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冰姐,我看到了相似的画面,这次更加真实具体,关于希望的未来。”
“只是出现了一瞬间,但我不敢去回忆起来。”
缘缘的眼泪流干了,两道泪痕在脸颊两侧,情绪逐渐平复下来。
“那就别想了。”
“未来不是由噩梦决定的。”
韩冰冰第一次见到缘缘失控的样子,在她怀中发抖显然是受到了惊吓。
“希望人呢?”
“他在哪?”
“我要看到他才能放心。”
病房里只有两个床位,希望和其他人都没在房间里,缘缘有些不安。
“他…”
“他没什么事…”
“有斑马医生照顾呢,还信不过她的本事吗?”
韩冰冰哄着这个担惊受怕的妹妹,只能用谎言来暂时欺骗她,希望究竟在哪,怎么样,一概不知。
等会儿,她会和郑毅他们联系,心里祈祷着有好消息传到耳中。
“我是个诱饵,如果我不在泳池中心的话,他就不需要靠近我了。”
“这就是个陷阱!”
缘缘突然开始喊叫,她自己清楚水下出现的手就是冲着她来的,希望到她身边之后就消失不见,泳池塌陷使他们陷入危机。
“我们会把事情的原因搞清楚的。”
“咱们先休息好吗?”
“后续我们会解决问题的。”
“再睡一会儿吧,乖孩子。”
韩冰冰扶着她躺下,把枕头垫好,拉了把椅子守在身旁。
她自己的身体也相当疲惫,体力消耗透支,这次韩冰冰是超常利用能力就像希望冬天阻止冰壅入境,把所有潜能在短时间爆发出来,意志能挺过去身体机能却不堪重负。
韩冰冰坐了一会儿便进入了睡梦中。
缘缘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耳畔响起了奇怪的呼唤声很模糊,渐渐昏睡过去。
“喂!”
“高达!”
“上车!”
郑毅摁着喇叭叫住正在狂奔的齐高达把车停在路边上。
“郑队,你知道要去哪找他们吗?”
齐高达弯腰靠在车窗前,他自己像个没头苍蝇似的跑了很久只知道往海边跑,路上的车流恢复往日的繁忙令他思绪凌乱。
“我翻地图查到游泳馆地下的管道,海水肯定是沿着管道进来的。”
“那个方向有一个排水口。”
“如果他们平安归来,只可能在那里出现。”
郑毅说话的工夫齐高达坐进了车里。
“有没有可能他们还在游泳馆的地下等着咱们去救他们?”
齐高达质疑起当时的判断,水下他施展不开手脚也应该留下才对。
“根据你的描述希望是主动来到另一侧的,说明是有计划的行动。”
“水能倒灌进来,反方向就能逃出去,他们两个不会坐以待毙的。”
“希望或许还没成长到独当一面,Leo的水平交过手和你不相上下。”
“交给他们判断吧。”
“这个时候就做好接应的准备。”
郑毅沿着地图的最短距离径直朝着目的地驶去,临近海边熟悉的驾驶感与在雾中追逐绒绒时的路线相似。
“就是这附近,绒绒可能在这个区域短暂停留过。”
他环顾四周没有发现可疑的建筑都是平时普普通通的高楼,对于郑毅这个交警而言城市里没有神秘的地方。
“另外一女孩还好吗?”
“我看见希望那小子有偷偷抱过她。”
齐高达在第一次见到缘缘时对她清澈的眼神过目不忘。
“应该没事,交给斑马照顾了。”
“你怎么看到的?”
“咱们暗中保护也要照顾孩子们的隐私,不该看得非礼勿视。”
郑毅敲打着齐高达的好奇心。
“嗨…我对小孩子搞对象没兴趣,就是恰好赶上了。”
一个小片段稍稍让二人的心情放松些。
“希望虽然傻了吧唧的,Leo却很机灵,担心可能真是多余的。”
曾经的齐高达除了面对郑毅是个有血有肉的男儿外,和其他人几乎是冷血的代名词,如今却和这么多产生了联系和说不出的感情。
他们开车途经了冰壅登陆的沿岸区域,和两个境外势力对峙的岸边,再有路边的大坑现在还没补上,沿海一路满满的回忆。
最终他们停车来到了岸边的石阶处,郑毅第一次接触绒绒,齐高达和希望第一次起冲突的地方。
“记得那天我就在这把他拷回队里的。”
“那时候比现在还笨蛋!”
齐高达从裤兜里掏出一盒烟,湿哒哒的,里面的烟卷被水浸透,这口烟又抽不上了,他恨不得把烟盒捏得粉碎。
“少抽点吧。”
郑毅拿过烟盒打开看了一眼里面还是满的,然后放进了齐高达胸前的口袋里,走下石阶蹲在那向海面上望去。
渔船在海上来来往往,春天较短的捕鱼期开启都想赶个好头彩。
“渔民们能把那俩小子捞上来咱们就省事了。”
齐高达双手插兜,歪脖45°斜视太阳。
“这天气可太邪门了,从冬天开始就不寻常。”
“一小时前还大雾笼罩。”
“你看现在这大太阳眼睛都睁不开了。”
记者大叔开着自己心爱的老伙计哐哧哐哧一路,总算载着他们来到医院门前。
“我说咱换辆车吧。”
“你这车放垃圾场养老都嫌占地儿。”
苟世雄肿着腮帮子忍不住吐槽,坐惯了专车接送的小少爷被晃荡了一路意见很大。
“有感情的,不会随便换掉。”
“我这老家伙和这老伙计是绝配!”
“哈哈哈哈!!!”
记者大叔摸着方向盘十分珍惜爱车,丝毫不在意黄毛小儿的讥讽。
“喜欢它就给它冲个澡吧。”
苟世雄开门时摸了一手灰,临下车一句话把记者大叔给噎住了。
“您别跟他一般见识,我以后在学校帮您收拾他。”
“谢谢您送我们一路。”
芳芳倒没觉得这车有多颠簸,人家愿意接送就很感谢了。
“别客气,我正好也来医院找姜医生复查一下,顺路的。”
记者大叔找车位停好车,跟他们走进住院部。
“您手机可以借我用下吗?”
“联系下斑马姐,问清在哪个病房。”
芳芳的随身物品都被埋在废墟里了。
“当然可以。”
记者大叔把自己的翻盖老年机递给了芳芳,她拿在手中感受到了历史的厚重感,就是字面意思上的又厚又重,这手机可能比她的年纪都要大尊称一句“老前辈”辈分上都不吃亏。
芳芳输入了斑马的手机号屏显上的名字是:姜医生(mysterious)。
“mysterious?”
“这个备注是什么意思?”
“神秘的?不可思议的?难解的?”
芳芳输入过程中看到了很多其他号码,备注上都是社会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这个局长那个董事什么的,斑马的这个是英文让她不大理解心里产生了疑惑但没问出口。
“您好,施先生吗?”
“最近身体感觉怎么样?”
斑马温柔的声线传入耳中。
“斑马姐,是我,芳芳。”
“我借大叔的手机打给你的。”
芳芳这里解释道。
“哦,芳芳啊。”
“你是要来看缘缘她们的吧?”
斑马一听自然懂得电话的来意就是没想到他们会碰到一起。
“嗯,麻烦告诉下她们的病房,我已经到住院部了。”
芳芳问出位置后马不停蹄地上楼去,苟世雄在她身后,而记者大叔被甩开老远实在是老胳膊老腿的跟不上年轻人的脚步了。
他们来到病房门前敲门无人应答,自己推门进去发现缘缘躺在床上,韩冰冰坐在椅子上都睡着了。
蹑手蹑脚地不敢惊扰她们,拉开中间的帘子在往里走却没有见到希望和Le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