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这会儿下定了赶紧带着三个孩子逃出四九城的决心,免得再被警察抓到。
可是这往哪儿逃,里面着实有不少门道。
‘乡下爸妈那儿肯定是不能回去的,不然警察随随便便就能找上门来,跟没跑也没什么两样。’
‘而且回乡下去……’
秦淮茹想象了一下乡下农村的模样,用力地摇了摇头。
这年头乡下人的思想比农村人要保守得多,像秦淮茹这种嫁了人的,就算是别家的人了,秦淮茹如果带着三个孩子回乡下去,肯定要被人戳脊梁骨,骂她克夫。
再说秦淮茹这些年在贾家虽然一直被贾张氏这个恶婆婆欺凌压迫,但是好歹住的是砖瓦房,吃的是供应粮。
相比乡下的土房糙粮真的好太多了。
这由奢入俭难,虽然秦淮茹在城里不是啥上等人,但是总不愿意再去过那乡下人的苦日子。
‘离了四九城,也得往其他城里跑,可是得往哪里呢?’
秦淮茹向着逃跑的目标地点,一时间又犯了难。
她就是个没文化的普通妇女,自嫁了人之后,这些年就在这四合院周边转悠,生活圈子就没离开过这一带。
这时候你让秦淮茹想往那个城市逃最安稳,这种事情秦淮茹真是两眼一抹黑。
我不道啊。
在家里来回转悠了十几圈,秦淮茹还是想不出个好答案来,只能往椅子上一坐,喝了一杯凉水,秦淮茹擦了擦嘴,低声道:
“不管要去哪里,手里总得有钱才行。”
这一刻秦淮茹还真是悟出了世界的真理。
有钱在哪里都可以过得舒服,没钱在哪里都过不舒服。
就算华夏对底层会有不少照顾,可是秦淮茹这次是奔着逃离警察搜查的,以后很有可能就会脱离正常生活,那么那些一般的照顾和福利就基本与她脱节。
在这种前提下,钱就变得更加重要了。
想到这里,秦淮茹立刻跑进了屋子,将自己装钱的盒子拿了出来。
打开盖子,看到里面装的一堆散票,秦淮茹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这点钱能干什么啊?”
贾家以前的钱都把持在贾张氏的手里,贾张氏没了之后,她自己偷偷存下来的那笔私房钱和养老钱也都被杨文功拿走了。
在贾东旭死之后,秦淮茹又因为怀着槐花的原因,耽误了去轧钢厂上班的工夫,之后又遇到了雪灾。
总之就是一连串的bUFF叠加之下,秦淮茹根本没攒下多少自己的钱。
将手里的票子全部清点了一遍,这全部加起来还不到一百块呢。
秦淮茹要带着三个孩子跑,这些钱要支付车费,到了新的城市要支付房子的租金,还要维持一家四口的口粮,这几十块真的花不了几天的。
秦淮茹将钱仔细地叠起来,然后贴身放好,又把装钱的盒子放回了原位。
“这些钱不够生活的,得想办法多弄一点才行。”
秦淮茹的生活圈子主要就在这四合院,现在她想弄钱,目标自然也是在这个四合院里。
这院子里要说最有钱的,肯定就是杨文功和娄晓娥这夫妻俩。
杨文功自己本事厉害,又搭上了上面的领导,还开上的小汽车,肯定有的是钱。
娄晓娥是大资本家娄半城的女儿,妥妥的千金小姐。
她嫁给杨文功的时候,院子里都猜她这位千金小姐出嫁得有多少的嫁妆。
有说三千块的,有说五千块的,甚至还有猜一万的。
结果自家的状况限制了他们的想象力,这些小老百姓怎么都无法想象,娄晓娥居然是带着几十根金条以及名贵首饰出嫁的。
这俩有钱院子里谁都知道,可是要从他们手里弄钱……
秦淮茹身子抖了抖,眼中露出畏惧之色,不敢再细想下去。
除了杨文功那一家,院子里最有钱,或者说目前手里有大笔钱的也就是何大清了。
之前易中海那件事闹得很大,院子里众禽都知道易中海擅自截了何大清寄来的钱和信这档子缺德事儿。
加上何大清嘚瑟,为了在白寡妇面前出口气,天天嘴上说着自己得了一大笔赔偿,而白寡妇就只有俩不会赚钱的废物儿子。
时间一长,院子里也都知道何大清拿了差不多两千块巨额赔偿的事情。
秦淮茹盯上的就是这笔钱。
“两千块……只要把这钱弄到手,去其他地方租个小房子,吃喝上再省一点,可以花上十年了。”
“等十年之后棒梗和小当也长大了,可以去打工,这样的话……”
秦淮茹心里盘算了一遍,越盘算越觉得可行,心里那股冲动或者说贪婪就越强烈。
虽然秦淮茹就这么跑了,以后三个孩子要找工作的话,身份可能有问题,找不到正经工作。
但也可以找人做个假身份嘛。
反正只要手里有了钱,自己未来很长时间内生活有了保障,自己就可以有时间和精力去想其他的办法,让自己和三个孩子的日子过得更好。
所以丈夫什么的都不可靠,只有攥在手里的钱才是最真实的。
无论怎样,都好过待在这里,等警察查上门来。
秦淮茹起了身,看了看无限接近于家徒四壁的屋子,脑袋里又浮现出一个想法,马上转身出了门。
秦淮茹来到前院,到了杨家门前,伸手敲了敲门。
“谁啊?”门里传来何雨水清脆的声音。
“我,秦淮茹。”秦淮茹答了一声。
“秦淮茹,她来做什么?”何雨水眨了眨眼,奇怪地看向杨文功。
杨文功也十分疑惑,秦淮茹一向跟他接触不深,他杀了作死的贾张氏和贾东旭之后,认得清现实的秦淮茹也一直没来找他干什么报仇的蠢事儿,这时候上门来干嘛?
杨文功想不明白,干脆也懒得去想了。
“让她进来吧,反正有我在,不会出事的。”
何雨水虽然不喜欢秦淮茹这人,但是杨文功的话还是要听的,走去开了门,将秦淮茹让了进来。
秦淮茹还是第一次走进杨家的门,扑面而来的热气,空气中浓郁的香味,桌子上摆得跟小山似的各色零嘴,跟自己那个几乎家徒四壁的家简直是天壤之别。
眼前的景象让秦淮茹一时间都有种想哭的冲动。
‘家,居然也可以布置成这个样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