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毅随着手机在空中移动的轨迹望去。
“小…”
心字还没说出口，手机就擦着小青年的右脸划了过去，但他的反应有些慢没察觉是什么东西，只是感到有股风从身后袭来，加上听见了郑毅的呼喊，便扭头张望了一下。
咣叽——
一种与金属碰撞的闷响隐约带着回声。
啊——— 啊———
稍稍延迟一秒出现两声连续地惨叫。
第一声是他的脑袋与电线杆亲密接触后发出的，夸张的刘海儿算是立了大功护住了他的脸没有和冰冷的铁皮直接接触到。
紧接着第二声是板砖手机以一个轻巧的抛物线摔在地上后，又像篮球一下回弹命中了小青年的小小青年上。
在他撞击电线杆脑瓜儿嗡嗡还未昏迷前的一刹那，感受到了那一击的酸爽，本能的全身收紧，头贴着电线杆，身体滑跪在那失去了意识。
“杀人啦！！！”
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又看不清发生什么的人，率先大喊大叫，引得还没反应过味来的群众先入为主陷入恐慌，刚刚聚拢过来的人群纷纷远离这是非之地。
但他们很奇怪说害怕吧，却又不走，反而拿起手机来拍得兴起。
郑毅见状直奔小青年而去，齐高达看着那边失去意识的小青年叹了口气。
“我可是人体描边，没冲着伤他去的。”
“他自己不小心，怪不得我。”
齐高达对着不远处的郑毅喊道，同时也是说给周围人听得，然后蹲下一一捡起小青年“孝敬”给他的小礼品。
零钱攥在手中吐了口唾沫，拇指和食指快速地清点了一下，一共七十七块七毛七。
“真晦气，凄凄惨惨戚戚是吧，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
“这个冬天赶紧过去啵。”
齐高达自言自语了一句。
郑毅单膝跪地摸了下小青年的脖颈和手腕，又检查了下鼻息，确认只是昏迷过去了，第一时间拨打了120叫了救护车，并把他摆到一个舒服的坐姿，脱下外套给他披上，转头气势汹汹地回去说理。
齐高达正收缴自己的“战利品”呢，零钱和彩票都已经揣进兜里，手里拿着香烟和打火机，在捡最后的几个钢镚儿。
“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
“不是你的东西拿起来就这么心安理得吗？”
郑毅一身正气地和他理论。
齐高达抬头挑眉，晃了晃肩没有回话。
“还有他受伤了，你也不去看一眼，合适吗？”
郑毅没得到回应，有些恼怒。
齐高达还是没说话，用力的点头给出反馈。
“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说的每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郑毅当时还是学生，所以很喜欢讲这种屏幕中学到的台词。
“谢谢你的馒头，很好吃，还有吗？”
齐高达捡起最后一枚钢镚儿，站起身低头看着面前这个在他看来有点莫名其妙的小伙儿。
要说郑毅的身材在普通人中算是比较出众的了，近距离和齐高达站在一起却显得些许柔弱。
他抬头仔细看着齐高达的相貌，脸上棱角分明，颧骨突出，两颊瘦得凹陷了进去，虽然脸上脏兮兮的，但能看出是个眉宇间有些英气的汉子，明眸皓齿不像是会干出恶劣行径的坏人。
“没有了…”
可能是饿坏了，整个人的状态是慵懒无力的，郑毅犹豫要怎么处理他的行为。
呜儿哇——
呜儿哇——
救护车很快赶来把小青年抬上了车，一溜烟儿功夫疾驰出人们的视线。
这也打断了郑毅的思路。
“走，请你吃饭去。”
还没等郑毅同意，齐高达拿起一枚钢镚儿向空中垂直弹出，下落时瞅准时机一把抓在手心，扣在另一只手背上。
“正面还是背面？”
他接着问。
郑毅搞不清这人在打什么算盘，很老实地想了想。
“正面。”
“哼，我就知道你会选正面。”
“正面就是跟我去吃饭。”
齐高达几分钟的相处后，就看透了郑毅这个人的大致的人品和习惯。
他移开覆盖的手，是正面。
“行了，走着，别墨迹了。”
齐高达招呼着郑毅，指了指马路对面的一个卖煎饼果子的小推车。
“你要为你的罪行负责！”
“你难道心里没有一丝愧疚吗？”
郑毅拿回了那枚钢镚儿这是小青年的财产。
“什么罪行？”
“为什么要愧疚？”
齐高达根本听不懂郑毅在说什么。
“大白天拦路抢劫还蓄意伤人，现在还拿人财务试图贿赂公务人员。”
“公序良俗在你这都被狗吃了吗！”
郑毅完全不领情，指着鼻子训斥起齐高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