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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佛山开往省城的火轮车上,黄少宏与十三姨并肩而坐谈笑风生,而对面严振东和梁宽则虚坐在座椅上,脚下都五指抓地,扎着马步。
一旁的牙擦苏靠着车厢翻看着医学书籍,这一次他要代表宝芝林在医学会议上发言,所以得好好的温习一下医书。
黄少宏这次省城之行,参加医学会议并不是主要目的,他为的是完成系统任务,击败白莲教的九宫真人和新上任的广东提督纳兰元述。
所以他本不打算带着十三姨去省城,但无奈乔安娜前两天有事回了英国,十三姨以自己一个女人呆在宝芝林也不方便的理由,非要和他前往省城,最后没有办法,他也只能答应下来。
黄少宏知道省城此时正闹白莲,便又特意带上严振东,为的就是保护自己人的安全。
而梁宽则是被他带着,和牙擦苏一起为众人提行李的,当然在路上黄少宏也能传授他一些拳脚。
这时代的火车甚为颠簸,一路驶来,就连黄少宏也有些受不了,严振东表情严肃的感叹道:
“洋人的东西就是厉害,这火轮车不扎马步还真坐不稳当!”
梁宽连连点头表示赞同,然后补充道:“不但站不稳,还觉得有些恶心,不知道是不是吃错东西了!”
他身旁的牙擦苏最近正在研究中医切脉,闻言立刻来了精神,将医书放在一旁,抓住他手腕道:“我......我给你......看看!”
牙擦苏给梁宽号着脉,还磕磕绊绊的问他此时的症状,梁宽就说恶心反酸,四肢无力,有些想吐的感觉,然后头晕脚沉,整个人也没什么精神。
牙擦苏闻言闭目专心号脉,不一会睁开眼睛,嘴里开始掉起书袋来:“往......往来流......流利,如......如盘走珠,应指......应指圆滑,应......应是......”
他这么一说不要紧,黄少宏几个人这个心堵啊,太让人着急了也,就连一向沉稳的严振东都受不了啦:
“应是个啥,你倒是说啊,俺听得这个心烦!”
牙擦苏也是急了,猛吸一口气,竟然一气呵成的重新说了一边:“往来流利,如盘走珠,应指圆滑,应是滑脉无疑!”
黄少宏正端着一杯车上提供的咖啡,刚喝了一口到嘴里,闻言直接就喷了出来,他每日都看宝芝林的拳谱医书,虽然医术上目前仅限于初步了解的程度,但却也知道这滑脉是什么,其实就是喜脉!
梁宽一见师父反应如此大,便以为是什么不好的症状,脸『色』立刻变得更加难看起来,朝牙擦苏问道:“什么是滑脉啊,要不要紧,吃什么『药』能好呢?”
牙叉苏又变得结巴起来:“就......就是......”
严振东一拍自己脑袋:“俺滴娘啊,听你说话可急死了!”
黄少宏接过十三姨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嘴,然后笑着道:“滑脉就是喜脉,阿苏是说你怀孕了,至于吃什么『药』能治好,你是男人嘛,当然留不得,吃一副打胎『药』也就好了!”
牙擦苏一本正经的道:“就......就是这样!”
一句话说的黄少宏和十三姨都笑了起来,气的梁宽给了牙擦苏一个响头:“合着你个小结巴耍我玩是吧!”
牙擦苏委屈道:“医......医书里,就......就是这么说的啊!”
他转头朝严振东说道:“严......严师傅,不如......不如我......我给你看看?”
严振东正襟危坐,脚下依旧扎着马步,表情严肃的摇了摇头:“俺怕让你弄怀孕了,忍不住打死你!”
几人在火轮车上吃了一顿这时代火车服务提供的西餐,中间当然少不了因为饮食文化差异,而发生的各种啼笑皆非的事情。
饭后一路无话,到广州已经是午后未时,也就是下午一两点钟,黄少宏让阿苏和梁宽提着行李,他和严振东一起护着十三姨,挤出了拥挤的车站,叫了人力车,告诉车夫找一家大些的客栈。
省城比之佛山要繁华许多,街道两旁商业繁荣、店铺林立,大街上也是人满为患,摩肩擦踵。
只是黄少宏却看见,几乎所有店铺门前,都挂着一盏白『色』灯笼,他知道这是白莲教的标志,店家挂这个就是花钱买个平安。
街道上来往的行人,有许多看到十三姨一身小洋装的打扮,眼里都『露』出厌恶或仇视的眼神,甚至到了客栈门前,有几个小孩,竟然朝她泼洒狗血,被反应神速的黄少宏提前挡了下来。
众人刚进入客栈安顿好,外面就『乱』了起来,只听见有人喊:“白莲教在电报局门前开坛,快点过去参拜!”
这一下就连领黄少宏几人入住的客栈老板都歉然道:“黄师傅招待不周,您先歇着我去那边烧柱香,祈求个平安无事!”
黄少宏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这段剧情就是白莲教针在电报局门前闹事那段剧情,他心中一动,与其被动等待那九宫真人,不如化被动为主动,将那货直接引出来再打趴下,完成任务就好了。
他转头朝十三姨道:“我跟着去看看,少筠你就留在客栈不要出去了!”说完不顾十三姨反对,快步出了客栈。
所谓好奇心害死猫,十三姨好奇心一起,哪里还顾得了安不安全,抱着照相机就跟了上去。
牙擦苏见状连忙阻拦,却因结巴的『毛』病,着急之下半天说不出话来。
梁宽不嫌事大儿,笑道:“说不出来就不要说,有我梁宽保护十三姨,绝对不会出事的!”说完也快步跟了上去。
严振东呵呵一笑,摇了摇头,迈步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他自信除了黄飞鸿没人是他对手,保护一个女人还不轻而易举。
牙擦苏一跺脚,有心追上去,但他要一走,这东西就没人看顾了,只好将东西搬入房间,独自整理起来。
黄少宏赶到电报局门前时,这里已经人山人海,中间一群身穿白衣白袍的白莲教徒,正在开坛做法。
而电报局门前守着几个拿火枪的清兵,正在警告白莲教的人:“这里是官府重地,你们快点走开!”
那群白莲教徒却是不管,同声叫道:“恭迎‘日月卦长’!”他们说完朝两侧一闪,一个手持木剑的白莲教徒大步走了出来,先是练了一套花团锦簇的剑法,练得时候口中念念有词:
“天风地火一齐来,杀绝洋人正气在,今有白莲来救世,驱尽邪魔传万代......”
便在这时候,忽有强光一闪,顿时将这人吓了一跳,转头顺着围观群众的目光看去,只见一洋装女子正拿着相机拍照,那强光可不正是那喷火的镁粉闪光灯么。
黄少宏在人群中一看,摇了摇头,不让她来非得跟来,他看到十三姨身旁的严振东,心里便放心不少。
那个‘日月卦长’此时已将目标转移到十三姨身上:“那个女人能放闪电雷火,定是妖邪无疑,抓她回朝天观烧死她!”
他这么一喊,所有白莲教众都朝十三姨而去,严振东活动了一下筋骨正要出手,黄少宏却抢先动手了。
他一个纵身蹿起一人多高,然后在身前之人肩头轻轻一踏,整个身体超前跃出三米多高十米多远,临空就是一脚正踹在最后一个白莲教徒身上。
这一脚直接把那白莲教徒踹的超前飞去,撞在身前其他白莲教徒身上,顿时呼啦啦摔成一片,滚成一团。
等这些人一个个‘哎呦哎呦’的爬起来,才发现一个同伴已经吐血倒地昏死过去,后背的白衣上还印着一个布鞋的脚印。
黄少宏指着那个‘日月卦长’斥道:“光天化日之下聚众作『乱』,还要当街强抢『妇』女,意图放火杀人,我看你们白莲教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日月卦长目『露』凶光,大手一挥:“给我杀了这个妖......啊......”
他命令还没下完,黄少宏一个扫腿过去,已经一脚将他腿骨踢断,就听咔嚓一声这人一条腿已经变形,倒在地上哀嚎、惨叫起来。
其他白莲教徒刚要动手,黄少宏两脚左起右落,双脚连环,不断的飞踢出去,围观众人看不清他出腿的速度,只听见‘咔嚓咔嚓’腿骨断裂之声不断,这声音脆的让他们后槽牙都发酸,后背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黄少宏只留下一个看上去十六七岁的少年白莲教徒没踢,朝他道:“回去告诉九宫,叫他到这里来领人,就说佛山黄飞鸿在此恭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