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营地,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晚饭,许臻在路上的一个小吃店里吃了一碗水饺。
“许老板,藤泽雄男关于定海丸货轮一事只字不肯透露。我旁敲侧击了两次后,他却总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态度,怕引起他的疑心,就没再多问......”
刚刚进门的孙瑜虹听到动静后,走进了许臻的卧室,向许臻汇报接触藤泽雄男后的情况。
“嗯。做得对,凡事谨慎小心为上。”
许臻赞同孙瑜虹谨小慎微的处事风格,只是有所疑惑地问道:“这么说,日军方面,在定海丸货轮出事后,居然毫无反应,没采取任何行动?”
孙瑜虹答道:“是的,据藤泽雄男透露,是这样。”
“不应该啊?日军方面不予声张,有可能,但是,身为第一责任人藤泽雄男,事后如此冷静,不采取丝毫补救措施,还有闲心思娱乐,是不是太怪异?”
越想越觉得有些不对劲,许臻眼睛一闪,盯着孙瑜虹问道:“见面之时,藤泽雄男有没有什么反常之举?”
“没有!”孙瑜虹想了想后,予以否定。
“回来时,可否发现身后有人跟踪?”
许臻立随即识到孙瑜虹身为老牌特工经验非常丰富,这么问话,不仅是在打她的脸,也等于说自己就是个白痴。所以,面带愧色地立马改了口。
“我的意思是说,你外出的时候,特别是在与藤泽雄男相处时,包括返回宿营地的路上,是否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之处?”
“这么一提醒,我倒是想起来了。”
孙瑜虹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今天,在海军俱乐部和路上,先后几次仿佛觉得身后似乎有一只眼睛盯着自己。
但是,在海军俱乐部时,我特别留意地排查过,包括边边角角,以及神色变化不正常的人,结果,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在路上,我不经意间采取了两次反跟踪措施,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可疑之处。
可是,直觉告诉我,今天的确时不时地感觉有些别扭,疑疑鼓鼓的,只是始终查不出是何原因?”
“凡事小心无大错。人的直觉有时很准,特别是女人的直觉,有时候,令人不得不信。”
许臻越想越觉得有些后怕,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不是太过敏感,危言耸听。我怀疑,你很可能是被人盯上了。
究竟是不是藤泽雄男在背后捣的鬼,找不丝毫证据,还不能妄下断言。
不过,藤泽雄男的举动的确有些反常,你的直觉也有些反常,那么反常说明什么?说明,反常必有妖。”
“如此说来,可能真出了问题。”
听了许臻的分析,孙瑜虹不由得背后直冒冷汗,紧张地说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因为我的一时疏忽,被人跟踪而来,这里岂不是太危险了吗?”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里,一旦被人盯梢,后果不堪设想。撤,必须迅速撤离!”
事态严峻紧迫,许臻不敢抱有丝毫侥幸心理和疏忽大意,并一分一秒也敢耽搁。
于是,’吩咐孙瑜虹:“快,你去通知大家火速化妆一下,五分钟后,即八点四十正,到客厅集合。”
“是!”
孙瑜虹急忙转身而去。
军令如山,时间一到,大家全部来到了客厅听令。
“为防万一,我们必须马上撤离!”
许臻说话声音不高,却透着威严和不容置疑,“会后,我们兵分三路,悄悄翻墙而出,速速撤到裕泰路286号宅院。
我和东方夏丹先行一步,策应掩护大家撤离;李双娇、孙喜华和鞠海燕三个人随后撤出;孙队长和毛一梅善后。明白了吗?”
“明白!”
“行动!”
身穿便衣的许臻下令后,扯了一把身旁的东方夏丹来到院落,仔细听听没有什么动静后,架上梯子,嗖嗖地先后翻墙而出,然后隐身于隔壁的房顶上。
好险!
借着月色,居高临下,悄无声息地侦查一番后,发现住宅房前屋后都有隐藏的人影,已经将院落的前后门盯死。
许臻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心惊不已。
怪都怪自己麻痹轻敌,自从落脚于这处临时住宅后,昼夜一直只安排了一个人站岗放哨,且蹲守在院落内。
所以,今晚值班的孙喜华对门外的异常情况事先毫无察觉。
万幸,临时生疑决定翻墙出院。假如直接从前后院门撤离,很容易被埋伏房前屋后的人察觉,后果不堪设想。
“干脆除掉算了。”
东方夏丹在一旁小声提议。
“不行,以防打草惊蛇。一旦惊动了暗处的人,开枪示警,会惹来更大的麻烦。”
许臻断然拒绝,而后“喵呜”地模仿了一声猫叫,向院内发出了可以安全撤离的信号。
闻声后,李双娇人等依次翻墙而过,孙瑜虹最后一个撤出院子。
突然东方夏丹用手指戳一下许臻,耳语了一声,“有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