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瘟疫来临
有了小家伙带路，苏明若很快便来到一处窑洞群前。
这里共有五个窑洞，其中有几个一眼看去就知道是最近刚挖的。
地面上还有因为挖洞产生的碎土块。
窑洞门前，随意用木条挡着，算作小门。
窑洞群前的空地上，放置着几条板凳，上面还铺着各种被单、褥子之类的东西。
小家伙带着苏明若来到正中窑洞前。
还不等靠近，苏明若已经闻到一股浓郁的骚臭味。
她不由紧着眉心，拿起帕子在面挥动两下。
即便如此，还是忍不住泛起恶心，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就在此时，窑洞内走出一人。
那人看到门口站着的苏明若吓了一跳，转身要走。
小家伙及时开口：“四姑姑，这位姐姐不是坏人。”
闻言，四姑姑顿住脚步，狐疑别过头，上上下下打量苏明若。
小家伙凑近几分：“四姑姑，村长在吗？”
四姑姑呆呆地看着苏明若，甚至都来不及思考小家伙的问题，便迷茫回答：“在里面。”
小家伙别过头看向苏明若。
两人一同走进窑洞。
窑洞不大，可里面却挤了几十个人。
这些人大热天闷在这里，吃喝拉撒几乎都在里面，难怪刚才站在门口就闻到那种味道。
苏明若站在洞口稍近些的地方，借着洞口照射进来的光芒，小心环视着洞内的人。
他们一个个面黄肌瘦，正瞪大双眼，警惕盯着苏明若。
很快，小家伙引着一个中年男人走来。
“姐姐，这位就是我们村村长牛叔叔。”
苏明若定下心神，收回目光，看向牛村长。
还不等他开口，牛村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这位贵人，我们知道错了，我们村子已经受到惩罚，还请贵人高抬贵手，不要再抓村民。要抓抓我一个便是。”
听到牛村长这话，众人纷纷站起身，扯嗓子怒吼：“村长！你怕什么。反正她就一个女人，大不了我们杀了她。”
牛村长怒色看向说话之人：“你胡说八道什么！这位一看便是朝廷派来的贵人，怎么能说杀就杀？”
“什么贵人？不就是想要找个替罪羔羊吗？”
牛村长连连摆手，示意那人不要再说话。
他哀哀切切地望向苏明若：“贵人，这都是些山野匹夫，都不知礼数，还请贵人不要见怪。”
苏明若好奇环顾四周，顿了片刻，才伸手扶起牛村长：“村长，你误会了。我不是朝廷派来抓你们的人，我是大夫，来给你们看病。”
众人闻言，窃窃私语。
“大夫？”
“怎么是个女大夫？”
“她说来给咱们看病是什么意思？谁病了？”
众人的议论之声不绝于耳，苏明若听得一清二楚。
听到众人居然到现在还不知道他们村子出现这等情况是爆发瘟疫，苏明若不由皱起眉头。
“村长，这里环境太过闭塞，不适合说话，我们出去说。”
说着，苏明若主动侧过身，给牛村长让开一条道路。
牛村长犹豫许久，还是小心地走出窑洞。
在窑洞口，牛村长四处环视许久，不敢迈步。
见状，苏明若率先走了出去，站在要洞口对牛村长道：“村长放心，这里没有埋伏任何人。”
心思被苏明若说破，牛村长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小心翼翼从窑洞内走了出来。
两人来到开阔地带，苏明若将长条凳上的被子收拢些许，腾出两个位置和村长各自坐定。
“村长，蓝田县这样的情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一提到这事，牛村长便红了眼眶：“大约是在十来天之前，起初只是一两个人有些腹泻。”
“咱们庄稼人，哪里那么精贵，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可是后来……”
牛村长抽噎几声：“死了，都死了。一个接着一个。死人的速度太快了。”
苏明若听得心惊：“所以，你特意置了那么一个地方处置尸体？”
牛村长抹着眼泪：“我也知道，让那些村民就这样死无葬身之地实在对不起这些老伙计。可是，我这也实在没有法子。村里根本就忙不过来。有些人家几天的功夫就死绝户了。”
“既然这么严重，怎么没有人往京城报呢？”
闻言，牛村长却惶恐地瞪大双眼：“报了。我派去京城报信的人到现在没有一个回来。”
苏明若紧锁眉心，心中越发不安。
她隐隐约约，觉得蓝田县此次瘟疫背后或许另有隐情。
不过此刻，苏明若顾不得那么多，接着询问：“从事发到现在，你都用了哪些措施？”
为了不让牛村长误会，苏明若补充一句：“我只是想弄清楚如今的情况，并无其他意思。”
牛村长思忖片刻：“除了把那些尸体处理掉，我把全村所有人都汇聚在这里。”
牛村长指着身后窑洞：“那两个里面住的都是已经出现症状的人。剩下的几个里住着没有出现症状的人。”
说完，牛村长耷拉脑袋，不再多言。
“没了？”
牛村长点头：“没了。”
苏明若心头大惊：“难道没有给他们吃过草药吗？”
不料，牛村长霍然抬起头，诧异地看向苏明若：“这是天灾，如何吃得了草药？是老天爷要他们的命，就算是吃草药又能有什么用？”
苏明茫然不解地看着牛村长：“村长，你为何这么肯定这是天灾？”
“都是因为我们贪心啊。如不是因为我们想要多挣几个银子，就偷偷地养了一批战马，辜负了天子隆恩，怎么会天降大罪呢？”
苏明若听得云里雾里。
不过眼下，她管不了那么多。
“牛村长，这不是什么天灾，是瘟疫。”
牛村长圆睁双眼：“瘟疫？”
“对。蓝田县的那些人都死于同样的症状，可见是瘟疫造成的。”
“而且这种瘟疫传播速度极快，若是你继续然大家都住在窑洞内，恐怕过不了多久，整个蓝田县都会感染瘟疫。到时候，再想要救命就来不及了。”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还不等牛村长回话，一男子从窑洞冲出，冲着苏明若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