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只是在转瞬之间,就在那三个异能者觉得自己身体里的异能马上就要坚持不住了的时候,先是两个火系异能者脚步虚浮的停止向火龙卷里注入异能,接着,已经异能过度虚耗的那个风系异能者就将自己再也无力维持住的火龙卷向着谈瑶的方向推了过去。
火龙卷的速度很慢,几乎是只要一个四肢健全的普通幸存者跑几步就能够躲过去的攻击。
但是凝结着三个异能者的全部异能才凝聚出来的攻击招式怎么可能只是看着凶猛,实际上却十分好躲避呢?
谈瑶在半秒之内的就发现了其中的关窍。
只能说这个火龙卷不愧是凝聚了三个异能者全部异能的巅峰之作。
由于三个人在凝结这个火龙卷的时候全神贯注,竟然不自觉向里面注入了不少自己的精神力。
因此,这个火龙卷的速度虽然不快,但是却是可以转向的——换言之,这个火龙卷是个具有制导功能的绝对不会被打空的招式。
谈瑶眉梢微挑,在闪身避开过几次火龙卷的攻击之后,就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有意思,会制导的异能攻击自己上辈子加这辈子活了那么多年,还是在今天才第一次见到。 谈瑶相信,只要自己还活着,在这个火龙卷的异能消耗干净之前,自己恐怕不会那么轻易逃脱。
但是谈瑶也不着急,等自己欣赏够了这个火龙卷之后,才在剩下的那三个异能者震惊又无力的眼神中,从空间里调出一股清水,直接将那道火龙卷的火给浇灭了。
至于火焰熄灭之后剩下的那个小龙卷,经过刚刚的一番消耗,此时也已经虚弱不堪,谈瑶甚至都没有用别的方法——例如从空间里掏出大功率风扇来对着小龙卷吹——那个小龙卷就宛如一阵夏日里最普通不过的,干燥的,热辣的暖风,拍在了谈瑶的脸颊上。
整个过程,除了让谈瑶的鼻尖沁出一滴小小的汗珠之外,并没有对谈瑶本人的身体造成任何实质性的影响。
可是在刚刚制造出火龙卷的时候,那三个异能者就已经将体所有异能几乎消耗干净。
到底还是等级太低了,而且在提升自己的异能储备的时候也过于依赖晶核的加持了。谈瑶看着宛如三条死狗一样瘫倒在地的那三个异能者,淡淡的对他们道:“起来吧,这次不用异能欺负你们了,接下来我一个人单挑你们三个,咱们进行纯粹的武力对抗吧。”
那三个累得只会大喘气的异能者面面相觑。
他们不敢了。
毕竟这个女人在面对他们兄弟八个人的集体攻击的时候都能够做到应对之间游刃有余,后面还能够将他兄弟八人分而而化之,各个击破。
就算是那个性格急躁的火系异能者,此时此刻就算是听到了谈瑶说要一对三的单挑他们三个的话也不敢再冲动了。
毕竟只有鬼才知道这个女人竟然敢说要和他们进行纯粹的武力对抗,那么这个女人到底有多么的能打?
剩下三人再次默契的对视一眼,接着纷纷动作麻利的跪下给谈瑶磕头求饶。
“姑奶奶,我们错了,我们不应该不自量力的想要对付您。
求您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吧。
我们一定马上离开归山基地,以后哪怕见到您了我们也绕着走,再也不会出现在您的面前,污了您的眼睛。
或者您给我们画个道儿来,保证您开了金口我们一定就不会涉足,就算是把我们发配到马里亚纳大海沟去我们也绝对不会说半个不字。”
兄弟三人七嘴八舌的说完求饶的话,又赶紧接着一刻不停的给谈瑶磕头,直到额头都磕破了都不肯停歇。
“你们!你们三个叛徒!竟然不愿意为了我们报仇?”是还没有昏死过去的那个雷系异能者。
他还捂着自己血流不止的部位,保持着一定的清醒——当然也有可能是被剧烈的疼痛疼昏过去之后,又在刚刚被疼醒过来了。
还能勉强自如行动的剩下的兄弟三人齐齐低下了头。
不敢看,实在是不敢看。
看一眼都觉得自己身体的某个部位凉凉的。
看到自己往日里十分相信,并且愿意托付后背的,被自己视作手足兄弟的三人竟然连看都不敢看自己一眼的样子,那个身受重伤的雷系异能者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雷系异能是目前所有已知异能中攻击力最强的那一种,而他作为兄弟八人当中唯一的雷系,实力一直都是最强悍的。所以他也在每次战斗中自觉的担负更多更重的责任。
可是,自己一直以来的付出就换回了这么个结果吗?往日里称兄道弟勾肩搭背的几个人,眼睁睁看着自己几个兄弟死的死伤的伤,却因为对手的实力太过强大而只会一味的向罪魁祸首磕头求饶?
他怒目圆睁的看向这兄弟三人,结结巴巴的质问声断断续续,那样子俨然是已经被气到语无伦次的程度。
他只觉得胸腔里好像有一团名为愤怒的火在熊熊燃烧,如果不是他因为伤势过重,失血过多,又怕行动过于剧烈牵扯到脆弱的伤口不敢乱动弹,恐怕他现在就要爬起来去揪住这兄弟三人的衣领,质问他们为什么要违背初他们歃血结拜的时候发下的“同生共死,荣辱与共”的誓言。
那凄厉的样子看得谈瑶都有些于心不忍了,安慰对方说:“你呀你呀!太天真了。须知人类的誓言不可靠,而这当中男人的誓言是最不可靠。你好好记住了,等下辈子注意一点,不要再相信他人了。”
并没有被安慰到的那个雷系异能者只觉喉头一甜,接着他就急火攻心,吐了一口鲜红的血出来。谈瑶面前低着头还在一颗不停地求饶的那三人顿时头垂得更低了,仿佛面对那个雷系异能者的惨状有多不忍心似的。
其实只是在阴阳怪气地假意安慰那个雷系异能者的谈瑶见状哈哈大笑,仿佛对方被自己气到吐血是件多么值得开怀的一件事——只是这笑容却没有直达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