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权川没有看到任何有人烟的特征,这是哪里?
权川眼里泛着迷茫和疑惑,她现在只觉得很累很累,她好想睡一觉,可是不能,她还不知道这里是哪里,贸然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放松警惕,是最愚蠢的做法。
一旦出现什么危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强忍着身体的疲倦无力,和困乏的大脑,权川试着凝聚灵力,果不其然,手心毫无波澜。
权川感觉不到能量的波动,所以她现在真真实实的变成一个普通人了。
这个认知让权川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没有自保能力,但又庆幸自己算是彻底切断了和华国那个世界的联系,
哪怕心里隐隐有些落寞,可毕竟那里自己怎么说也是生活了十年呐,
再多几年就和她在现实世界中一样了,那时候她还能分清楚自己到底属于哪里吗?
来到这个新的世界自己又会逗留多久,一辈子,几十年,十年或者几年,
幸运一点想这就是现实世界呢,
权川不禁笑了笑摇头,怎么可能呢,感觉不对!
虽然不知道这是哪里,可权川就是确定这里不是现实世界。
看着到自己下巴的青草,权川抬头用手微遮住眼睛,眯眼观察着太阳的位置,然后挪动步子,嘴里碎碎念着什么:
‘中午12点左右,正午太阳正中要走南边。’
向着太阳的方向快步前进着,时不时停下脚步仔细辨别方位,然后继续向前。
太阳逐渐变得火热,权川只觉得自己又渴又累,嘴皮干裂,嘴巴里也是干燥发苦,现在的草更青更油绿肥厚。
权川蹲下伸手折了一片叶子,反复翻看叶子的脉络和折断处冒出来的汁液,清亮剔透,和水差不多,在凑近闻闻味道,一股草腥味,还带有一点甘甜。
接着权川用缠着绑带的手去刨了地上的土,黑中带褐色,算是很肥沃的土了。
当即权川也不在犹豫,折了一大把草叶子夹在臂弯里随手拿一根就放进嘴里边嚼边吮吸,除了味道不太好水还是挺多的,不知道走了多久。
权川折的草叶子已经全部嚼完了,天的一边也开始泛起橙黄色的光晕,太阳像个鸡蛋黄,权川看着看着肚子就咕噜咕噜的叫着。
她想她现在应该找一处安全的地方停下来歇一歇,太阳马上就要下山了,环顾四周,权川此刻站在一处矮坡上,凉风轻抚着权川齐肩的白色短发,吹干她脸上的汗渍,底下的青草在风略过的时候掀起一层一层的草浪,有呼呼的声响传开,在这寂静的草原上格外清晰明显。
权川顺势坐了下来,眼神有些空洞的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嘴里呢喃细语:
‘以天为被地为席,安祥在晚风里也挺好。’
权川决定去拔一些草来做被子在这里将就一晚,因为一路走过来,除了草逐渐变浅以外并没有发现有大型猛兽的特征,
偶尔能在草丛里看见一些干草鸟窝,不过一看就是很久没有鸟住的了,在看鸟窝的大小也很寻常,不是巨型鸟类,
凶猛的鸟禽一般是不会把巢穴建在草地里的,他们危机意识足够强,为了保证不被天敌发现,最重要的是要保护幼崽往往会把巢穴建在很极端或者极其隐蔽的地方。
普通的人和兽是很难发现的。
打定主意权川也从地上爬起来,虽然肚子饿的嗷嗷叫但是没办法,先不说她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
能坚持走到这里都是靠在华国那边锻炼的强大意志,再者她还没有完全摸清楚这里的环境,更没有遇到可猎捕的动物,
所以现在只能先忍着,她需要休息。
拔草织席,做工很粗糙,像编辫子一样一缕一缕的编着,等完工已经是又过了一个多小时,才变出一张一米二乘一米五的草席子,
天边的余晖照在权川身上,她整个人好像一个发光体,灰白的头发也发起一层金光,低着头默默的整理草席,
把周围的草压倒,天空中一抹殷红色的夕阳照在西山上,湛蓝湛蓝的天空漂浮着大块大块的云朵,它们在夕阳的辉映下由近及远的呈现由深到浅的色彩,深红,浅红,橘黄,淡黄……
权川把所有的事情弄完就顺势躺下,把被虚空力量撕裂成碎布条但还能勉强遮体的衣服紧紧裹在身上然后盖上草席,头上也不忘用草盖着,权川睁着眼看了一会儿天空中的绚彩,眼皮变得越来越沉重,渐渐的他睡着了。
权川像是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回到了现实世界里,她那时候还是初中生有几个玩的好的朋友,叫龚丽,申欣和邓娅,梦里很压抑。
明明就是家乡的建筑,那个时候每天都是很热闹的,在街道上人来人往,还有各种商贩的叫卖声,可是在梦里大街上安静的很,
也有人在外面活动但是不发出一点声响,整个环境都好像加了一层压抑的滤镜。
权川在梦里像往常一样放学回家吃饭,爸爸妈妈都在,一家人都好好的,没有言语交流,各做各的事情,
权川也没有在意,那天是星期五,周末不上课,朋友们约权川上街玩,
权川想也不想的就答应了,等到了第二天在约定的地点会面后大家都有说有笑的,但权川很快就发现了一个人有些异常。
那就是邓娅,她的眼神很空洞又很诡异说话也是半句来半句去的没有什么逻辑,多数时间也保挂着沉默,要知道平时她的话可是很多的、玩梗大师,一直不说话就已经很反常了。
她那天穿着一件黑色的外套和牛仔裤.头发长长了扎起来,大家都逛累了,权川提议去小卖部买水歇一会儿,
快走到门口时,申欣墓地张大眼睛,极为震惊的语气,陡然拔高的声音有些尖锐,
“邓娅!那个人和你长的一模一样!!!”
我们寻着申欣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个穿着白色体恤和浅色牛仔裤搭配着一双小白鞋,是短头发学生头,头发烫了小波浪卷。
她化了淡妆,亲切的挽着一个男生的手,他们看起来也是要去小卖部买东西,白衣邓娅似乎感觉到有人的注视抬起头来看了一眼。
她眼睛很大也很灵动,眼底有些泛青,像是没有睡好,连化妆了都还是能看出来。
白衣邓娅看到我们有一瞬的惊慌,随即又很快镇定自若。
权川反应过来立马把黑衣邓娅大力推开,厉声说道,
“离我们远点,不要过来!”
黑衣邓娅被推的有些踉跄很快站稳了,不过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眼神木愣诡异的看着权川,
后又转头看白衣邓娅,不知道白衣邓娅和男生说了什么,那个男生就先离开了,白衣邓娅走过来有些愤怒的瞪着权川,清脆的嗓音带有一股娃娃音。
邓娅不仅仅声音像娃娃音脸也是娃娃脸,此时就算染上愤怒也还是透着一股稚嫩。
“你干什么啊!你推倒她,坏了怎么办!”
不等权川说话又转头对着黑衣邓娅:
“看清楚了吗,有人推你,你应该愤怒,像我这样生气,懂吗?”
黑衣邓娅点点头。
“嗯,生气,那应该还手吗?”
白衣邓娅,
“如果是其他不认识的人当然要还手,
她是我的朋友所以不能还手!”
除了权川其他两人,申欣和龚丽简直一脸懵逼,完全不知道眼前算怎么回事。
黑衣邓娅只是平静的转头用透着森然诡异的眼神看着权川,
“朋友?”
权川只觉得头皮发麻,后背冷汗直流。
权川看着白衣邓娅,声音有些颤抖和无力:
“你疯了吗,你和她熟吗?
你爸妈知道她的存在吗?”
白衣邓娅眼神有些闪躲,眼底有什么一闪而逝,耸耸肩不以为意:
“我家就我一个人,我看她和我长的一模一样,
还很听我的话而且她好像有些精神问题,
我看她可伶就带回家了。”
权川眯着眼,有些生气,
“你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带个陌生人回家!
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们?”
白衣邓娅有些慌乱,似乎是想掩饰自己的心虚,说话声音大了很多:
“关你什么事,今天我有事,
脱不开身又不想你们扫兴才让她过来的,
她就是我,我就是她,没什么不一样的!”
龚丽现在也反应过来了。
上前站在权川的身边。
“邓娅,权川说的不是你不陪我们,
你如果抽不开身我们也不会说什么,
大不了改时间约,
权川说的是你带一个陌生人回家。
这不安全,而且你家里一个人也没有,
你想想突然有个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出现,
你不会觉得很古怪吗?”
邓娅不自然的把头扭开不去看权川和龚丽的眼神,一开始她当然知道很不对劲,
可是直到知道她的能力...
总之自己现在一点也不想让她离开,这样想着邓娅不在想和权川他们多聊什么,
“今天就这样吧,我们先回去了。”
说完就拉着黑衣邓娅就走了,龚丽向来心思敏感、她转头看着权川: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不然你不会这么严厉。
我平时没看见你发脾气过。”
申欣也上前挽着垄丽的手说道,
“对啊,我刚刚也觉得你好凶哦,我感觉比班主任训话还恐怖。”
权川摇摇头,捏了捏眉心。
“没事,就是做了一个噩梦,
你们俩以后要是遇到和你们长的一样的人,
一定要躲的远远的。”
龚丽点头:
“你不说我也会走的远远的,感觉就是很恐怖,
突然出现和自己一样的人。”
申欣点头表示自己也是一样的想法。
后来大家各自回家,吃完饭的时候,趁着一家人都在权川就把今天的怪事说了,并且解释自己曾经做过一个叫复生人的梦,
梦里会出现一个长的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叫做复生人,
她们除了没有人的情智外和人几乎没有区别,一开始他们会接近和他们长的像的人,帮助他们实现自己的需求。
这个过程他们会和真实的人生活在一起、学习模仿着,直到等他们完全可以称之为人的时候他们就会把真实的那个人杀了挖出他们的心脏安装在自己身上,
往后以死去的那人的身份活着,而那些代替原主的复生人更强大优秀,
但他们的情绪都很极端化和直线化,要么会出现极其善意的,要么就是极其邪恶的,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就是制造更多的复生人,淘汰劣质的人类。
权川说到这里顿了一下,
“总之以后你们要是遇到和自己长的一样的人,
不要和他们说话,也不要有过多的行为语言接触,
他们会模仿,要么躲得远远的要么……杀了!”
最后一个词说出来权川自己都很意外,但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不杀了复生人最后死的就会是自己和家人。
梦里的家人都很信任尊重权川,纷纷点头,表示会按照权川说的去做。
权川有些意外家人对她的态度,但还是很开心。
吃过晚饭之后权川就上床睡觉了,等权川再次醒来光亮的有些刺眼,她慢慢睁开双眼适应了光线后坐起来,
迷茫又陌生的看着周围绿油油的青草,草叶子上有晨间的霜雾发着白,好一会儿权川才缓过神来自己现在是在哪里,心里有些落寞。
她站起身来,睡了一觉后精神好多了,时间大概是早晨七点多,没有多余的动作,把昨天编的草席卷起来,
又拔了些草编了绳子捆住席子扛在肩上,继续往前行进,大约在下午三点,
权川已经饿的有些脱力了,正寻思着找点食物,就看见不远处有个低水洼,像大一点的泥塘,看青草的涨势权川明白现在是春末夏初,
有些时候权川也觉得自己是幸运的,天没有断了她所有的生路。
权川快步跑到水塘边,水不深,大约有四五十公分,水底有淤泥,权川迫不及待的想喝水,但这里是草原,没有生火的东西,以权川目前的身体状态,
这水里面的微生物估计够权川喝一壶了。
可现在又渴又饿权川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她想大不了就拉肚子,总比渴死了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