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文功看到那些骨头就明白了。
秦淮茹这是怕了。
如果这次雪灾旷日持久，甚至演变成末日一般的情景的话。
秦淮茹做的事情其实不算什么。
毕竟在被逼到了生死极限的时候，人性根本连个屁都不是。
别说其他，光是易子而食的事情，在历朝历代就不知道发生过多少次。
但问题就在于这场雪灾比想象当中结束得更快。
因为这场雪灾本身就不是人力不可违逆的天灾，而是彻头彻尾的人祸。
是鬼子包藏祸心，陷害华夏的诡计。
当杨文功杀了雪女之后，暴雪停止，再加上杨文功的串联，让救灾的速度也提升了不少。
总而言之，这场雪灾各方面都极其出人意料。
来得突然，结束得也突然，完全让秦淮茹措手不及。
一开始她没预料到会发生雪灾，没有屯粮，家中粮食最快耗尽。
等真的快饿死了，突破底线以人肉果腹勉强存活下来之后，又突然告诉她雪停了，雪灾快结束了。
秦淮茹真是要疯了！
她现在巴不得雪灾再持续得久一点呢，这样子就会有更多人因为没有食物，被逼得去吃人，只要吃人的人够多，那么她的行为也不算什么了。
就算到了灾后，大家多半也会心照不宣，绝口不提这件事。
哪怕被查出来了，只要自己把其他人一起拖下水，来个法不责众，或许也能没事。
但现在全国都在救灾，情况正在好转，她还听到消息说，再过一两天，南方的粮食就会运过来，他们就可以买到粮食了。
只要有了粮食，就更不可能有人去吃人了。
那么秦淮茹的行为就显得无比突兀和残忍，一旦被抓，多半是不可能靠法不责众来蒙混过关了。
为了活下去，秦淮茹只有趁着别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把一大妈的尸体处理掉。
吃人是天大的罪过，但要说害死一大妈，院子里的众禽基本上谁都有份。
只要自己把尸体处理了，别让人发现一大妈的尸体有问题，自己就还有活下去的机会。
“我不会死的，我不能死……”
“我绝对不能死……”
“棒梗……小当……槐花……我要照顾他们……”
“我还不能死……”
秦淮茹好像魔怔了一样，一边掩埋尸体，一边嘴里反复念叨着。
也不知道是因为在这冰天雪地里太久，把脑子冻坏了，还是因为吃了人，秦淮茹有了心魔，总归是脑子出问题了。
后面杨文功没有继续看下去。
因为一大妈本身就跟他非亲非故的，他懒得多管。
反正只要秦淮茹别来招惹自己，杨文功顶多就看个热闹。
要是秦淮茹敢作死的话，杨文功也不介意直接给自己的耗子小弟们开席庆祝。
因为杨文功没把事情说破，加上秦淮茹做得隐秘，四合院众禽都不知道秦淮茹的操作，表面上四合院里还是风平浪静的。
第二天中午，后院突然传来二大妈惊喜的呼喊。
“老刘！你终于醒啦！”
“太好了，你终于醒过来了！”
二大妈坐在床边，一脸惊喜地看着苏醒过来的刘海中。
而在二大妈的身后，刘光天低着头，咬着牙，一脸的不甘心。
他就不知道，刘海中这老东西命怎么就这么硬。
连着发了一天的高烧，他一晚上不断给他泼冷水，吹冷风，连一颗退烧药都没吃上，这老东西怎么就是不死。
【早知道昨晚上干脆捂死他算了！】
刘光天心里满是不甘，可是事到如今，他也没机会再杀死刘海中，结束自己被这个草包暴力狂殴打的人生，强烈的不甘和愤恨让刘光天紧紧攥住了拳头。
二大妈丝毫没注意到儿子的异常，只是紧紧盯着刘海中。
“老刘，你肚子饿不饿，我熬了粥，要不要去端来给你？”
刘海中看着二大妈，张开了嘴，却没说出完整的话，只是不断发出啊啊的声音，同时眼皮子不断地抽搐。
看到刘海中这奇怪的状况，二大妈和刘光天同时怔了一下。
刘光天内心突然升起一股期待和喜悦，而二大妈则是满心惶然。
“老刘，你怎么了？有话你直接跟我说啊，你可别拿我寻开心。”
二大妈大概是有点不敢接受现实，所以自己骗自己，当刘海中是跟她开玩笑了。
可是日子都这么难过了，刘海中哪里会有开玩笑的心情。
不管二大妈怎么问，刘海中都只是语不成句地叫着，偶尔吐出一两个字，但是也根本没人听得懂他什么意思。
二大妈终于知道这情况是不行了，哭喊道：
“光天，快去把李医生请来！你爸这情况是不好了！”
“知道了，妈！”
刘光天压抑住内心的狂喜，一溜烟地往李医生家跑去了。
这次他倒是没有故意耽搁，因为刘海中现在也不发烧了，二大妈又在他身边守着，磨时间没多大意义，只是自己受罪。
而刘光天也很想知道刘海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更重要的是能不能恢复，因此动作极其麻利。
李医生再次被请来了四合院，进了刘家，一看到刘海中这情况心里就咯噔一声。
给刘海中仔仔细细检查一番，又询问了不少问题之后，李医生叹了口气，说：
“他这是高烧烧坏了脑子，现在脑瘫了。”
李医生说的这个脑瘫当然不是跟人网络对线的时候骂人脑残的意思，而是真正病理意义上的脑性瘫痪。
脑瘫虽然多发于婴幼儿身上，但是成年人也并不是没有可能得这个病。
像刘海中这个情况，就是持续性的高烧，导致大脑细胞脱水，对大脑造成了不可逆的损伤导致的脑瘫。
“脑瘫？”二大妈没多少文化，不知道脑瘫是多厉害的病，但一听是跟脑子相关的就绝对简单不了，“脑瘫了会怎么样？我们全家都靠着老刘一个人养活，他可不能有事啊！”
李医生无奈地解释道：
“脑瘫之后人会肢体不协调，也就是没办法好好走路，手也没办法正常的拿笔，拿筷子，智力也有可能会退化到跟小孩子一样，想要正常工作已经是不可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