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伴随着那声枪响,房间中的一名缝尸人直接倒在了地上。
刘黑子见状,没有任何犹豫,一个健步直接冲上了梯子,手中的烟杆子猛然砸在了那杆枪上。
下一刻,枪直接被刘黑子给砸完了。
同时刘黑子一个健步,直接从地下室里冲了上去,将门口的几名士兵同时击倒在地。
“快走!”刘黑子站在地下室的入口大叫道。
我看了一眼金龟子他们,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
若是士兵没有找到这个地方的话,刘黑子他们与天帅尚有一战的余地,但是由于士兵已经找到了这里,他们就只有逃跑一条路了。
毕竟,他们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彻底消灭天帅的。
既然这样,他们也不可能帮助那些士兵摆脱天帅的控制。
所以,一旦他们被源源不断赶来的士兵给彻底的封锁在这里的话,那么他们只有死路一条了。
金龟子他们似乎也很快明白了这个事,直接放弃了天帅,快速地向着地面上冲了上来。
而天帅也不知道是因为刚刚的战斗而心有余悸,又或者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并没有对我们进行追击。
很快,我们逃出了这个院落,但是奇怪的是周围与我们想象的并不一样,并没有源源不断地士兵往这里赶。
我们疑惑的互视一眼,虽然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没有敌人自然是最好的了。
于是我们急忙向着城外的方向跑去。
“那个天帅到底是什么来头?”奔跑的路上,金龟子的眉头一直紧紧的皱着:“缝尸人的缝尸线、背尸人的裹尸布,我可是从未听说过会失效啊。”
“不知道,不过这件事并必须得传出去。”刘黑子沉声道。
虽然以东都城如今的情况,寻常的百姓估计是不会来到这里的,但是六小阴司的人或许不同。
毕竟这些年间,六小阴司的人虽然一直未曾大富大贵,但是却也从未受到过什么迫害。
所以所有的六小阴司心里,其实一直都对“人”是抱有一定轻视的。
因此,如果此刻不能将东都城的事情传出去,或许后面会有越来越多的六小阴司之人死于非命。
果然,听了刘黑子的话,金龟子等人只是沉默了一下,随后便点了点头。
“既然这样,先将曲姨娘和琴瑟埋葬,然后咱们就分头离开,一定要让所有人都警惕起来。”金龟子沉声道:“毕竟,这件事未必只发生在这一个城市。”
“嘭!”金龟子的话音刚落,远处便亮起了明亮的火光,随后地面跟着剧烈颤抖起来。
我们所有人顿时心中一紧,互视一眼,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而就在下一刻,数十道的人影从远处跑了过来,我们立即提起十二分精神,准备逃跑。
“等等,那些是……”然而就在我们打算躲藏的时候,金龟子却叫住了我们,疑惑的看向那个方向:“那是木匠赵四,奇怪,他不是早就逃出去了么?”
“你认识?”刘黑子看向金龟子。
“嗯。”金龟子点了点头,思索了一下说道:“你们小心一些,我去看看。”
随后金龟子快速地迎了上去。
很快,金龟子从远处回来,脸上的神色更加难看了。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变故?”刘黑子看着金龟子的脸色,沉声问道。
“赵四说咱们东都城已经被围上了。”金龟子沉声道。
“什么意思?天帅让士兵将东都城围上了?”一名缝尸人疑惑道。
“不,是被别的军阀。”金龟子摇了摇头:“赵四说外面来了很多军队,直接将整个东都城外围的水泄不通。”
“城里的士兵此刻都在城墙上,准备应对外面的进攻呢。”
“什么?哪来的士兵啊?”那名缝尸人更加疑惑了。
“难怪咱们你这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东都城的士兵。”刘黑子却是恍然道。
“赵四也不知道那些士兵是哪来的,只知道那些士兵就与东都城的士兵一样,见人就杀,丝毫不曾留手。”金龟子继续说道:“该死的,这样一来,咱们只怕逃不出去了。”
“啊!”而就在这时,我的胸口处突然传来了一阵刺骨的疼痛,正是由枉死令上传来的。
紧接着我的眼前一花,仿佛是看见了尸山血海,仿佛是看见了累累白骨。
我的眼前到处都是杀戮,到处都是死亡。
“娃子!”刘黑子急忙走了过来,关切的看向我:“你怎么了?”
“没事!”听着刘黑子的声音,我眼前的画面缓缓退去,可是胸口的刺痛依旧。
我咬了咬牙,对刘黑子使了一个眼色,刘黑子看到后先是一愣,随后点了点头。
“不管怎么说,咱们也得先去看看再说。”刘黑子转头对众人说道:“咱们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
“嗯。”听了刘黑子的话,其余的人也都点了点头。
随后我们继续向着城门的方向跑去。
当我们往城门方向跑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亮了,远处的天空灰蒙蒙的,空中的繁星渐渐隐去了身姿。
我们每一个人的脚步都无比沉重,尤其是我。
毕竟我仅仅只是刚刚踏入背尸人的行列,只进行过一次背尸任务,怎么就遇到了这么诡异的事情呢?
不过对于这些变故,最容易接受的也是我。
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其实对于当时的我而言,战争远比那些阴邪之物更容易接受的多。
在往城门跑的一路上,我想了很多,回忆着自从进入到这东都城之后的所有事情。
我试图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去思考,去判断,去寻找生路。
如果我们继续留在东都城内,早晚还会再一次对上那个叫做天帅的家伙。
或许,能够真正对付天帅的方法,就在之前小六子的经历当中。
所以,我当时真的想了很多很多,可是我唯独没有想到,当时刘黑子早已做好了一切准备。
刘黑子,他藏得实在是太深了,深到直到如今回想起来,我都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