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上前行礼道:“钟嬷嬷是有什么要紧事找公主吗?若非急事,还望嬷嬷晚些再来。公主与驸马在房中现下只怕是不便见人。”
“没什么要紧事,不过是皇后娘娘让老身前来问问驸马平日爱吃什么。”
“驸马膳食中有肉便可。”
“老身记下了。”钟嬷嬷看向安安手中的药碗问道:“公主可是身子不适,怎得一大早就喝上药了?”
安安解释道:“不是,不是,这是驸马为公主配得调理身子的?药,嬷嬷无需担心。”
公主交代过她与平平,切勿将中毒之事告知陛下娘娘,以免让陛下娘娘担忧。
“这药可是晨起或入夜前喝?每次喝时驸马爷都在?”
安安点头。
“老身知晓了,姑娘去忙吧。”
安安行礼道:“嬷嬷我先告辞了。”
钟嬷嬷笑容和蔼的点了点头,在安安背影消失在转角处时神色一凛。
她嘱咐身后的宫人,“让人取下安安碗中的药渣送去太医院,切记不可惊动任何人尤其是梁国人。”
“诺。”
钟嬷嬷看着紧闭的房门皱眉叹气。
她家公主单纯,贴身侍女也单纯,只怕是让梁国人给骗了。
她需赶紧将此事告知皇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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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更衣后,胡瑶换了身香云纱红芍药襦裙在慕渊面前转了一圈,“夫君,好看吗?”
慕渊懒洋洋的靠在摇椅上,目光肆意落在她身上,“好看。”
她坐到慕渊身旁笑嘻嘻的感慨道:“夫君,你说我怎么这么好看呀!”
少女脸上明晃晃的写着“快夸我”。
慕渊宠溺的笑道:“阿瑶……”
“公主!皇后娘娘她、娘娘她......”
卧房外,忽然传来的急促声让胡瑶心头一紧。
胡瑶起身,有些焦急的向外走去,“母后怎么了?”
慕渊神情凝肃跟着胡瑶向外走。
宫人行礼道:“皇后娘娘身子有些不适说想要见您。”
“母后哪里不适?可唤太医瞧过,太医如何说的?”
“奴婢来时太医还在为娘娘诊脉。”
宫人见慕渊欲与她们同去制止道:“皇后娘娘说只想见公主一人,驸马还是待在凤阳宫吧。”
慕渊微微攒眉,牵胡瑶的手在空中顿了顿。
胡瑶自顾自的牵住慕渊的手,“夫君,我去去就回。你若是无就在去西殿找江小公爷和以云玩吧。”
慕渊点头道:“阿瑶不必担心我,快去吧。”
胡瑶颔首向椒房殿方向跑去。
宫人们紧跟在身后,“公、公主!您小心!慢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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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瑶赶到椒房殿时,她母后正与钟嬷嬷说着什么。
看气色倒是与往常一样并无半分病态。
胡瑶快步走到胡婧身旁关心道:“母后的身子如何?可有哪里不舒服?”
胡婧让她坐到身旁,温柔的整理她额前的发,“母后没事,只是这几日没歇息好。”
胡瑶担忧的看着母后,“当真只是没歇好?若是母后身子有什么不适,可不许怕女儿担心瞒着女儿。”
“母后真的只是没歇好,瑶瑶若不信可以问问陈太医。”
胡瑶看向正在整理药箱的陈太医。
陈太医向她行礼道:“公主莫要担心,皇后娘娘身子康健。”
“这事还是怪老奴,老奴刚才慌了神才自作主张让宫人去请公主过来,让公主忧心了。”
“嬷嬷也是关心则乱,母后无事便好。”
胡瑶看向母后还是有些担心的问:“母后真没事?”
“母后真没事。您想啊,若母后真有什么事,你父皇早就来了。”
胡瑶静默片刻点了点头。
母后说的对,若她真身子不适,父皇定是什么都不管赶回来守着母后。
她娇嗔道:“母后当真是吓到女儿了,害得女儿将夫君扔下就过来了,夫君也很担心母后呢。”
胡婧眸中闪过不悦,笑着将胡瑶搂到怀中,“囡囡归家还未把平安脉吧。此刻陈太医在不妨请个平安脉,毕竟我们囡囡好不容易才归家。”
胡瑶愣了愣随即从母后怀中钻出,“我身子好着呢,就不劳烦陈太医了。”
陈太医笑道:“微臣能替公主请平安脉,怎么会劳烦呢。”
胡婧朝钟嬷嬷点了点头,“囡囡听话就让陈太医把把脉,母后也好安心些。”
胡瑶正想推脱,手已被钟嬷嬷握住。
不等她反应过来,手腕上就多了一块锦帕,陈太医已搭上了脉。
胡瑶:“......”
她现在若不让陈太医把脉是不是很可疑?
胡瑶看着陈太医捻着胡须若有所思的模样,低头想着要怎么解释中毒之事。
陈太医不紧不慢的收回手,沉默半天才开口:“公主身子无碍,娘娘不用担心。”
胡瑶:???
不对啊!二郎之前说过她被人下毒,身子骨弱要好好调理两年才能完全好。
等一下!
她中毒之事好像一直是夫君与二郎在说。
她也不曾让他人诊过脉,难道是夫君与二郎骗她?可骗她又有何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