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傻柱，一大妈再次叹了口气。
“还能怎么样？柱子身体坏了之后，脾气变得比以前更暴躁了。”
“现在是说什么都不愿意跟许大茂和解，雨水之前去劝他，结果兄妹俩还大吵了一架。”
“许大茂也跟丢了魂似的，整天痴痴呆呆，许家两口子几次去探望他，好想个办法把人捞出来，结果许大茂都一点反应都没有。”
“再说了，柱子打伤的人又不止许大茂一个，还有院子里的人呢，光是让他们给咱们写谅解书就花了八千多，这要是谅解柱子，得出多少钱？柱子他拿得出来吗？”
易中海脸色一僵，没有说话。
傻柱打人，和易中海包庇犯罪，虽然有所牵连，但到底是两个案子。
易中海拿到了谅解书，不代表傻柱就没事了。
易中海为了这份谅解书都赔了八千多出去，到了傻柱那里，没个一万多事情只怕都不算完。
但以易中海对傻柱的了解，知道这傻小子能存下一千块的家底算是不错了，一万块根本是痴人说梦。
易中海经过这次大出血之后，虽然还剩下一些家底，但是要再拿出一万块也是不可能的。
况且就算是为了自己养老，易中海也不乐意拿出一万块来。
要知道他之前谋划贾东旭和傻柱作为他的养老人选，给他们的好处，要么是些小恩小惠，要么是羊毛出在羊身上，拿何大清寄给傻柱兄妹的钱来施恩，要么就是道德绑架院子里的众禽，最终众禽出钱，他一个人独占名声和人情。
易中海真要是愿意出一万块钱养老，哪还用折腾那么多事情？只要出去喊一声，整个四九城里有的是人愿意为了这一万块钱给易中海当儿子，甚至当孙子都行！
他就是心眼太多，比闫埠贵还能算计，既想有人给他养老，又不想付出太多，又想得个好名声，才会算计那么多事情。
钱的问题是最现实的！
想到傻柱如果要脱罪可能付出的巨额金钱，易中海退缩了。
“算了，柱子那边你再劝劝他，他能想通就最好了。”
易中海这么说，等于是半放弃傻柱了。
如果傻柱自己能出来，易中海说不定还会想个办法维持跟傻柱的关系，继续让他给自己养老。
但要让易中海为此出钱，那就绝对不可能。
一大妈应了一声，语气中充满了敷衍。
说实话，养老的事情，不管是贾东旭还是傻柱，她都不在乎了。
以前一大妈虽然身体不好，但一直吃药，觉得自己总还能活个十几二十年的。
到那个时候，易中海也年纪大了，老眼昏花了，只怕照顾不了她，他们老两口确实需要有个年轻一点的人来照顾，所以找贾东旭和傻柱做预备养老的人选，她也会暗中配合。
但经过这次的折腾，一大妈明显感觉自己身体差了很多。
一大妈也是知天命的年纪了，心里也大概有数，知道自己大概只有几年的活头了。
几年之后，易中海也还不到六十，就算没那么年轻了，照顾照顾她，给她收尸，办个葬礼应该不成问题，所以只要易中海出来，有没有傻柱或者其他人给她养老，对一大妈来说影响已经不大了。
易中海不知道一大妈的想法，心里还在盘算着自己养老的事情。
贾东旭没了，傻柱也大概靠不住了，易中海必须要物色其他人选。
易中海的生活动线也不复杂，基本上就是轧钢厂和四合院两点一线，接触到的也就是这两个地方的人，所以他的养老人选自然也只能在这两个地方选择。
父母双全的人肯定不用考虑，父母双亡的就是最好的人选。
这样的人选其实不多，易中海很快锁定了四合院里唯一的人选。
“杨文功怎么样？”
一大妈差点被易中海这一句话吓得心脏从喉咙里跳出来，她甚至差点想要站起来直接给易中海一个耳刮子，让他清醒清醒。
但看到一边站着的警察，一大妈竭尽全力控制住自己的惊恐，压低声音道：“你疯了，咱们跟杨文功无亲无故的，他凭什么……”
易中海也低声说道：“那小子爹妈都没了，又没有正经工作，只能打零工赚点闲钱，等我出去了，想办法给他在轧钢厂谋个工作，他还不对我感恩戴德，到时候一切都不成问题。”
易中海以前看不上杨文功，就是因为杨文功前身没有正经工作，养活自己都困难，别说给他养老了，相比之下有正式工职位的贾东旭和傻柱自然要好得多。
而现在贾东旭被绑架了，傻柱也靠不住了，易中海也【没得挑】，这才把目光放在了杨文功的身上。
易中海不知道杨文功的变化，在他看来，杨文功几乎一穷二白，到现在还等着街道上分配工作，只要自己出去了，凭他在轧钢厂的关系，给杨文功安排一个临时工的位置不是问题，等以后再慢慢转正嘛，凭着这份大恩，自己要拿捏杨文功给自己养老绝对不成问题。
警察听他们说得含糊，也不知道啥意思，但反正只要他们别在这里大吼大叫，或者私自传递什么违禁品，警察也懒得去管。
易中海自以为计划万全，但一大妈却听得心惊胆战的。
那天杨文功说得清清楚楚，院子里的事儿跟他无关的，他也懒得管，但谁敢招惹到他头上，他也不会放过对方。
贾张氏和贾东旭母子俩的下场殷鉴不远，一大妈自然相信杨文功是敢杀人的。
一看易中海对此一无所知，还想算计杨文功给他们养老，一大妈比热锅上的蚂蚁还要急，浑身发冷，额头上直冒虚汗，脑袋里不断想着怎么才能让易中海打消这个念头。
突然间，一大妈想到了这几天经常来院子里找杨文功的那个姑娘——娄晓娥。
现在四合院里有许家一家子在，娄晓娥的身份自然是瞒不住的，没两天整个院子都知道杨文功在跟大资本家的女儿处对象。
一大妈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赶紧对易中海说道：“你别想了，这事儿成不了的，人杨文功都快成娄半城的女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