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四人并没有搭理许成山他们的话,虽然我们也知道他们那就是说给我们听的。
毕竟,在这种地方,彼此互相提防一手、略加威胁也是正常的。
所以,我坐在原地只是在静静地思索,这个鬼域从我们进来的那一刻,就处处透露着古怪。
这种古怪并不是说这里冷清、阴森,而是一种割裂感。
就好像这个世界被什么东西分割了一样。
刚刚随着那名女孩的离开,还有小六子从院内出来,这种割裂感就越发明显了。
我的目光从刘黑子他们的脸上扫过,或许他们不想再继续探索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而就在我细细思索的时候,喇叭声突然响了起来,紧接着我们旁边的院子里亮起了红光,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照成一片赤红色。
我们看向院落中,心中无比警惕。
而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廊道的深处传了出来:“郎君,你来了……”
我顿时如坠冰窖,猛然转头看去,只见新娘鬼正站在廊道的尽头,盖着红盖头,手中拎着一盏红灯笼。
随后,我手腕上的红线剧烈的疼痛起来,胸口的枉死令仿佛要剜进我的肉里。
“没事吧!”刘黑子发现了我的异常,急忙跑到我的身边将我扶住。
“咳咳,果然,还是冲着我来的!”我沉声道。
下一刻,新娘鬼的身影一点点向我走来,每走一步,周围的空间似乎都会亮一些。
看着新娘鬼一点点向我靠近,我顿时屏住了呼吸,手中紧握那枚凤纹玉扣,目光在新娘鬼的腰间搜索起来。
这里是新娘鬼的鬼域,我也不知道鬼拍肩的西装鬼能否闯进来,再救我一次。
所以,我要是想要活下去,最好的办法还是找到那块龙纹玉扣,打开离开这里的通道。
然而就在我屏息凝神,搜索那枚玉扣的时候,许成山身边的人却是承受不住了压力。
“啊啊啊!”伴随着一名青年的叫声,所有人都举起了手中的武器,对新娘鬼发动了射击。
然而,就正如我之前猜测的那样,这些子弹在新娘鬼的面前就像是水枪一样可笑。
“当当当!”无数的子弹四处飞了出去,就连一丁点的火光都没有溅起来。
“走!”就在这时,刘黑子突然大喝一声:“不要与她硬抗!”
随后,刘黑子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跑。
我和珠尾他们先是愣了一下,旋即也反应了过来,转头就向院子里跑去。
“你们!”许成山看到了我们的动作也是一惊,随后一咬牙:“大家快跑!”
然而许成山的话音刚刚落下,新娘鬼的身上便突然飞射出无数的红绫,瞬间便卷住了几个人。
随后红绫快速收缩,那几个人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干瘪起来。
“快走啊!”我转头看到了这一幕,急忙大叫一声。
“啊,好!”许成山和剩下的人这才回过神来,应了一声,急忙追了上来。
新娘鬼看到了我们的动作,并没有立即追击,而是发出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随后,院子里漂浮起来的那些人头突然睁开了眼睛,同时一个个断手从水潭中快速爬了出来。
“可恶!”刘黑子冲在最前面,手中的烟杆子不断挥动,所有触碰到烟杆子的人头全都化为了飞灰。
“赶快进入那个小楼!”小六子似乎也想起了什么,急忙大叫道。
而就在这时,我的脑中突然嗡嗡作响,胸口的枉死令像是一根根火针扎进的我的胸口。
“不对劲!”下一刻,一个念头在我的脑海中浮现了出来。
可随后我便愣住了。
不对劲?到底哪里不对劲?
难道说这个鬼域还是如同平安村一般?我们如今所看到的都是幻觉?
可是随后,我又将这个念头抛之脑后,因为这里的给我的感觉与平安村完全不一样。
虽然都是处处透露着古怪,但是这里给我的感觉却无比的“具体”。
没错,与平安村那种始终朦朦胧胧的感觉不同,这栋宅院的感觉十分的真实而具体,一切的感觉都是那么的清晰。
而就在这时,我突然想到了之前说的那种感觉——割裂。
随后我快速冲到了小六子的身边,沉声问道:“你在小楼里有没有看到礼堂?”
“啊?”小六子正挥动着手中的铜针,攻击着向他袭来的人头和断手,听到我的话后他眉头一皱,回忆了一下说道:“没有。”
“这就对了。”我点了点头,双眼微微眯起。
“刘爷,出口就在二楼的那幅画上!而不是在玉扣上!”我大叫道。
“嗯?”刘黑子听了我的话也是一愣,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沉声道:“知道了!”
随后刘黑子的动作更快了。
“喂,你们是想到了什么吗?”许成山等人紧跟在我们的身后,不过原来十多人的队伍此刻已经只剩下五六人了。
刚刚和新娘鬼交手的一瞬间,便已经死去了大半。
“别废话了,不想死就快跑吧。”小六子并没有回答,而是叫了一声。
很快,我们这些人快速地穿过了水潭,冲进了那间二层小楼当中。
随着我们最后一个人的进入,小楼的房门重重的关上了。
而就在小楼房门关上的前一刻,我看到那名新娘鬼仍旧站在原地,手里提着灯笼对着我们笑。
“小六子,你进来过一次,你带路!”珠尾沉声道:“既然符小子说出口就在那幅画上,你就尽快带我们去到那幅画那里!”
“好!”小六子也不拒绝,直接应了一声,随后就要往里面走。
而就在这时,灯火通明的房间内突然暗了下来,所有的灯全都熄灭了。
“该,该死!”“这是怎么回事!”“圈套!”许成山身边已经被吓破了胆的人顿时大叫起来。
“冷静!所有人都冷静!”许成山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下一刻,还不等我们做出反应的时候,房间中的灯再次亮了起来。
同时,一名名穿着新郎官衣服的人就站在我们的对面,静静地看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