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偶遇仇人
雁谷绝壁上,一株株开着紫色小花的千机草顽强生长于半山腰的裂缝之间,稀稀疏疏,零零散散,饶是常年攀岩采药之人,只怕也无法从这高耸入云且异常险峻的高山上摘走它。
不过这对白襄禾来说倒并非难事。
因为她有帮手。
淡薄的雾霭中,一只只黑色大鸟在半山腰和山脚之间频频往返,只为给少女送去她想要的东西。
此时,白襄禾就坐在两米高的怪石上,手里拈着一朵从千机草上摘下的小花,眼里波光潋滟,眉目如画,微勾的嘴角可见心情不错。
“还剩多少?”
她斜睨着静静呆在自己身边、宛如鹌鹑般乖顺的食人雁头头,问。
听到声音的食人雁头头连忙把胸脯一挺,仰起脑袋在绝壁上扫视片刻,然后扯着嗓子开始报数。
“嘎-嘎-嘎-嘎!”
“确定一株都没落下?”白襄禾又问。
既然答应了客卿,要将雁谷中的千机草尽数带回,那便不能食言。
虽然她始终想不明白,客卿为何要让她这样做……
“嘎。”
食人雁头头无比乖巧地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最后四株千机草也被迅速送到了少女手中。
看着飞落在自己面前歇脚的黑色大鸟们,那一双双猩红色的眼睛早已没了初见时的犀利和凶狠,白襄禾沉默着将千机草收进随身空间,而后一边感受着扑面而来的清风,一边把掌心撑在怪石上。
轻轻耸起的肩膀看起来纤薄又脆弱,仿佛一捏就会碎。
她将身子微微往后一倾,清浅而又略带些许慵懒的目光从山脚一路往上,直到看见覆盖在山头的那层云雾方才停下。
美眸之中若有所思。
洛辞和楚周周没有如她一般的驭兽本领,也不像她这般有免费打工仔可用,即便如今没了食人雁的阻挠,他们的进展也不会很顺利。
之前一路走来,发现雁谷中几乎都是这样险峻的高山绝壁,如果让他们亲自动手,实在有些危险。
想到此,白襄禾动作利索地从怪石上跳了下去。
“走,去另外两个地方看看。”
少女步履轻盈,一袭青色的衣裙在风中轻舞,煞是惹眼。
可刚走没几步,便感觉身后有股拽拉的力量传来。
扭头一看,竟是几只食人雁正叼着她的裙摆不让她离开,猩红的眼睛里重现悍戾之色。
“嘎!!!!”
熟悉的叫声如最初时那般刺耳,声音明明不大,却仿佛能将人的耳膜给穿破,那一道道凶狠的目光齐刷刷地望着同一个方向,一副如临大敌般的模样。
见此,白襄禾瞬间明了。
看来是有除他们三人之外的其他人进了雁谷,而且是朝她这里来的,所以食人雁们才会立马警觉起来。
她刚刚还觉得奇怪,自己在驭兽这一方面,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都从未有过失误之处,这些食人雁又怎会突然间脱离她的掌控?
原因竟是如此。
白襄禾凝眸望着薄雾中那抹朦胧高瘦且渐行渐近的身影,眼波平静,内心没有半点起伏。
她只愿对方别与她发生冲突,大家相安无事最好。
然而。
这一想法消失在了她看到对方容貌的那一刻!
来者是一名身穿便服的青年,浑身上下气质平平,模样也不出挑,是那种即使站在跟前都懒得多瞧一眼的货色。
可偏偏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让白襄禾此刻感到体内的血液都在凝结成冰,脑海中的某一段记忆将她眸中的淡然彻底击碎,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幽暗和刺骨的寒意。
陈双,萧浅浅的爱慕者之一!
他以前为了讨那个女人的欢心,屡屡欺辱原主,亦曾多次害原主受伤,甚至!!!甚至在去年的某天夜里,还险些夺去原主贞洁!
用他的话来说,他就是想看她不幸,想看她哭着跪着求饶,想看她成为臭水沟里的老鼠!
只有这样,萧浅浅才会高兴!
呵——
白襄禾嗤笑。
她笑原主蠢笨如猪,明明有的人都已经把坏字写脸上了,却仍旧识人不清,最后落得那般下场也是活该!
此时,对面的陈双也早已顿住脚步,脸上神情错愕,似乎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遇见熟人。
可很快,他就露出了邪恶的笑意。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白家养女白襄禾啊,早就听闻你失踪了,白家寻了你五个月都未曾寻到,没成想,竟会在这里碰上你。”
说完,陈双炙热打量的目光毫不掩饰,将绝美倾城的少女从头到脚看了个遍,那眼神说不出的恶心!
“啧啧啧,不过数月未见,你这身段竟比以前勾人了许多,模样也更好看了,是不是早知道哥哥会来雁谷,所以特意在这儿等着的?”
“虽然我爱慕之人是浅浅,但收了你也不是不可以。”
“如何,等会儿要跟哥哥一起回去吗?”
陈双一腔自信油腻的发言,成功激起了白襄禾的杀心!
她沉着眸子望着他,唇边忽的扬起一抹嗜血的冷酷:“回去?那你也得有命回啊。”
“你什么意思?”陈双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也是这个时候,他才终于注意到白襄禾周围的那些黑色大鸟,它们看他的眼神好像在看一个将死之人,仿佛随时都会像凶横的猛兽一般扑上来咬碎他!
这是……食人雁?!!
而且看样子已经盯上他了!
陈双顿时面如死灰。
听闻人一但被这东西盯上,那便是不死不休……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明明他这一路都未曾碰上过食人雁,还以为食人雁不会出现了,所以他之前才会毫无顾忌,大摇大摆地行于雁谷中。
结果没想到……
陈双想要后退,可脚上却仿佛被人铐上了千斤重的枷锁,连抬起来都费劲。
他眼里全是惶恐之色。
“呵,这就怕了?”
白襄禾看他的目光中尽是讥讽和冷意:“我还没对你做什么呢,几只鸟就把你吓成这副德行,陈双,数月不见,你倒是越发的叫人看不起了。”
“你、你说什么?!”
陈双咬紧后槽牙,怒目圆瞪:“你看不起我?你一个整日只知道追着萧弋跑的贱|货有什么资格看不起我!”
说完又有些不安的看着那些食人雁,生怕它们会扑上来喝自己血,吃自己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