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惜笙怀疑地看了她一眼，“皇姐不是身体不舒服？”
楚惜颜羞涩地低下头：“很久……没见过太子皇兄了。”
楚惜笙诡秘一笑，果然和她料想的一样，楚惜颜还是很渴望同太子皇兄相处的。
“皇姐愿意去当然最好不过了。”
等楚惜笙走后，司琴忍不住问道：“殿下，您为什么答应她一同出宫，她明显……”
“不怀好意？”楚惜颜打断了她的话。
“对啊……”
“但是云蓉她去了啊。”楚惜颜叹了口气。“说起来，这些年我也没照料过她什么。”
司琴争辩道：“殿下您别这么说，您已经帮过她很多次了。”
楚惜颖的生母齐美人很早就过世了，楚惜颖能平安长到现在，其中不无楚惜颜的功劳。
甚至连楚惜颖的封号都是楚惜颜在南唐帝面前暗示提醒，南唐帝才想起来他还有个女儿，这才给了她云蓉公主的封号。
“她也快议亲了吧。”楚惜颜有些怅然若失地说道，“她母妃当年求我护着她，我也答应了，总不能什么都不管。”
司琴一脸惊恐：“您还要帮她议亲？”
“……”楚惜颜无奈道，“怎么可能。只是如果议亲的人她不喜欢的话，还是要管一管的。”
司琴道：“您已经管得够多了，齐美人不会怪您的。”
“举手之劳罢了。”楚惜颜往后靠了靠，眼中神色莫名，“我还是挺羡慕她的。”有一个竭尽所有保护她的母亲。
司琴沉默，试图宽慰她：“阁主也很爱护您。”她说的阁主是已经故去的北星乾。
“师父当然疼我。”楚惜颜笑了笑，语气轻松，“正好也想出去走走，我都在皇宫里待这么久了。”
出宫的事就这么决定了下来。
第二天的时候，楚惜颖见到楚惜颜的时候很惊讶，在她印象里，云清很少出宫，甚至可以说从未出过皇宫，她好像对宫外的世界没有丝毫兴趣一样。
“云蓉见过皇姐。”楚惜颖轻声细语地问好。
“好久不见，云蓉。”楚惜颜看着她回道。
楚惜颖不安地咬了咬下唇，眼神躲闪，
楚惜笙娇笑道：“皇姐只顾着和云蓉说话，都忘了云萱了吗？“
“怎么会。”楚惜颜淡淡一笑，不再多言。
楚惜笙心中有些许的不安，云清好像和从前不一样了，看起来沉稳淡定，筹谋在心的样子。
就好像、就好像楚惜北平常的样子。
楚惜笙摇摇头，将这个想法抛出了脑海，她怎么会和太子皇兄相象的呢。
两个人如果有什么地方相像的话，那么就只能是长相了。
三位公主来太子府拜访皇兄，自然顺利至极，没有人敢阻拦。
只是她们进了待客的厅堂却没见到楚惜北。
管家恭敬道：“三位殿下请稍候，太子殿下在后院，奴才这就派人去通报。”
楚惜北此时正在后院和公冶源议事，听到下人的通报，楚惜北平静无波的面容上难得有了一丝变化：“云清？她过来了？”
公冶源颇具兴味地说道：“你妹妹，就是那个南唐第一美人？”
楚惜北看了他一眼：“你不是见过吗？”
公冶源一摊手：“没说过几句话，感觉看得不是太清。”他当时也很好奇南唐第一美人长什么样子，只是云清公主总是低着头，他也不好总盯着人家看，有失风度。
如果，他真的有风度这种东西的话。
楚惜北站起身，打算过去正厅，公冶源也跟着她站起来。楚惜北颇为严厉地看了他一眼：“别去逗她。”
“好。”公冶源撇撇嘴角，一母同胞的妹妹就是不一样。
楚惜颜在正厅慢慢地啜着茶，静静等着楚惜北。她的确很久没见过楚惜北了，不过她并不着急见楚惜北。
真正着急的另有其人，楚惜笙比谁都要着急。她不是急着见楚惜北，而是公冶源。
公冶源一向与楚惜北形影不离，楚惜笙笃定，他这时候也在太子府。
果然，公冶源紧跟着楚惜北踏入了正厅。
楚惜笙面上一喜，堪堪还记着要想楚惜北问好，眼睛却恨不得一时都不离开公冶源。
“见过太子皇兄。”楚惜颜三人均站起身像楚惜北问好。
只是楚惜笙之后又加了一句：“公冶公子好。”
楚惜颜秀眉微挑，却未说话。她是公主，公冶源是臣下，断没有她向公冶源问好的道理，连楚惜颖都不曾对公冶源说话。
公冶源很识趣，楚惜笙说话时他已经弯了腰，紧跟着说道：“源见过三位殿下。”
他面上从来不会要人挑出一点失礼的地方。
楚惜笙还想说话，却被楚惜颜抢了先，她一笑，用眼角瞟了一眼公冶源：“公冶先生免礼。”
楚惜笙暗自咬牙，恼恨被她插了话。
楚惜颜却一改往日木讷羞涩的作风，落落大方地对楚惜北道：“云清想着好久未见过太子皇兄了，便过来叨扰，太子皇兄莫要烦我们才是。”
楚惜北略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墨瞳中波澜未起：“怎么会。”
公冶源在他身后看着这一对兄妹互动，这么看着，云清公主和楚惜北还真有些像。
长相三分，气势却有七分。公冶源若有所思，上次他见到云清公主，可不记得她有这样的气势。他看了一眼一侧楚惜笙，楚惜笙几次想插话都插不进去。
看来这位云清公主也不是好应付的人，至少，楚惜笙应付不来。
楚惜颜是故意不让楚惜笙插话的，也是故意和楚惜北说些宫中之事，晾着公冶源的。
这倒不是为了怕楚惜笙失了皇室威仪之类的理由，她只是单纯地看公冶源不顺眼，想晾着他而已。
她和楚惜北说话，便是家事，公冶源没有插话的余地。
公冶源也是第一次在宫外体验了一把做臣下的滋味，其他人都坐着，只有他一个人是站着的。
楚惜北看重他，两人可以说是以友相称。至于楚惜笙对他向来热情至极，几乎是讨好着他的，更不可能晾着他。
公冶源暗地里挑眉，不然他自己坐下？好像又有些失礼，不像他一直以来的行事。他这算不算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公冶源百无聊赖地想着，云清公主是故意的，他看的出来，南唐还有个拿得出手的公主。
他索性站在楚惜北的身后，做个称职的幕僚，打量着楚惜颜那边。
那个不是，那天在酒楼遇见的宫女吗？
这一打量不要紧，公冶源一眼就看到了书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