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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祝简意静静地听完北冥帝说的话,扯了扯嘴角。

“所以皇上的意思是不能责打皇子?”

北冥帝轻咳了一声,硬着头皮道:“在学室里还有其他学生,让旁人看见,容易丢失威信。”

“那便让太傅去上课吧。”祝简意不冷不淡地吐出一句。

闻言,北冥帝慌了,“那帝师呢?”

这尊大佛可不能跑啊。

祝简意微微一笑,“隐居山林。”

北冥帝一脸惊愕,反应过来自己过于失态,忙敛了情绪,清了清嗓子,“那个……帝师,就当没听见朕刚才说的那些话吧。”

祝简意神色淡然自若,漫不经心地抚了抚衣袖,淡声道:“皇上该考虑择选太子一事了。”

此话一出,北冥帝猛地站起身,眼里闪过一丝慌张和畏惧,“帝师,我才四十五岁啊。”

还没当过瘾呢。

祝简意:……

“治国之道不易学,皇上早日择选出太子,也好尽快培养。”

“皇上放心,只要你身体健朗,还能坐在皇位上,我就不会让你禅位的。”

有了这句话,北冥帝才放下心来,知道她说一不二,从不会说假话。

“那……帝师觉得大皇子如何?”

历代以来,一般是由嫡皇子继承皇位,但若嫡皇子昏庸无能,也是可扶持其他皇子的。

祝简意摇头,“大皇子心狠善妒,生性多疑。”

北冥帝思索了一番,“那帝师认为六皇子呢?”

“可,”祝简意点了点头,“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

“皇上或许不知,但应当也有所耳闻,因六皇子生母是低微宫人,在其生母去世后,皇上不管不顾,这才导致宫中上上下下都可欺辱六皇子。”

“据我这些时日观察,六皇子在经受各种欺辱后,仍能保持纯良的心性,已是难得。”

“在听学时,六皇子亦是最专注认真的那个人,不易被扰乱思绪。”

“如今二皇子和三皇子知错能改,对六皇子道歉认错,六皇子也大方接受,并与他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这是大度及宽阔的胸襟。”

“所以我认为,六皇子是不二之选。”

其实只需要祝简意一句话就可,但她还是解释了。

北冥帝已经完全被说服,“那现在下旨?”

“可,”祝简意神色坦然,“明日宣旨,另,其他到了年纪的皇子册封王爷,入住宫外王爷府。”

一般来说,皇子们在十五六岁时就该被封王,随后入住宫外府邸的。

如今北冥霆二十二岁还住在宫中,可见北冥帝平日对他们有多不上心。

北冥帝面色一怔,“是。”

说来北冥帝也算是一代明君,但在教育子女方面,是十分失败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祝简意在,北冥帝几乎不怎么管教皇子们,都是放任。

这才会导致有的人嚣张跋扈,而有的人被欺凌也不能还手。

在祝简意离开时,北冥帝叫住了她,“安知送来一封信,让我交给你。”

祝简意怔愣了下,心里掀起波澜,“他怎么”

北冥帝笑了笑,“安知说是有个问题需请教帝师,这十年来,安知从未往宫里送过信,这还是第一次呢。”

他并未怀疑过自己弟弟是心悦帝师,毕竟在这之前,他曾催过几百遍让他还俗成家。

而北冥影次次都是表现出冷心冷情的模样,谁又能知道,短短一个月时间,他竟是已经心有所属呢。

而且所属之人还是帝师。

祝简意接过那封淡黄色信纸,在北冥帝面前,只敢潦草地瞥了眼书信封面,指尖捏着信纸,里面凸起一根木条形状。

心里有些好奇,北冥影往里面放了什么东西。

“那臣先告辞。”

北冥帝被她话中的‘臣’所惊到,忙摇头,道:“帝师慢行。”

离开御书房后,祝简意把书信揣进衣袖里,迫不及待地跃上屋顶,用混沌之力飞速回到帝师殿。

从屋顶跳下时,却看见蹲在门口的北冥辰,蔫蔫的,像是被遗弃的小狗。

祝简意心里有点不舒服,不禁皱了皱眉,“有事?”

北冥辰站起身,脚已经酸麻,一个踉跄差点倒下去。

他注意到帝师一动不动站在原地,神色黯然地低下头,“没事……就是没看到帝师,有点担心。”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说担心了。

祝简意心里却无端生出恼火,最是看不惯北冥辰如此卑微怯懦的模样,让她感觉自己这么长时间的教诲没有起到丝毫作用。

而在这之前,她还在北冥帝面前夸赞他。

“北冥辰,你不想要皇位了是吗?”

北冥辰愣住,“帝师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祝简意脸色冷了下来,说出口的话更是毫不留情面,“全然没有一点身为上位者的威严,卑微,懦弱,胆小,感情用事,怎么适合继承皇位?”

“你若是不想往高处爬,那日后你回归你自己之前的生活,别再来打扰我。”

明明最初认识他时,即使怯懦,他身上至少还有坚韧不拔的精神。

为何现在又变回那副模样,总是苦着一张脸,面对自己时小心翼翼的,祝简意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北冥辰一张脸已经惨白,几乎站不住,踉跄了两步,堪堪靠着门框才稳住,抬起头愕然地看着她,触及她面无表情地神色,眼眶逐渐红了。

确实,最开始她曾经问自己,想不想拥有至高无上的权。

而他最开始接近她,也是为了权。

是什么时候变了呢。

他也不知道。

只知道自己如今只想陪在她身边,只要每天都能看见她就好,以至于忘了刚开始的承诺。

她现在也不过是提醒自己罢了。

但他还是被她充满冷意的眼神所伤到,明明在没有遇到皇叔之前,她对自己一直是包容的。

旁人不能在她面前随意开玩笑。

他可以。

他知道她所有的喜好,有时她也会在自己因没有做好功课而难过自责时,安慰自己,轻拍他的头,声音很温柔。

为什么在遇到皇叔后,她连以往的一点点耐心都不能给他。

终究是黄粱一梦吗。

他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