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蠪侄巨大的身体瘫在地上,吃力地小口喘着气,它的血球被取出之后,仿佛是被抽干了力气,目前它体内的能量仅够它维持呼吸的。

“小鹿。”智海看着鹿呦苹一只手上拿着蠪侄的血球,下巴上。衣服上全都是黑红色的血迹。

“我没事。”鹿呦苹淡淡地对智海说,“你没事儿吧。”

“我也没事。”智海说。

“你的眼睛没事吧,刚才我看到那水龙快要支撑不下去了。”鹿呦苹关怀地问着智海。

“没事,十条水龙都平安回到眼睛中了,刚才有一些干,现在已经没事了。”

智海心里想,小鹿刚才奋不顾身的将蠪侄的血球剜出,是为了他的眼睛不被火焰灼伤吗?

“大家都没事吧。”鹿呦苹边看边问其余四人。

蜚君、帝江、朏胐、当康都点点头。

“那就好。”鹿呦苹说着从怀中掏出来一个锦袋,将蠪侄的血球装了进去,“这场苦斗,终于结束了。”

“不,还没有,”山海宝册上的鬼罗之首说。

“鬼罗之首,你说什么?”智海问。

“还没有结束……”

众人面面相觑,担心地上的巨兽会重新起来战斗。

鹿呦苹看了帝江一眼。帝江也点点头,顺道将自己的一双前足甩了出去,双足围着蠪侄一顿乱揍,将蠪侄打了个鼻青脸肿。

“诶,肥江,别打死它,留着它我还有话要问呢。”鹿呦苹说,

“嗐,我哪是要打死它呀,是要把它的金甲给脱下来。”

“脱?”众人瞪大了 眼睛看着帝江,刚才它那动作可一点也不像是要帮人脱铠甲,而是在挟私报复。

“对啊,”帝江刚说完,大家就看到蠪侄身上的全金铠甲脱落了到了地上,听到金子落在地上的清脆响声。

双足又化为了一双石锁,将蠪侄的剩余五首分别锁了起来,这样即使蠪侄恢复了体力,五首也难以联合动弹,连扭头都扭不了。

之后石锁向下延伸, 将蠪侄的四足、九尾也全部锁住,锋利的太甲铍与尾部锥刺成了一根根的坚硬的铁棍,再也不由蠪侄控制。

看蠪侄被完全锁住,帝江对鹿呦苹比了一个“oK”的手势。

鹿呦苹点点头,又走到智海的旁边,对着山海宝册上的鬼罗之首说,“鬼罗之首,你刚才说的还没有结束是什么意思?”

“蠪侄的琥珀光之首还在。”

“那又怎样?血球已经被取出来了,山海宝册上说只要将血球从蠪侄的身体中取出,它就没有还击的力量了,难道不是吗?”鹿呦苹问。

“是这样没错,”鬼罗之首说,“但是山海宝册只说了一半,而且这已经是许多年前的记录了,这一次蠪侄从困兽渊逃出来之后,重新将九首与血球的关系做了基本的切割。”

“切割?这是什么意思?”

“原本,血球是蠪侄身体中最重要的东西,蠪侄九首所需要的能量、力气、血液全都来源于血球。”

“蠪侄知道血球是它的软肋,一旦血球受损或者被别人控制,它就形同残废,于是,蠪侄逐渐将血球的作用减弱,目前蠪侄的血球只提供它身体70%的能量与30%的血液 ,另外的30%的能量与70% 的血液全部由琥珀光之首来提供。”

“也就是说……”智海说。

“现在蠪侄瘫痪只是暂时的,一旦休养的时间足够了,琥珀光之首会给它提供新的能量,毕竟现在的蠪侄只剩下五个兽首,琥珀光之首给它提供能量与血气完全足够。”

“所以……除了剜出血球,还要将它的琥珀光之首砍下?”鹿呦苹说。

“不用看下,用我主人的骤光就可以了。”

“骤光?你是说用山海宝册?那琥珀光之首不会像你和地革之首一样,被我收入宝册之中吗?”智海问。

“不会,蠪侄九首中,只有我与地革之首是虚首,可以被山海宝册所收服,其他的七首都为实首,只会被山海宝册的骤光打击,打击到失去原来的作用,是不可能被收服的。”

“对的。”一旁的地革之首说。

“诶,你们俩不是老仇人吗?现在怎么一个鼻孔出气了?”

地革之首与鬼罗之首相视一眼,仿佛过往恩仇全无,如今已经同为智海效力,再无嫌隙了。

“那小海?”鹿呦苹对智海说。

智海点点头,之后将山海宝册蠪侄的一页对准蠪侄五首,帝江、朏胐、当康赶紧躲到了智海的身后。

一股骤光照射在蠪侄身上,剩余的蠪侄五首——琥珀光、虬纹、鲸皮 、玳牙与金鸮全都抖动了起来,仿佛最后的能量与血气都被山海宝册所吸走。

蠪侄身体的其他部位被帝江的石锁牢牢锁着,一点都动弹不,巨大的身体被骤光照射着,像一条几十米的大虫子一样在地上痛苦地蠕动着,用尽了剩余的所有力气。

“这下就好了。”帝江得意地说。

众人也都笑着。

“诶?这 上面的文字居然变了。”智海看着山海宝册上蠪侄的一页,所有的记载重新更新了一遍。

“是的主人。”鬼罗之首说。

“山海宝册是可以根据采集到的异兽信息随时更新的。”鹿呦苹说。

“原来如此。”

而经过了一夜的漫长苦战,天终于亮了。

东方天幕上的一缕朝霞斜着洒在荣悦大厦上,一夜的瓢泼大雨让城中的人们睡梦香甜,也将整个城市重新刷洗了一遍,冲洗掉表层的阴霾与污垢,新一天的阳光照在城市的上空,就像灯光打在一个刚换好演出服的舞者身上,周围蓝色的海是她的舞台,随着街巷中车马人流的声音,这舞者翩翩展开舞姿,开启了新一天的奔忙演出。

“天亮了。”鹿呦苹说。

“喔~”智海狠狠地打了一个哈欠,因为一夜都在于蠪侄激战,他的精神一刻都没有松懈,夜深的时候反而不觉得困,现在他们赢了这场苦战,他内心中没有 太多的欣喜,只是这几日憋足的一口气终于可以放松下来了,自己只想找个地方好好的睡一觉。

而其他人都是不需要睡眠的,日出日落对他们并没有什么影响。

“既然现在蠪侄已经被制服了,我就也先回菱阳坡了。”蜚君说。

“诶,蜚君,”鹿呦苹和朏胐走了过去,说,\\\"这次多亏了你,经过这一夜的并肩作战,我想,在我的内心里,已经把你当做我出生入死的朋友,过去的恩怨已经是昨日云烟,”

“我也是,禺鹿,如果你们再有什么用得上我的地方,我一定倾力相助。”蜚君说。“我先走了,我儿子还在家里等着我回去呢。”

“好,那你就先回菱阳坡吧,等改日喝庆功酒的时候,一定要来啊。”

“好,我先走一步,小海,肥江、康康,我走了,有空记得来菱阳坡的家里坐坐。”

智海和当康也走上前去,与蜚君招手,而帝不知道在蠪侄的位置忙着做什么,一直等蜚君走他都没有露面。

说着,蜚君离开了荣悦大厦的天台,朝着孟山的反向飞去了。

帝江也走到了前面,说,“想不到啊,这老毒物已经……”

“肥江,你对人说话放尊重一些。”鹿呦苹呵斥肥江道。

“又训我,你又训我,”帝江一边硕一边气呼呼的往身后走,蠪侄正趴在地上仿佛十分艰难地喘气,玳牙之首的一张大嘴在用力地开合,企图呼吸下清晨的新鲜空气。

帝江往后边走的时候,经过了蠪侄,没有好气地踢了蠪侄的身体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