樱由着她抱着自己哭了一会儿后了,安抚她说:现在好了,自己会帮她把日子过好的。
刘春丫问她这些年的过往,夏樱捡些艰难困苦的跟她说了,末了总结:自己是死里逃生运气好,也是放心不下家人才回来的,让刘春丫先不要声张。
自己已经打听过了,家里爹太怂,害的一家人都跟着受罪,她打算回去好好调教一下老爹,要是他实在烂泥扶不上墙就把他赶走。
她说完后就看刘春丫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半晌憋出一句:这是大不孝。
夏樱:“我能跟你说实话,是因为小时候你对我挺好,我也记着你的好,我觉得你生在前面,长在前面是个识大体,能从大局考虑的。
你如果愚孝,跟爹一样,觉得天下无不是之父母,那以后我做什么都不会跟你说。
自然,你也不要质疑我,因为我从小到大的经历跟你们不一样,我只相信拳头才是硬道理,不听话,打一顿。如果还不听话,那就是揍的少,再打几次就安分了。”
刘春丫听了她的话,哆嗦着嘴问:“你,你真的是春花吗?”
夏樱看着她说:“你口中的春花已经死了,在七岁的时候撞墙之后失忆,不记得你们任何一人,这么多年看人脸色,生死都不由自己,过的如履薄冰,今年春天受伤死里逃生,将养了半年多才好,好容易恢复记忆,挣扎着靠功劳换自己出府。
所以不要质疑我是谁,你如果真要细究的话,我也不知道我是谁!
但是我知道一点,就是你们和我是血亲,我不想看着你们过苦日子,更不会看着因为别人的错导致你们过的苦,所以,在我能力范围内,我会拨乱反正,希望你不要拖后腿!
当然,假如你能接受你自己以及父母弟,妹过这样的苦日子,并且觉得这样挺好,那我也不会再插手你们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