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徐恩增到成都出差,前后共去了五天。
一到山城,韩喜凯便风急火燎地赶回家,急着见秀子,小别胜新婚的欲望使然。
“夫君,你回来了,可想死我了......”
秀子迎着韩喜凯扑了上去,喜不可耐。
“秀子,我也是。你看,一把徐局长送回局里,我便赶回来看你......”
韩喜凯抱着秀子进了卧室。
恰巧,公公爹没在家,婆婆又很少随便走动。
秀子无所顾忌地投怀送抱,如痴如醉,伴君进入温柔之乡......
“咣当!”
“啊?”
巫山云雨正浓时,公公爹一步闯进了卧室,三个人当场尴尬在那里,不知所措。
大白天的,夫妻二人一丝不挂,如火如荼地滚战在床上,明露露的......
“你们忙,你们忙......”
公公爹下意识地冒出一句,掩饰着窘态,退出了房间。
心存芥蒂。
可是,如此不堪不齿之事,无法摆到桌面上来,三个人唯有尴尬在内心,不便声张。
开饭了,一家人围在桌旁共进晚餐。
“咋回事?一个个腆着个脸,都变成了哑巴?”
婆婆觉得大家一反常态,很觉得奇怪。
“哼,光天化日,不分时候乱冒烟,令人生气!”
公公爹虎着脸,闷声闷气。
“哎呦喂,谁家烟囱不冒烟?”
秀子心知肚明,公公爹分明是对白天不雅之事不满,指桑骂槐呢,她便怼了一句。
心想,夫妻间那点破事,暗地里人人都乐不思蜀,明面上却装得道貌岸然似的,有意思吗?
你知我知大家知,心领神会地不以为然多好,大可不必揪着不放。
特别是做长辈的,装聋作哑才是上策,更不该耿耿入怀?
“切!冒烟,不该冒生烟!”
公公爹气火攻心,扔下了一句,起身回了自己的书房,饭也不吃了。
“死老头子,发的是哪门子火?”
婆婆一头雾水,懵在那里。
秀子和韩喜凯相视偷笑,却无法向母亲明说父亲无名之火的真正缘由。
饭后,韩喜凯来到书房,打开保险柜一看,惊叫起来:
“谁干的?”
“咋了?”
“进来了贼?”
家人们闻讯赶来,大呼小叫。
父亲显得很镇静,走进书房,得知失盗后,认真帮助检查,有什么异常。
“显然,窃贼是从窗户进来的。”
“对,窗外的草丛里,留下了脚印......”
“家里的人都问了,没人进你的书房。难道是江洋大盗?”
“有可能?”
韩喜凯向父亲说明,保险柜里存放的数额不菲的钞票、金条和珠宝,全部失盗。
“机密文件呢?”
“有几份过期文件,问题不大。但是,我怀疑?”
“你怀疑是日谍?赤谍?”
父亲顿觉事态严重,急切地追问。
“日谍和赤谍,不可能。军统?我说不准。不可思议的是,防守这么严,悄无声息,竟会失盗?”
韩喜凯一看父亲焦急的神态,赶忙转移话题。
“谁说不是呢,来无踪去无影的。白黑昼夜,五六个守卫,还有暗哨,却没人发现,我就纳了闷?”
父亲站在原地一个劲地摇头,想不通。
“父亲,对外不便声张,毕竟,公文没法排除被偷拍的可能,失职之责担待不起。”
韩喜凯劝慰父亲:“这事,我来调查处理,您不必过虑很操心。”
“嗯,就这么着吧。”
父亲说着悻悻而去。
韩喜凯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直勾勾着瞅着暗室门发呆......
一夜无事,韩喜凯呆在家里,再没出门。
四天前,韩喜凯离开山城的当天晚上,傅克撬开窗户进书房,打开保险柜拿走全部物品。
为了不惹怒韩喜凯,另生事端。许臻打发傅克重新返回韩宅,原封不动地把东西又放回了保险柜。
包括原胶卷,许臻只是翻拍了一次。
可惜,傅克贪财,财宝被他私吞,没返还。
故此,尽管巨额财宝失窃,剜心头肉般地痛,却没引起韩喜凯的高度警觉,打草惊蛇。
许臻已经向戴笠和邢凯汇报了,暂不逮捕韩喜凯,而是放长线,钓大鱼。
“韩喜凯一如往常。”
李双娇负责的监控组,白黑昼夜地蹲守,换位盯梢,并随定时向许臻汇报动态。
“张秀芝没有发现有异常。”
左艺华带领另外一个小组,监控张秀芝。
“许副局长,吴天培死不开口。大刑过后,气息奄奄,他干脆不说话了。”
邱兆伟负责审讯,一直敲不开吴天培的嘴,垂头丧气地回来,如实向许臻汇报。
“死顽固,一口咬定是逃荒的难民,刑罚似乎对他不起作用,有啥办法?”
许臻叹息。
吴天培,许臻先后亲自审过两次,能用的招数都用了,结果还是无功而返。
“挨千刀的,死不足惜。只是,死了,不如废物利用一下,死马当活马医。”
邱兆伟献计。
“你的意思是放了吴天培,当鱼饵?”
“是的。钓鱼吗,有鱼正好,钓不到鱼也无妨。”
“日本间谍特别狡猾,逃了怎么办?”
“逃了也没关系,起码有寻机跟踪追击的希望,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嗬,从这个角度考虑问题,有意思!”
“这么说,您同意?”
“行,完全可以一试。格外加强防备,确保万无一失。”
许臻看着邱兆伟说道:“你去安排一下,给吴天培打支磺胺,一支不行,就打两支,快点消炎治伤。”
“啊?”
邱兆伟很吃惊,“日本畜生,用如此贵重的药,太可惜!”
许臻无奈,“不用,吴天培的命肯保不住。用吧,用吧,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也是,现在的吴天培与死人没啥两样,随时有可以一命呜呼。好吧,我这就按您的吩咐去办。”
邱兆伟摇摇头,正欲离去。
许臻说道:“你去把王琳队长找来。”
“好的!”
邱兆伟出去不久,王琳走进了许臻办公室。
“许副局长,您有事?”
“王副队长请坐。”
许臻虽然晋升为军统情报处中校副组长,但对王琳还是很客气:
“金福斋,这几天有啥异常没?”
“安排的一组人员,轮班跟踪,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之举。但是,他的管家行踪诡秘。”
许臻疑惑地问:“黄尊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