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苏悦的那番心灵鸡汤,还是很管用的。
至少郭安华听完之后,在家里一直回想起这些话,心里的那份欲望,只想要冲破牢笼。
以前脑中从来都没有过出路之类的东西,但是那天苏悦的那番话,让他就算是睡觉都一直在回忆。
他努力的想自己如果就这么在村里,和同龄一样,结婚生子,平淡的度过一生。
等到老了的时候,会不会后悔啊!
可是现在,他又有什么机会呢?
难道一辈子待在农村,没有出路,天天睁眼是农活儿,闭眼前也是农活儿?
碌碌无为都是他们的宿命吗?
他以前可能没有思考过这些,脑子就想着以后从郭父手中,接过村长这个职位,然后像自己父亲一样,管理好村子,带领大家辛苦劳作,养活自己。
可是,现在的他,好像不甘心这一条出路了。
苏悦说这个世界很大,他也想去看看她眼中不一样的世界。
而且,她说的很对,在同样的年纪,他们乡下人,就是要比城里人看着衰老不少。
这都是每天辛苦劳作导致的。
他不想自己的父母衰老得那么快,他也想能力让他们安度晚年,这是他的责任。
村里的现象,他不是没有注意到,只是大家都很平常的对待,自然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之处。
经过苏悦的话,他好像终于留意到以前忽视彻底的东西。
在农村的普遍现象,就是做父母,一辈子都在勤勤恳恳为家庭。
就算是家里的孩子都已经结婚生子了,他们就开始辛苦养孙子。
一辈子的操劳,只有到了真正闭眼的时候,才算得上是解脱。
这种情况一直都存在,大家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因为这在农村是常态。
况且,就算是城里人,他们不也是这样的吗?
一辈子都在奉献自己。
如果没有注意到这一点,郭安华可能和芸芸众生一样,被生活磨平了年轻时的壮志。
幸好,他开窍了。
他是村长的儿子,是知道有一些上面的规定的。
严禁农民进城!
城市压力过大,才会出现上山下乡的政策,又怎么可能允许农民涌入城镇?
绝大部分农村出身的知识分子,毕业之后,不是返乡务农,就是被分配到极为艰苦的地方工作。
更何况,他还仅仅是初中的学历,根本就算不上什么知识分子。
现在城里各个机关单位,工厂这些地方,如果需要招工的话,报考的条件之一都是必须是拥有城镇户口。
他们家,祖上好几代都是农民,哪有这个关系可以拿到指标啊!
既然如此,就只有一条路可走了!
像想通之后的郭安华,找了个时间,和郭父好好的谈了一下。
他们村是有当兵指标的,这还是先进大队的缘故,才得了这么一个难得的机会。
至于,为什么石花村郭姓人家的小年轻们,从来都没有考虑过当兵的原因,这自然是因为他们本家的一个二大爷。
郭家有个二大爷,辈分挺高的,算得上是他们村里的英雄。
因为这位二大爷,以前参加过革命的,是真正上过战场的人。
可是,最后是落得个残疾退伍。
少了一条腿,一条手臂,但是还是活着回来了。
见过二大爷这个惨状,村里的那些人家,随还想让自己的孩子去当兵啊?
而且,现在又不需要打战了,村里的条件也没有差到活不下去,没有特别的原因,还是留在家里就很好了。
而郭安华提出去当兵的这个决定,当即就被郭母阻止了。
他们村里,就只有一个年少无父无母的人,才想着去当兵找出路。
可是,刚准备好要结婚生子的人,突然变卦了?
不行!
都已经看好人选的王大婶,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这就是郭安华最先考虑和郭父商量的原因,这时候就完全靠郭父出面解决了。
不管郭母是如何不情愿。
郭安华还是走了。
他去寻找自己的出路了!
“所以,你那天给他说了什么?”盛怀安好奇的问苏悦。
那天他们去捡柴了,当时盛怀安也知道郭安华是和单独和苏悦相处一下的。
所以,当时他故意带着几人走远一点,就是为了不去听见什么。
回来之后,一个注意力都在吃上,一个更是一直发呆,他也没有听到什么。
苏悦得意一笑,“秘密。”
她也没想到,现在的人这么单纯,几句心灵鸡汤,就可以改变人生。
要知道在书中所写,女主郭安宁的大堂哥郭安华,后面会是她的得力助手,在她的商业版图中,可是属于劳苦功高的。
现在的女主的左膀右臂都少了一只,苏悦能不高兴吗?
盛怀安失笑,“好,秘密。”
反正他虽然不知道苏悦说了什么,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苏悦是不喜欢郭安华的。
这就够了!
苏悦翘着脚,心情也不错,看着身旁的盛怀安,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盛怀安,你弟呢?”
怎么感觉最近看见郭安宁的次数有点多啊!
她现在这么不顾及形象,找张钰霆的次数也多了。
而且,张钰霆怎么让她随叫随到啊!
【难道张钰霆还是无法逃脱命运吗?】
盛怀安淡笑,“他大了,我总不可能一直守着吧!”
显然在这件事上,他不愿说太多,“对了,我们可能会请探亲假回去过年,你过年的时候,在知青点无聊的话,可以去村长家过年。”
以村子夫人对她的喜欢,说不定还巴不得让她一起。
苏悦摇了摇头,拒绝,“我不要,人家团年,我去干嘛?再说了,吴红军和丁国安他们俩不是也不回家吗?”
没错,这次走的不仅有盛怀安和张钰霆,还有何珍珍与魏英华。
【再说了,在别人家待着,还是过年这种特殊的日子,我才不要去,是懒觉不好睡吗?】
盛怀安一笑,“行,我会被你带礼物回来的。”
苏悦闻言,眼睛一亮,“好。”
“你们买了那天的票?”
“腊月二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