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白青羽的设想,既然大家都认为这种双肩背包好看又好用,那就可以大量制作销售。这种背包最适合读书人和出门的人使用,可以做成一条产业链。所以让林文涛带几个去试水,看看书院里的人都是什么反应。
临别时,白青羽再次叮嘱林文涛,记得在书院外面寻找合适的铺面,将来好开蜂窝煤分销点——那可是林文涛自己的生意。如果可以,她还想多找几间铺子,在那里开设小吃店。
这个世界的读书人大多都出身有钱人家,消费潜力巨大,赚他们的钱最是容易。
林文涛和韩寻墨生得高大英俊,背着漂亮的背包在街上走过,引得路人纷纷驻步观看。
不过,此刻时间尚早,大约上午九点左右,街上行人稀少,多是两边店铺里的人出来拆卸门板准备营业,也有越早来街上送货的。
一个穿红绿的中年妇人迎面而来,她原本正在嗑着瓜子,一双眼睛往两连边街道不停地溜睃,好像跟每个人都认识似的,总是不停地跟人打招呼说笑。
可是,当她看到林文涛和韩寻墨两个美少年时,视线就再也挪不开了,果断转身跟着二人的脚步,笑道:“哟!这位公子,您身上背的这个包是哪儿买的?真好看!”
林文涛停步温和一笑,冲她拱了拱手,答道:“是在葫芦沟买的。葫芦沟的白姑娘被神仙选为弟子,于梦中传授她各种技艺,她听说我是读书人,便特意设计制作出了这种背包,好看又好用。大婶若是喜欢,可以去葫芦沟看看,或许能买到更漂亮的背包。”
说完,他便示意韩寻墨继续走路。
“哦!是葫芦沟啊!”大婶追着道:“老身也曾去过那里,倒是个好地方。最近常听人说那里有神仙,就住在一座石崖里面,是真的吗?”
“是真的!就连我也曾在梦中见到过神仙呢!”林文涛边说边走。
韩寻墨也扭头冲大婶笑道:“大婶,我也梦到过神仙跟我讲话。只是我愚笨,没能在梦中学会多少本事。”
他们得白青羽讲解,明白了一个道理——去葫芦沟的人越多,葫芦沟的经济发展就越迅速。所以他们都记得要随时随地为葫芦沟做宣传。
那大婶眼睛一亮,忙问:“那你学会了什么本事没有?”
韩寻墨正要摇头,脑子里灵光一闪,便道:“勉强学会了这个。”
说着,他便干净利落地来了个前空翻,动作潇洒漂亮,落地后还冲大婶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然后,又迅速来了个后空翻。
两边铺子里立即传来惊呼之声,无论是汉子妇还是男童少女,都从门窗里探出头来,一脸惊讶加崇拜地看着韩寻墨。
“大哥哥,再来一个!”有大胆的男童大声喊道。
腼腆的大哥哥只对他回报以微笑。
林文涛心中一动,便也拉紧背包,来了一个漂亮的前空翻。只是他在运动方面比不上韩寻墨,落地后略有不稳,但也不狼狈,只是轻快的小跑了几步,反倒更显活泼开朗。
“好!”两边铺子传来大声喝彩。
那大婶的心瞬间被融化,看看林文涛,又看看韩寻墨,迈着步子小跑上来,激动地问:“请问公子是何家儿郎?可曾婚配?老身可与公子保媒!”
林文涛大笑,边走边说:“小生已成亲,大婶不必费心了。”
“可还需要纳妾?”大婶还不死心,追着问道:“公子如此俊俏,不纳几房小妾可惜了!”
“小生无意纳妾。大婶请留步。大婶若想保媒,不妨去葫芦沟走一走。”
“那这位小哥呢?他是你的书僮还是小厮?可曾婚配?”大婶继续追着不放。
韩寻墨脸蛋儿突然变得通红。
林文涛看了一眼韩寻墨,想起以前曾跟白青羽说过,要把宁红梅的一个陪嫁丫环许配给韩寻墨,而韩寻墨应该听到了那话,开心了好几天。
可是让他意外的是,那个丫鬟却并没有陪嫁过来,来的是另一个丫鬟青竹。
他也曾在夜里温存过后,柔声问过娘子,宁红梅解释说——那个丫鬟的父母前段时间求到她面前,说是已给她定下了一门极好的亲事,家里已收了男方的聘礼,互换了庚帖,合了生辰八字,乃是天作地合的绝配,故而带了银子来给女儿赎身,就等她回去出嫁了。
宁红梅问了那个丫鬟的意思,其态度犹豫不决,既想跟着宁红梅来林家,又想讨回身契,嫁出去当正室娘子。宁红梅觉得再让她陪嫁怕是易生事端,便果断地让她回家嫁人去了。
林文涛听了大感失望,便又想将青竹许配给韩寻墨。可是宁红梅却说,青竹和她如亲姐妹一般,她是万万不肯委屈了她的,所以,一切得看青竹自己的意思。青竹若是看上了韩寻墨,她就会奉上厚厚的嫁妆,给青竹办一个隆重的婚礼。可若是青竹没看上韩寻墨,那就一切休谈。
而且,宁红梅还答应过青竹,青竹若是成亲,必定给她恢复平民身份,那么,韩寻墨也必须得恢复平民身份。林文涛倒是真心希望韩寻墨将来过得越来越好,但是又怕他一旦恢复平民身份,其定会越飞越高,不太可能继续陪伴在自己身边了。
所以,韩寻墨的婚事八字还没有一撇,但是又已经提起笔来准备写那一撇了,倒是让林文涛有点内疚又为难,不知道该怎么跟韩寻墨提这事。
林文涛犹豫了一下,笑说:“这位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兄长,他的婚事由我娘子做主,就不劳大婶费心了。如果今后有需要,再来找大婶帮忙。告辞!”
那妇人满心遗憾,对他们道:“那你们可以记得来啊!老身姓秦,是这镇上有名的官媒,说成的亲事有几百桩了!”
“记住了!多谢秦大婶!”林文涛和韩寻墨一同对她旅社,然后快步离开。
这时,旁边铺子里走出一汉子来,冲那妇人笑道:“哟!秦大娘,又追着给人说媒呐?我看那两位公子生得如此俊俏,怕是早已订婚了。”
秦大娘笑着呸了一声,道:“老娘若不这么追着给人说媒,你哪来的福气娶到你娘子?”
那汉子哈哈大笑:“那倒也是!若不是你给我保媒,我也娶不到我家娘子。只是秦大娘,这点恩情你都说了十几年了,我也谢了你十几年了,你还拿出来说,这合适吗?”
秦大娘叉腰道:“怎么就不合适了?你家那小子也十多岁了,过两年不也要说亲了吗?到时候来找我,我保证给他说一门顶好的亲事!”
……
摆脱了一心想保媒的大婶,林文涛韩寻墨心情大好,一跳上时不时地跳起来去够街边大树的树叶,时不时地来一个前空翻,引来一众惊叹的眼光。
他们很快就来到双河码头。
很不巧,几艘渡船都不在岸边,一艘刚离岸十多米远,一艘正在向这边而来,却还在河中央。还有一艘刚从对岸离开。
在等船靠岸的这段时间里,便有好几个人上前搭讪,询问他们的背包是从哪儿买来的。
因为码头这里多是正要远行或是远行归来的人,都对这种背包最有兴趣。
两位美少年皆彬彬有礼地回答,为葫芦沟做了一大波宣传,并加以引导:“你们不妨去葫芦沟看看,顺便去拜一拜石崖里面的神仙,说不定神仙也会入你梦中。”
“那石崖里面真的住着一位神仙?”几乎每个人都会这么问上一句。
林文涛他们的答案也很标准:“是真的!你们若是去那石崖下面站一站,诚心祈祷一番,或许也能与神仙达成灵魂共振,就可以得到神仙入梦,传授你各种知识了。”
上了渡船,船上的十几位客人也都围着他俩而坐,视线一直在他们身上,甚至有人动手去翻看他们的背包,——当然要拒绝!他们不仅对背包感兴趣,更对葫芦沟的神仙感兴趣,各种问题层出不穷,一直聊到上岸,大家还舍不得散去,依然跟着他走了很长一段路。
神鹰书院在两百米高的悬崖顶上,从渡口到书院,直线距离不足千米,但是山路盘来绕去,差不多四里左右的脚程。只要上到山顶,就是个很大的“平原”了,再往南的话,就是高达几百米几千米的崇山峻岭了。
以前他们都租辆马车直接坐到书院大门口。这次却改成步行。
因为他们经过十多天的锻炼,身体强健了不少,觉得还是走路比较好,可以健身,还能跟同船的渡客同行一段路,可以为葫芦沟再做做宣传。
也正因为他们走路,路上来往的行人才有机会看到他们漂亮的背包。
神鹰书院每十天休沐一次,也就是每月的十号、二十号和三十号休沐。
今天十五号,不是休沐日。
神鹰书院的名气极大,全国各地都有学子来此求学,甚至有不少邻国的学子前来求学。一般情况下,学子数量保持在八九百左右,若遇科考那年,能轻松突破千人。
据说前朝的时候,人数最多时曾有三千学子在此求学。三千人的吃喝拉撒,带动了书院附近的经济发展。
当然,正是因为曾经有三千学子来此求学,才导致神鹰书院抬高了入学门槛——须得有秀才功名才能进书院读书。
如今常年保持在八九百人——这只是学子的数量。基本上,每位学子都有一两位小厮或者书僮伺候,有的还带有家眷丫鬟婆子,再加上先生的家着奴仆,故而常驻人口在两千左右。
这数量,相当于一个大镇的人口了。
因此,学院周围街道纵横,商业十分发达。
经商的人自然也有家眷仆从,附近的农民也想要分一杯羹,无论是人还是钱,都纷纷往书院附近聚拢,相关的作坊也纷纷建了起来,从而吸引更多的人来些谋生就业……
这就如同滚雪球一般,人越来越多,商业就越来越发达,神鹰书院凭一己之力就形成了一个几千甚至上万人的经济体。
神鹰书院周围商机无限,可谓是店铺林立。
来到书院附近的街道,林文涛和韩寻墨就刻意走得慢些,还去打听哪里有店铺出租,路过售卖学生用品的铺子,还要进去转一转,故意让很多人看到他们背着的双肩包。
经商的人最是头脑灵活,那些掌柜的皆好言打听这双肩包哪里买的,还提出要翻看一下。
林文涛可不会让他们随便看,因为看过了,他们便会很快仿制出来。所以只掀开背包的盖子让他们粗略看上一眼,便迅速收了起来。
“你们若是想要进货,可以去青龙河对岸西陇县的葫芦沟去看看,那里有更多美观大方还好用的背包,价格还便宜!”他如此介绍道。
书院附近的商铺紧缺,租金还高,适合白青羽经商的空铺子没有,但是适合开设蜂窝煤分销点的铺子好找。因为蜂窝煤是送货上门,根本就不需要开在人流量大的地方,甚至在乡下随便找家农户的房子就可以经营。
他在逛商铺的时候也打听了一下,问各位掌柜的:“如果有这么一种炉子,这么高,这么大,里面放一种特制的煤,可以慢慢燃烧,可以煮饭、热水、炒菜,你们愿意买来用吗?”
基本上,每个掌柜都会仔细询问那煤是什么煤?为何可以慢慢燃烧?怎么使用?重不重?贵不贵?总之,都是一群人精,不会轻易给答案。
当然,在问清楚了情况后,他们给出的答案也基本一致:“若真有那么好,倒是可以买来试一试。”
最终,林文涛选择了一间街道最外边的铺子,以极低的价格租了下来。这家铺子的位置最靠近他来的方向,将来蜂窝煤送来了也方便下货。
没有帮白青羽租到开小吃店的铺子,心中有些内疚,但也无可奈何。只能先去书院报到,今后再慢慢寻找。
神鹰书院占地面积极广,里面有园林、溪水、假山、池塘、廊榭、楼阁等等。几百年来,从这里走出去的达官贵人多不胜数,他们在登上高位之后,都会效仿前辈,出资为母校修建点什么,诸如假山、楼台、书阁、院子等等。
如今,整个书院的占地面积已高达三百亩左右,比一般的乡镇面积还要大。
学院的宿舍相当不错,都是同样规格的单间,有差不多三十平米大小,配置了同款式的基本家具:一张床、一饭桌、一书桌、一衣柜,一小榻和两椅两凳。
箱、笼、火盆、小几之类的小家具则由学子自己添置。
那小榻理论上是给书僮准备的。但是每到秋冬季节,书僮就得给书生暖被窝,结果就是两人整晚都抱一起睡(个中情趣,因人而异)。所以大多数情况下,小榻都是收起来的,只等天热了才会放开,让书僮单独睡榻上。
有些学子带的下人多,就干脆在外面租个院子住。书院也不阻止,甚至还很鼓励——反正书院的住宿费用已经包含在入学费用中了。
林文涛的小榻就是收起来的,床上的被褥蚊帐也是收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