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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江想起鬼罗之首的话就止不住的笑,像是被人点了笑穴。

“就挠痒痒这么简单的事,它还要当个正经办法说,还说比第一种办法要难得多,太可笑了。”帝江一边说一边笑了起来。

“肥江,别笑了。”当康戳了戳帝江的肚子说。

“也不怪帝江大人笑,因为帝江大人对海中生物不了解,陆生动物挠痒痒很简单,找到敏感的穴位用手去抓挠就可以了,但是帝江大人,你知道海柳树的笑穴在哪吗?”

“我……”帝江瞬间收敛起笑容,变得十分严肃,观察着眼前的海柳树。

“对啊,它的敏感穴位在哪呢?”智海也看着这棵 海柳树,海柳树长着成千上万个触角,每一个都大同小异,没有什么不同的。

“在这呢,我知道。”帝江指着海柳树最长的一根触角,看着那根触角在水中像海草般左右游荡,十分活泼的样子。

“朏胐,你给我一根绒毛。”说着,朏胐将自己的颌骨下最柔软的绒毛拔了几根,交到了肥江的手上。

帝江想当初在荣悦大厦上对待崔海平那样,用绒毛在海柳树中间的最粗壮的触角上挠了起来。

“诶?怎么没反应啊?”帝江手都要麻了,但是海柳树纹丝不动。

帝江觉得自己很没有面子,大家都看着它呢,于是接着在海柳树的身上挠着,在挠痒的过程中,帝江突然发现,海柳树的触角上长着许多圆形的洞,像章鱼触角上的小圆圈一样。

帝江心想,“这肯定就是海柳的笑穴了。”于是将一根绒毛伸入圆洞中左右挠着。

突然之间,从海柳树触角上的圆孔中,喷出一股淡粉色的水花来,水花的冲力很大,仿佛其中蕴含着海柳树的力量,溅在了帝江的身体上,将帝江冲出去几米远。

“诶呦,”帝江一屁股蹲地上,沾了一屁股的黑泥,“你这个卑鄙的海柳树,你发功也不提前说一声。”

帝江又摸了摸脸上的水,感觉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这是什么味儿啊?”帝江将翅膀上的水凑到脸上闻了闻。

“什么味儿啊?”众人问。

“是一股淡粉色的水花吗?”山海宝册上的鬼罗之首问。

“对啊,鬼罗之首,你知道吗?”智海问。

“那应该是从海柳身体的水循环系统中排泄出的无用废水。”

“废话,我当然知道是从它身体中排出来的。”帝江愤愤地说。

鹿呦苹已经知道了鬼罗之首的意思,于是低着头偷笑。

“无用废水……”智海问,“鬼罗之首,这水不会有毒吧。”

“不会的主人,这废水不仅没有毒,而且还有用呢,可以给许多海洋藻类植物提供养分。”

“它怎么有一股这么奇怪的味道啊?”帝江说。

“当然会有味道,人类的无用废水,也是有尿骚味的。”

“什么?!”帝江大叫一声,“原来是它的尿,这该死的海柳树,不讲武德啊,喷了我一脸的尿。”

众人都大笑起来。

而帝江一脸的尿骚味,这深海之中也没有洗脸的水,也没有纸,甚至连一点植物都没有。只有地上的泥。

帝江想,“泥也比尿好,”于是帝江拼命的用地上的黑泥去擦拭脸上的尿液,直到那尿味淡了一些才停下。

众人看到帝江停下,不知道帝江又在搞什么,也不小了。

帝江羞怯的转过头来,大家看着帝江满脑袋被海底的黑泥染成了大黑脸,就又大笑起来,连朏胐都忍不住的嚎叫。

帝江也知道今天它实在是狼狈急了,也不说话,只是低着头朝众人的方向走去。

众人看它这副表情,就更想笑了,智海和当康笑得抱在了一起,鹿呦苹笑得撑着腰、一只手扶着朏胐的身体,朏胐的仰天短嗥,也憨憨地笑了起来,连山海宝册上的鬼罗与地革二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着帝江的反应,也跟着笑了起来。

就在大家捧腹代销的时候,身后的海柳树也传来了一些动静:仿佛有一群小孩在海边玩水的声音。

大家回过头去一看,那海柳树的触角远远看都在朝着一个方向摇曳晃动,仔细看每一根触角都在剧烈地抖动,而周围的海水也跟着触角的律动像外一层一层地起了涟漪与水花。

“这是什么情况?”智海说。

“如果每一根触角都在朝着一个方向剧烈抖动,那就是海柳树的笑穴被打开了。”鬼罗之首说。

“可是我们什么都没有做呀。”鹿呦苹问。

“我想,也许是跟你们刚才的大笑有关,接连不断的大笑会产生强烈的振动,振动推着海水一波一波地涌到海柳树的身上,这些触角感受到海水传递的振动,可能就有痒感了。”鬼罗之首说。

“其实帝江大人的办法,从来蠪侄也试过,用任何抓痒的东西都没有成功把海柳树逗笑,只能每次都割自己的血肉。”鬼罗之首说。

“哈哈哈,那看来,肥江和蠪侄算是难兄难弟、心意相通了。”智海打趣道。

“你少把和它相提并论!”

“好了好了。”当康打圆场说,毕竟今天帝江已经够倒霉了,当康不忍心再看着帝江被打趣。

海柳树触角的抖动越来越强烈,巨大的身体往前倾,紧紧地缩成了一团。

海柳树的背后,是一块黑色的石壁,不过石壁上有一圈门拱形的蓝色缝隙,缝隙有上百米高,像是洞门与墙壁之间的分隔线。

鹿呦苹走上前去,用手中的镶英刺推了推墙壁,墙壁上的门就被推开了,门的后面是一道高达百米、宽有七十多米的巨大走廊。

“哇塞,这……”帝江在这巨大走廊的面前,仿佛感慨道自己的渺小。“我天山的山神庙,这里一笔,简直就是个火柴盒。”

“哈哈哈。”当康笑了起来,“肥江,能装下你的火柴盒,也是世间少有了。”

“我的天呢,这派场……与秦始皇陵不相上下了吧。”

“秦始皇陵?秦始皇陵是什么地方?”当康问。

“我两千多年前,华夏大地上第一位皇帝的陵墓,着名的兵马俑,就是在秦始皇陵出土的。”

而鹿呦苹和朏胐却没有像他们三人那样惊奇,一副司空见惯了的样子。

“蠪侄的野心可真不小,这里,和禺氏家族首领的府上,居然如此相像。”鹿呦苹说。

“小鹿,你家也这么气派啊。”

鹿呦苹只是微笑着,没有多说什么,实际上禺氏家族的祖屋,可比这里要气派多了。

越往里面走,一股奇异的味道就越来越浓。

“什么味道啊?”智海嗅了嗅说。

“好熟悉。”鹿呦苹也闻着,越来越觉得这味道有些诡异熟悉,鹿呦苹有想到洞口海柳树上的黑珍珠果,想到在洞口前面的地底世界的潜道,想到鬼罗之首说的,黑珍珠果与龙涎香的相似之处。

“这个味道……我好像在哪里闻到过。”鹿呦苹说。

“小鹿你在哪闻到过呀?”智海说。

鹿呦苹突然瞪大了眼睛,想起了她脑海中熟悉味道的出处,说了一句,“禺氏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