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穆婉婷听了桂嬷嬷禀告给她的事情原委后,觉得她的好二妹果然是条养不熟的白眼狼。
据说,秋姨娘当年是身无常物来到这个府里的,这么多年娘她们娘仨不事生产,吃喝用度全靠她母亲的嫁妆银子。
自己父亲一年挣的那点俸禄银子连他母亲手上一只玉镯子都买不起,还不说养活一大家子了!
所以这府里的排场都是在靠什么撑着?一个个不识好歹,现在竟然敢算计到她头上!
穆婉婷长这么大,她也不是小白兔属性。最起码在她外祖家那几年她外祖母就担心她以后跟母亲当年一样傻乎乎的人家说什么就信什么。
所以在她大一点的时候,就让她舅母带着每天看自己当家理事,包括出去查看铺子也带着她和表姐。
她外祖母始终觉得女人不不懂当家理事部长钟馈是不行的。读书人都唾弃黄白之物,却又离不开黄白之物。
当官之后谋的更是黄白之物。所以黄白之物有什么错?答案是当然没有错,错的是人对此物的攫取之心!
所以她外祖母让自己那几年耳濡目染市井之事,后宅之事,包括商贾之事!
她虽说不精通,但都略知一二!
普通人想骗她是不可能的。
这一次穆婉芳竟然敢在背后算计,她决定不管穆婉芳什么时候出嫁,她的五千嫁妆银两是别想要了。
她要去跟父亲母亲禀明,她被穆婉芳算计,穆婉芳的嫁妆必须赔给她,就是要让她付出代价让她疼。
至于父亲最后会给她贴?那她管不着。总之明面上她的嫁妆必须得交出来。
自己作为受害者这个要求是合情合理的。想必父亲也不能说什么,就算说什么,她也有办法让他说不出话。
打定主意,她先过去跟母亲说了她的打算。
穆夫人一听女儿说的,觉得这个主意极好。打蛇打七寸,她不就是虚荣心吗重?不是就是爱攀比吗?这回把她的里子面子都给她扒了,傍身的银子也给她没收了,看她以后还怎么攀比。
一个小小庶女也妄想爬到嫡女头上,真是蚍蜉撼大树,可笑之极。
见母亲支持自己的做法,穆婉婷也很高兴,说:“娘亲你放心,女儿这几年管家理事不是白看白学的。我心里有数着呢。等父亲回来我跟他说,省得父亲以为是您教我的,责怪于您。
女儿背后有邱家撑着,父亲在我面前说话他也要掂量掂量,再加上本身这一次我就是受害者,我的三个丫鬟可是断胳膊断腿,现在还在那躺着呢。
更何况我还满身是伤呢,现在青紫还没消干净呢。
穆夫人欣慰的点点头说:“我儿长大了,真是太好了,不愧你外祖母的培养。看到你这样,以后你就算嫁到邱家,我也放心了。”
穆婉婷说:“母亲尽管放心,这个亲是邱家亲自来求的。只要邱家老祖宗健在,就说明我是他们家的福星,以后我嫁到他家去就冲着小祖宗多延长了几年寿命,他们家人都不能薄待我。
再加上哥哥已是举人之身。明年下场要是能更进一步,咱们家未必就比他家差,这些事女儿心里都有数着呢。”
穆夫人点点头,说:“我儿说得在理,这些话在为娘面前说说就行了,出去切不可妄言。”
穆婉婷乖巧的点点头。
她打量着女儿,眼里满是欣慰,这样聪明识大体的孩子远比自己当年强多了,即使她日后嫁人自己也是放心的!
当天晚上穆远逸回来,穆婉婷就找到书房去了。一开始不知道是怎么跟穆远逸说的,仆妇们只听穆远逸发了好大的火,摔碎了一只茶杯!
穆婉婷跟他说:“父亲,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您现在是官身,如果有恶不罚,让受害人受尽委屈,您还适合做官吗?”
这话问完,当时把穆远逸气坏了,大喊了一声:“你放肆,你给我闭嘴,不得胡言乱语。”
穆婉婷说:“唉,明天邱夫人带着她的外甥女过来看我,向我赔礼认错,您说我要是一不小心说秃噜嘴,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会怎么样?”
穆远逸被气得没脾气,他第一次发现他自己这个嫡嫡亲的大姑娘原来根本就不是个小白兔,这分明就是一个藏了爪子的狼崽子!
胡家人厉害,把自己的亲闺女接过去三年,不声不响给他养成这么厉害的狼崽子,现在转头对付他爹来了,这幸亏是个女孩子,这要是男孩子的话,他家还能安生?”
他头疼的坐在椅子上,揉揉脑袋说:“行了,她的嫁妆银子给你三千两,你都拿走不合适,一点嫁妆银子没有,为父这个当岳父的见了他们也会不好意思的,你也替父亲想一想。
为父保证以后这些事情她不敢再做,你也好好的安心备嫁吧。你今年冬天要出嫁了,你的嫁衣绣好了吗?”
虽然她爹同意了,结果不太光完美,但是穆婉婷也勉强接受了,剥她一层皮,也让她好好尝尝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