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仁听了儿子的话,摇头苦笑一下。
自己又不是没工作,也不能天天到胡同里给你们解答各种问题去。
小豆丁虽然劲小,可还是在一牛的指导下开始给鸡开膛破肚。
王仁看自己家三个孩子都不怕,就开始拿着筷子指着被小豆丁取下来的内脏开始教学。
心肝肺,肠子,肾,胃,还有没成型的鸡蛋,给他们介绍了个全。
看天就要黑了,这才赶紧翻鸡肠子。
一牛已经拎着鸡去炖了,几个孩子蹲在盆子跟前,看着王仁收拾鸡的内脏。
挺好,没有一个捂着鼻子嫌弃臭的。
收拾好,清洗干净,院里已经有了炖鸡的香味。
王仁怕几个孩子去厨房捣乱,拿起扁担就去挑水,让几个孩子跟着跑跑。
这次好了,王仁挑水一群小屁孩跟在后面。
天彻底黑了,挑着最后一趟,王仁在中院停了下来。
‘小当,你奶奶呢?’
小当放下手里的小铲就进了屋里,这孩子真行,还知道天天清理鸡笼。
贾张氏和秦淮茹一起出来了,‘小仁,屋里坐会,喝口茶!’
王仁摆摆手,‘不用了贾家老婶,两句话的事!’
‘小当呢,该去上学还得去,家里又不缺那两块钱。’
‘外面在怎么乱也乱不到小学去。’
秦淮茹明显还是有点不放心,开口说道。
‘小仁,咱们那小学老师少了那么多,能正常上课嘛!’
王仁点点头,‘这情况我知道,我抽空去给李厂长说说去,小孩子的教育不能马虎。’
‘回头我们保卫处出了申请,保卫处出人去咱们小学站岗去,不能影响小学生正常上课。’
‘小孩子还是要和同龄人相处的,天天让小当在院里窝着可不行!’
王仁都开口说话了,贾家的婆媳俩自然是不敢反对了。
贾张氏这才赶紧说道,‘行,明天我就带着我家小当去报名。’
王仁说完就把扁担放到肩膀上,‘贾家老婶就这点事,您忙着吧!’
说完,王仁就挑着担子走了,后面跟着几个萝卜头,一路欢呼着进了王家。
贾张氏看王仁走远这才说道,‘听小仁的,不能让咱家闺女当睁眼瞎,咱们吃的亏还不够啊!’
‘别想着让棒梗教小当了,我是看出来了,教孩子也是一门学问。’
小当高兴了,秦淮茹也只能点头答应。
刚进院里就看到石桌边上朱耀和老邢已经坐着了。
两人对着院里的果树指指点点,很是羡慕的样子。
‘哎哟,你们两位怎么凑到一起了,等我会。’
等王仁重新进了前院,朱耀和老邢已经喝上茶了。
王仁洗洗手这才坐下问道。
‘怎么茬,怎么这点过来了。’
老邢摇摇头说道,‘想找你聊聊天,没想到半路碰到朱处长了!’
朱耀指指石桌上的东西,‘好不容易搞到的,下酒菜,赶紧的吧!’
王仁伸手一扒拉,一张豆腐皮,一块牛肉,一个猪肚。
‘领导,可以啊,这么缺东西的时候还能整到这好东西。’
没等朱耀回答,王仁就对着菜墩说道。
‘去,喊你爸去,让他来做好吃的。’
菜墩跑了,王仁这才吩咐道。
‘小豆丁去拿着手电去后院摘点菜去。’
小豆丁带着几个跟班走了,王仁这才给自己倒茶。
老邢这才问道,‘小义媳妇还没生?’
王仁摇摇头,‘头胎,没那么快,这不炖着鸡汤等电话呢嘛!’
几人闲聊着,傻柱也是手脚麻利,没多大功夫就做好了冷热六个菜。
死活不愿意留下,拿着油纸包着点牛肉就走了。
王仁是不饿,拿着筷子把几个小的喂饱,让他们去院里捉迷藏去。
小豆丁和一牛倒是留了下来,三人碰了一下,一口把酒喝掉,放下酒盅。
小豆丁双手捧着酒瓶子就开始倒酒,朱耀轻拍了小豆丁屁股一下,看看老邢这才点点头。
老邢夹了一口菜,放下筷子,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才开口。
‘小仁,我带着几个弟兄查到一些东西,是真不敢往下查了。’
‘可手里的资料放在所里我又不放心。’
王仁摆摆手,‘行了,我知道了,回头找机会交给我,我给你保存。’
老邢听了一笑,赶紧举起酒盅和王仁喝了一个。
放下酒盅,王仁吃口菜,才问道。
‘几个弟兄可靠嘛!’
老邢赶紧点头,‘放心,都是老弟兄。’
说完才说起什么事!
国人固有的毛病,分散投资,就像三国时的诸葛家,荀家。
三国里都有自己家人,而且还是中高层领导。
这不一起风,有些人家就开始分散了,出国的是一种,换个名字去基层,去部队的是一种。
这个时期出国还没有这么困难,等到明年后年那才会更加困难。
出去总的有资金吧,外汇那是门也没有,那得靠什么呢,当然是黄金这种硬通货。
然后地下钱庄,黑市这不就又风生水起了。
越乱反而他们的利润越高,可这个时期挣这些钱没有后台谁敢干。
所以查不下去了,后面的人上面的人还真是惹不起。
真以为那些所谓的二代三代躲在后面控股的资本是改开以后才积累起来的?
天真!那只是他们能够洗白的更快速了而已,当然市场化能那么快进行,也少不了他们的资本。
长辈给后辈谋划这已经是国人刻在骨子里的东西了,这无关与你的地位和富有程度。
所谓的财富不止有看到见的黄白之物,人脉,圈子,上升的通道,行业内幕,各种手艺哪个不是。
没人能看到嘛,肯定有人看到了,王仁知道老人家就看到了,这是阶级固化的前兆。
社会一旦稳定,各种资源的抢夺也就开始了,不光有实物资源各种无形的资源也在被占有,被划分,被视为自己的禁脔。
需要打破这种马上就被固化下来的阶层,怎么办,有例子,还是大家经历过的。
大家都看懂老人家想干什么了,就有人捧,有人跟随,只是有人高举大旗却在为自己大发利市,这能不走样,这能不跑偏。
大浪起来,可就没有这么容易停下来或者改道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