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都是报应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将军府后院的寂静。
一墙之隔的女眷席上，众人皆被这惨叫声惊得慌张起来。
“怎么回事啊？”
“这叫的也太惨了啊。”
“夫人要不要着人去看一看？”
正座上的莫澜却毫无波动，嘴角带着一丝淡然的笑意：“许是哪个下人不小心砸了脚，不妨事。各位继续。”
言毕，她不动声色地侧过头，视线悠然看向隔壁院落。
一道身影吃力地盖住地窖盖子，拍了拍双手，扬长而去。
将军府大宴，一做便是一整天。
到了晚上，苏清南还特意安排了烟火秀。
女眷们也来到前院，一同观赏。
莫澜被几个妇人簇拥着正在说话。
突然，一妇人看着远处，轻声道：“都说摄政王迎娶王妃乃是无奈之举，没想到他们二人还挺恩爱。”
闻言，莫澜顺着妇人视线望去。
果真看到不远处，萧承叡与苏明若并肩而立。
两人正凑在一起窃窃私语，时不时还露出甜蜜的笑容。
莫澜后背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思忖片刻，她慌张起身，便要往后院去。
远处苏明若早就注意着莫澜的一举一动。
此刻见她起身要走，忙与萧承叡一同迎上前。
苏明若规规矩矩地对莫澜行礼：“夫人这是要去哪里啊？”
莫澜嘴角抽动，神色难看：“让开。”
苏明若捂住心口，露出错愕之色：“夫人为何要对我如此凶巴巴？我虽然不是夫人亲生，可毕竟也是将军府的女儿。关心关心夫人，怎么就惹得夫人如此怒火呢？”
说着，苏明若委屈地别过头，楚楚可怜靠在萧承叡肩头，泪水顿时溢出眼眶，打湿了萧承叡的衣襟。
“夫人。”萧承叡面色阴冷，没好气地盯着莫澜，“内子好心关心夫人，夫人这样不领情，到底是瞧不上内子，还是瞧不上摄政王府？”
别管将军府与摄政王府暗地里到底斗成了什么模样，表面上两家和和睦睦，莫澜再怎么样也不能当众驳斥萧承叡的面子。
她露出尴尬的笑容：“王爷误会了，我只是想去后院歇歇。方才态度不好，王爷不要往心里去。”
苏明若红眼望向莫澜：“夫人累了一天，的确该歇歇。我陪你去休息。”
莫澜推开苏明若伸过来的手：“不必了。”
苏明若再度委屈：“说到底夫人就是瞧不上我这个继女便是了。”
不少宾客注意到这边，纷纷投来疑惑的眼神。
为了不惹祸上身，莫澜只得强按心中不安，回到厅中：“罢了。各位宾客还在这里，我怎么能自己去休息呢？”
苏明若趁机贴在莫澜身旁：“夫人，我在这里陪您。”
她不管莫澜是否愿意，直接挽住她的胳膊，看上去母慈子孝。
众人对苏明若不计前嫌，依旧对莫澜如此孝顺赞不绝口。
莫澜被苏明若贴身盯防，就连想要叮嘱丫头们去地窖查看的机会都没有。
待到宴席散去，天色已黑。
莫澜带着人将苏明柔从地窖里拉出来的时候。
她浑身青紫，嘴唇苍白，瑟瑟发抖，牙关打颤，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回府的马车上，苏明若将今日之事尽数告诉萧承叡。
后者听罢，忍俊不禁，一向冰冷的脸上竟然有了些许笑意：“我说你为何非要我跟你一起去拦莫澜。原来你早就打定主意，当着我的面，她没法子拒绝你。”
苏明若耸动肩膀：“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她望向马车外，神色凝重，幽幽道：“小时候她们便是这样对我。如今也算是让她们自食恶果，都是她们自己活该。”
萧承叡看着苏明若的侧脸。
月色洒在她绸缎般的皮肤上，原本少女清秀的模样，竟然透露着与年纪不符的坚定。
看惯了那些娇滴滴的大家闺秀，再看到她这样的女子，萧承叡心中隐约之间似多出了些许说不出的感情。
“对了。”苏明若忽然想到什么，猛然别过头望向萧承叡。
这下可好，两人的视线径直撞在一起。
萧承叡躲都来不及。
瞧着他眼神慌乱，苏明若故意凑上前：“你不会一直在偷看我吧？”
萧承叡瞬间挑起眉角，声音也不由自主地提高几分：“你说什么呢？谁看你了？”
他面色到那时绯红，紧张的模样俨然一个情窦初开的男生。
他越是如此，苏明若脸上的笑意越重，眼底满是玩味。
苏明若收回目光，低声嘟囔：“看就看呗。反正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嫡妻，有什么不能看。”
萧承叡内心的想法得到肯定，也忍不住说道：“对啊。看就看了。”
话音才落，却见苏明若像一只狡黠的狐狸，瞬间上前：“所以，你承认刚才在看我了。”
萧承叡：……
这女人简直不可理喻！
翌日。
宫中。
小皇帝才下朝，好容易想休息休息，却被告知苏明柔一早就进了宫，正在御书房等着他。
小皇帝揉了揉生疼的眉心：“她又来干什么？朕不是已经按照苏清南的意思，下旨让苏明若给她治脸。她自己也答应了，脸好之前不进宫。这才几日，怎么又来了？”
话音未落，便见苏明柔从御书房冲了出来。
她径直上前，直接跪倒在小皇帝面前：“皇上，您要替我做主啊。”
小皇帝神色难看，烦躁地挥挥手：“有什么话你起来说，每次都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苏明柔红着双眸，望向小皇帝。
迎上的却是对方厌弃的神色。
她知道，自从自己得了麻风以后，小皇帝对她厌弃之极。
若不是看在她还有用的份上，只怕是连她见也不想见。
思及此，苏明柔耷拉着脑袋，委屈地轻声道：“皇上，妾也不想在您面前哭闹，实在是苏明若欺人太甚。妾若是不能给她一点教训，还如何接近摄政王，催动那东西呢？”
果真，听到这话，小皇帝收敛厌弃之色，无奈长叹一声：“有什么话进去说吧。瞧你，哭成这样，朕心都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