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趟下来,又是数百万鬼气入账。
外加一尊王级阴神傀。
虽然实力弱了一点,但胜在皮糙肉厚,是难得的前排。
江辰一张脸都乐开了花。
一旁的铁柱也很兴奋,张开血盆大口,嗷嗷怒吼,眼珠子瞪得滚圆,昂着头睥睨四方,似乎在喊还有谁。
“爹,咱俩真是太厉害了!”
“一群宵小,不知所谓!”
语气间透出的淡然与不羁,不知道的还以为它刚刚展露了多大的神威,血杀八方。
江辰看了这傻儿子一眼,没有多说什么,踩上它脑袋,面露思索。
没想到暗盟分舵潜力这么大。
他感觉自己的计划可能得变一变了。
“速度慢点儿,观察海上有没有遇难的可怜奇人,闻闻周围有没有什么血腥味之类的。”
他吩咐了一句。
铁柱立马心领神会:“爹你放心,儿子这嗅觉杠杠的,方圆三十公里,但凡有一只恶臭的虫子,我都能闻出来。”
“嘿嘿,咱可是顶级食材,对劣等食材,拥有天然的统治力!”
江辰:“……”
他放弃了急着赶去鬼牢的计划。
接下来一人一蛟,大方向上还是在朝鬼牢赶,但移动范围却扩大了不少,呈现蛇状前行,没多长时间,还真有了收获。
他们顺着一艘勾画了祭祀图案,速度飞快的小船,又找到一个暗盟分舵。
江辰当场操纵河伯唤出十几杆黑水龙枪,一股脑砸了上去。
很快虚空颤动,一股无形之力禁锢住一大半龙枪。
并伴随一个震怒的声音。
“暗盟地盘,何人敢放肆!?”
血色遮掩了天穹,一道庞大的虚影在岛屿上空浮现。
见此,江辰二话不说,扭头就走。
河伯卷起他和铁柱,一个眨眼,已经消失在原地。
很快一只蕴含着恐怖压迫力的血色手掌落了下来,砸进海面,惊起大片巨浪,遮天蔽日。
下一刻。
“砰”“砰”“砰”“……”
没被挡住的几杆黑水龙枪撞上岛屿,炸出一个个恐怖的深坑,摧毁无数建筑,杀死一批暗盟强者。
同时也吓得其余人尖叫起来,一片混乱之中,未知的恐惧在蔓延。
谁也不知道这些黑水龙枪来自哪里,连一位王,竟都未能将其全部挡下。
血色身影低头看了一眼,眉头紧锁。
他刚才本可以挡住全部的枪,但这样的话,自身就会露出破绽,在明确敌人的实力、数量前,他选择了牺牲属下,不让自己冒险。
这本是很正确的抉择。
可敌人一击击退,毫不留恋的举动,却让这尊王感到异常的难受。
他相当于是被摆了一道,对方这一击下来,对岛屿造成的损失很巨大,他却连对方的一根毛都没摸到。
“该死的!杂碎!”
血影暗骂一句,也只能退了回去,吩咐属下安抚伤员、收拾废墟,清理损失。
另一边。
江辰听着耳边提示,笑意浓郁。
从气息判断,对方是一尊六步左右的王,否则也挡不下十杆黑水龙枪。
要杀这种高手,有难度。
而且暗盟看似散乱的分布,其实也很有讲究,就在刚才准备动手时,他感知到,自己留在傀岛的一只鬼死了。
河伯速度很快。
那时他们才从傀岛离开没多久。
这意味着,已经有附近分舵的高手赶过去了。
一旦爆发真正的王战,江辰感觉风险还是很大,暗盟能存续这么多年,底蕴肯定是有的,一个个分舵要真是这么好端的话,轮回早把他们端完了。
继续杀下去,说不定自己就进坑了。
不过无所谓,他也不是杀性这么重的人,只要能把途经的分舵,都骚扰一遍,赚一波鬼气,他也就心满意足了。
不久后,又一个分舵抵达。
这一次是在和轮回王上次直播时,类似的一片海底瀑布下面。
地理环境优越,江辰都差点儿动了杀心。
他直接让河伯操纵大片的海底水流,灌满了瀑布下开凿出的豁口,把暗盟在这里苦心经营的一切尽数摧毁。
一尊五步王想要阻止。
外加有人撑开了一大片防御法阵。
然而在河伯强大的控水能力下,外加进了阴神锤后,恢复四步实力的罗尼拖住那尊五步王片刻。
这座分舵被毁得相当彻底。
而后河伯卷起一人一蛟,飞速逃遁,它在水里的速度相当惊人,江辰也是这才明白了,为何之前别人都说,立于长河江中的江神、河伯,不会畏惧任何一尊阎罗。
一人一蛟逃也似的走了。
正如他们悄悄的来。
不带走一片云彩。
只留下一群人悬立海面,望着成了废墟的家园,欲哭无泪。
……
接下来,是一幕幕类似的画面。
江辰一路途经了四座分舵。
全都冲上去,掀起漫天巨浪,造成大片的狼藉,而后直接溜。
他还很有心得的在教导铁柱:“一个真正的man……咳,一个真正的杀手,从来不会出手第二次,不管成败与否,一击即退,远遁千里,懂吗?”
铁柱十分受教:“爹,我明白了,杀手都是剑冢,给别人屁股上划拉一刀子,扭头就跑了,让别人追不上,报不了仇,还要痛好几天。”
“你明白个屁。”
江辰一开始很无语,仔细一想,似乎又有点道理,且这种方式尤其适合自身。
他不由看着铁柱:“柱子,你是个智者。”
“爹,您也不差,你是一个善于观察者!”
江辰:“……”
他感觉这一幕何其的眼熟,甚至开始怀疑,这世间原来真的有因果报应,这傻儿子一定就是自己的报应来了!
闲聊两句。
江辰突然发现脊背隐约有点发寒,还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像是有谁在暗地里咒骂自己。
他回头看了一眼无垠的大海。
远处的天边似乎格外暗沉,像是被浓重的怨念浸染,海水泛起细波纹,好像有什么东西追上来了。
“游快点儿,有脏东西。”
“这海上实在是不太平啊,柱子,没爹在的时候,一定不能独自下海,太危险了。”
这次轮到铁柱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了。
它很想提醒。
后面的不是什么脏东西,而是被爹你搞得无家可归的一群可怜的人类虫子啊。
但一想到,这么说的话,很可能会被江辰在屁股上划拉一刀,然后无情抛弃在这里,铁柱就机智的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