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在这附近走动,若再让孤看见,孤便让小渊陪你罚跪。”
“知道了。”胡瑶一说完礼也不行,拉着姜喜儿就溜了。
太子看着胡瑶的背影,无奈的叹了口气。
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秋猎前一晚父皇找他谈心。
父皇揉眉问他,“老四啊,永乐这般好的丫头都入不了你的眼,如今她与渊儿如胶似漆只怕等他们有孩子了,你都未娶妻生子。父皇知你心中还念着太子妃,只是再这样下去梁国当如何?”
他说:“兄终弟及。”
父皇被他的话气笑了,“你倒是早早就想好了。朕问你,你诸多兄弟让谁来?”
他说:“小六。”
父皇说:“小六是好,但耳根子软又一门心思扑在夫人身上,不可。”
他说:“小璟。”
父皇说:“璟儿与珹儿母妃早逝,璟儿都将心思用在照顾看护珹儿身上,对朝堂之事向来不过问。珹儿就更不用说了,能做好闲散王爷就不错了。”
他说:“琮儿。”
父皇说:“琮儿那颗心在哪,你还不知嘛。”
父皇似是知他要说小十,干脆直接说道:“小十是聪慧,但太过听信他母妃与他的母家,凡事皆以母家为先。”
“父皇,小十如今才十一,许多事都可以慢慢学慢慢改。等再大些明辨是非后便知谁真为他好了。”
太子斟了杯茶,恭敬的递给梁帝笑道:“儿子如今还年轻便是真有意外,大梁有一心为梁的老臣们,将来还会有渊儿与承允等新臣。以他们的才学人品定会好好辅佐新君。”
梁帝未接太子递来的茶起身道:“真不知道一个个都像谁。”
“父皇的儿子自然是像父皇。”太子起身,“儿子陪父皇走走。”
“好,我们父子也许久未一起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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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瑶并不知太子看到她竟想起“兄终弟及”之事。
她带着姜喜儿随便走了走。
迎面竟遇见林延与被夫君唤为老范的男子。
林延见到她恭敬行礼道:“少夫人好。”
老范极快的打量了她一番,笑道:“末将范志远见过少夫人。”
范志远打量胡瑶时,胡瑶亦打量着他。
胡瑶曾问过慕渊手下的将士,慕渊一一告知她,其中便有这位范志远。
慕渊说范志远是好用的副将,但也只能止步于此。
可用之人非可信之人。
胡瑶收回目光笑道:“两位好。”
范志远用手肘碰了下正盯着姜喜儿的林延,“我要走了,你聊会再来吧。”
林延小声道谢:“谢谢范大哥。”
范志远向胡瑶行礼道:“未将还有要事便先行一步。”
胡瑶微微颔首。
范志远刚走,姜喜儿就笑容满面的跑到林延面前,“林大哥今年参加狩猎吗?”
林延摸着后脑勺笑道:“我不参加。”
姜喜儿道:“好可惜呀。”
林延从怀中掏出一包糕点,“原是想让少将军代我给你送去,没想到竟遇到你了。”
姜喜儿接过糕点打开看,“哇,是云片糖糕!谢谢林大哥!”
林延眉眼含笑的盯着姜喜儿,“你喜欢吃便好。”
姜喜儿捧着云片糖糕笑道:“喜儿喜欢吃的,林大哥要不要一起吃?”
“嗯。”林延不好意思地咳了一声。
被两人无视的胡瑶低笑一声,“我有事先行一步,喜儿等会便劳林将士送回了。”
林延闻言面色一红,点头称“是。”
姜喜儿捧着糖向胡瑶行礼,“少夫人,我吃完糖糕便去找您。”
“你慢些吃吧。”
“诺。”
-
胡瑶向住的营帐走去,远远看到营帐时,耳边传来女子的有些恼怒的声音。
“谢珹,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谢珹?
八皇子?
胡瑶忍不住好奇朝声音的方向看去。
只见不远处树下,橙色衣裳的女子蹙眉瞪着缃色锦袍的男子。
胡瑶对橙色衣裳的女子有些印象。
那日晚宴结束,她正巧碰见女子拿鞭责打下人,好像是因为侍女没及时扶她。
使者上去劝说时,胡瑶才知女子是元国的玉真公主。
胡瑶这边刚认出玉真公主,就听到谢珹吊儿郎当道:“本皇子管你什么酒,反正本皇子不喝。想嫁本皇子做梦去吧!”
因前世在这种事上吃过亏,所以在知晓大概时,胡瑶毫不犹豫的选择走人。
玉真公主道:“你不是想赢慕渊吗?娶我,你就赢了。”
谢珹歪头困惑的问道:“我赢什么了?”
胡瑶疑惑的停了下来:“?”
玉真公主笑道:“慕渊不是娶了南魏的公主嘛。本公主才貌皆在那南魏公主之上,你娶了本公主不就赢了。”
谢珹看傻子似的看着玉真公主,“慕渊娶了心爱的女子,本皇子定是也要娶心爱的女子才算扯平。娶你,本皇子才是输了。”
他仔细打量了一番玉真公主,“这位公主,人需有自知之明。你平日若无事就多照照镜子。”
谢珹见到胡瑶时,就觉得她除了选夫婿的眼光不怎么好以外,其他都是一等一的好。
他不喜欢这公主,也不想再搭理她,转身离开。
“谢珹!”
玉真公主从未被人这般羞辱,恼羞成怒取下腰间软鞭向谢珹抽去。
“躲开!”胡瑶嘴比脑子快,提醒的话脱口而出。
谢珹一愣,身体本能地往旁边一避,软鞭抽了个空。
玉真公主似是不解气,抬手又向谢珹抽去。
胡瑶:!!!
谢珹侧身避开,抽出长剑抵到玉真脖颈上,“本皇子可不是怜香惜玉之人,你若再甩鞭,本皇子废了你胳膊。”
胡瑶:!!!
不远处两人的侍女侍从与附近巡逻的侍卫,听到动静急忙赶来。
众人纷纷上前劝说,阻拦。
胡瑶看眼前这架势觉得两人一时半会都劝不好。
秉着此事与她无关,走为上计的想法,胡瑶默默转身走人。
没走几步,衣裳后领就被人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