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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一高一矮。

“真的是累死了,怎么会突然来了这么多人呀。”高个护士抱怨着。

“嘘,你小点声,”矮个护士像是怕人们听到,给医院的风评造成不良影响,于是连忙阻止同事不耐烦地抱怨。

“哎,不是我非要说,”高个护士降低了音量,

“你不觉得累吗?本来我们住院部的护士就不够,这几天住院人数还增加了好几倍,真把我们当生产队的驴啊。”

“谁说不是呢。”矮个护士也应承着,“诶,你说,会不会是又有什么流行性的病啊,像之前的冠状病毒似的。”

“也不应该,冠状病毒那会儿我就来咱们医院实习了,虽然住院的人多,但也不是这情形啊,最近刚来的这些病患,看着跟僵死了一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一检查各项基本指标呢,也没有什么异常。真是奇怪。”

医院的电梯每到一层就会坐上很多人,因此来得格外慢。

两个护士看电梯还没有来,像疯了一样忙了这两天,好不容易有个闲下来的时刻,于是就止不住地说。

“我听郝主任说,他们去取样、检查,常规检查做完,再做专项检查,各种检查几乎都做了一遍,也没有发现什么,但是那些人就是醒不过来。”矮个护士小声说。

“护士姐姐,”智海打断了她们两人的谈话,忍不住问,“请问,你们刚才说的昏迷不醒的人,是理工大的学生吗?”

“具体是哪个学校的学生我们也不清楚,反正是最近一些学校送来了很多学生,都是差不多的症状。”矮个护士说到道。

“今天上午又送来了一些人,这里面有学生,也有普通市民,市民的数量居多,上午检查登记完,刚送到住院部来。”高个护士的表情十分严肃,一动不动。也许她已经累到五官僵硬了。

“这么说,不光是学生,”智海又问,“还有相似症状的还有市民?”

“对,市民占多数,不过,他们都是差不多时间一起送过来的。”

“大概是什么时候送来的呢?”鹿呦苹问。

“这个……具体是什么时间我们也不太清楚,但是从前天晚上,我们就接到医院里发的加班通知,开始来住院部照顾这些病人了。”

“前天晚上?”鹿呦苹说,

“对,我们是周天晚上来的,大约九点多。不过这些病患没有什么特殊症状,就是昏迷。”

智海看着鹿呦苹一脸惊恐的样子,于是问,“怎么了?”

“不好。”鹿呦苹说。鹿呦苹看着智海,摸了摸自己的手腕,暗示智海看血纹环。

接着,智海发现手腕上果然出现了两行红色的小字,“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我们快走。”智海说着,连电梯都不等了,和鹿呦苹一起爬上了六楼,来到了612普通病房,这正是智海的两个室友所在的房间。

智海一喘一喘地推门进去,看到孟怀祚和冯恺都躺在床上,没有一点反应,他们看着像是熟睡了过去,不过和熟睡的人不同的是,他们的眼珠、嘴巴、耳朵、鼻子一动不动,完全像个死人。

同病房的六个人都是这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智海疑惑不解。

这时候,朏胐走到了孟怀祚的病床旁边,闻了起来,可是,闻了片刻仿佛什么都没有闻出来,和鹿呦苹对视一眼,朏胐失落地低下了头。

“那是什么?”智海看到孟怀祚的额头中间,发出了一种黄绿色的光,那光还像虫子一样在孟怀祚的额头上蠕动着。

“什么?”鹿呦苹也走上前去观察着孟怀祚。

“你没有看见吗?”

“没有啊。”鹿呦苹一脸疑惑,不知道智海又看到了什么。

智海又在病房中环视了一圈,发现其他几个人的脸上,也发着同样的黄绿色的光,只是位置不一样。

尤其是一位年龄大概在五十岁的大叔的位置,一开始在他的脸上没有看到那样黄绿色的光,智海还以为是自己想多了,没想到,智海刚要走,又忍不住回头看,就在大叔的耳朵后面,也看一条在慢慢移动的黄绿色的光线。

“他们的头上,都有一种一条三四厘米长的绿色的光在蠕动。”智海说,“还是我看错了?”

“是尸虫。”鹿呦苹仿佛灵光一现,突然想到。

这种尸虫她曾经见过,只是在地下的方域世界,这种尸虫呈现出来颜色的是肉粉色。她没有想到智海口中绿色的光就是她记忆中的尸虫。

“尸虫?”智海说,

“好恶心!”帝江飞在半空中。

帝江也在困兽渊中见过过尸虫,帝江也贪吃,曾不小心将尸虫吞入过口中,那个腥臭苦涩的味道,帝江至今都忘不了。

“尸虫是蜚来身上的一种毒虫,如果人或者动物被这种尸虫慢慢吞噬掉心智,两天之内就会成为行尸走肉一样的怪物,被蜚来控制。”鹿呦苹说。

智海看着尸虫的形状,觉得有些眼熟。

“这里有记载。”智海打开了手中的山海宝册,在记录蜚来一页的背面,就有一种像蛾子一样的飞虫,这种飞虫的幼崽,就和眼前的尸虫相似。

智海知道鹿呦苹看不到上面的内容,于是把山海宝册上关于这种虫子的记录念给她听,“尸蛾,蜚来的毒虫之一,幼虫以动物脑部的血液为食,吸食完脑部血液后,幼虫再将自身分泌的毒液,填满动物的大脑。”

“等动物的脑部血液完全被尸虫吸食干净,幼虫就破茧成蛾,从动物体内飞出,而被尸蛾寄生的动物,会成为被蜚来控制的怪物。这种尸蛾,一般生长在不能饮用的苦涩泉水边、潮湿的岩壁洞穴里、或者枯死的动物、植物尸体旁。蜚来用毒控制尸蛾,尸蛾再通过幼虫,将毒传入动物或人的身体中,最后控制动物或人。”

“可是,这种地方……整个琴岛市很多啊。”读完之后,智海又陷入了疑惑。

琴岛市的山地本来就很多,不光是小的丘陵,海拔达到千米的大山就有三座。要按照山海宝册中所描绘的生长尸蛾的地方,在偌大的琴岛市并不好找。

“诶,小海。”一个男同学也推门进来了。

“阿歆。”智海回头一看,是他的舍友林歆,也是他的舍友中与他关系最好的一个,孟怀祚和冯恺在这个病房的消息正是林歆告诉他的。

“这是?”林歆看着在孟怀祚病床边的鹿呦苹,

“哦,这是鹿呦苹,是……是我的好朋友。”智海向林歆介绍着。

“这是林歆,是我一个宿舍的好哥们儿。你可以叫他阿歆。”智海又转过身来向鹿呦苹介绍林歆。

“你好!”林歆对鹿呦苹说,并示意着点点头。

“你好。”鹿呦苹也点点头答应着。

“阿歆,你怎么来了啊。”智海问林歆。

“哦,是咱们导员,让我来看看他们俩,还有咱班的其他的几个同学。”林歆还是智海班上的宿管委员,平时宿舍有什么事儿,都是林歆在负责。

“难道住院的还有别的同学吗?”

“男生还有两个,是咱隔壁宿舍的焦坤和田振开。”

“他们四个是同时送来的吗?”智海好奇地问。

“对,是前后脚昏倒的,一起送来了医院。我也很好奇。”林歆解释着,也不时看着一旁的鹿呦苹。

“对了,他们四个……”

智海眼珠一转,突然想起来刚开学时候的一件小事。

那时候,同宿舍的孟怀祚想拉着智海和他们一起去打羽毛球,但是智海因为羽毛球打得菜,甚至连基本的规则都不太明白,更重要的是,当时智海的奶奶生了一场病,他也没有心情,于是就没有去。

后来,孟怀祚就叫上了隔壁宿舍的焦坤和田振开,再叫上同宿舍的冯恺。他们四个周末经常去孟山北边的室内羽毛球馆去打羽毛球。

“他们四个上周末是不是一起去打球了?”智海问林歆。

“对呀,最近这几周天气好,他们每周都去,而且起得挺早,平时上课他们都没有这么积极,祚祚还光逃课……”林歆回答到。

“那……你知道他们打完球还去哪了吗?”智海一脸正经地问林歆。

平时林歆和智海插科打诨惯了,很少看到智海这么严肃。

“你怎么了小海,怎么跟侦探一样啊!”林歆打趣到。

“诶,这个姑娘挺漂亮,”林歆又紧紧趴在智海的耳朵边小声说。

尽管很小声,但是鹿呦苹仍然听到了,知道林歆说的漂亮姑娘就是她,也没有说话,只是在一旁静静的听着,她现在只关心蜚来的下落,还有中毒的人身上的毒虫。

“我就问问,”智海说,“关心一下舍友不允许呀!”

“好好好,关心,关心,”林歆面带微笑地说,心里却想,“你小子什么心思我还不知道?就是想在漂亮姑娘面前表现表现呗。”

“他们四个,具体去哪我还真不知道。”林歆回忆着当天的场景,“不过我听恺子说,他们打完球,还去爬孟山了,而且是从孟山西北边的野道上去的。”

“野道?”

智海想起来,几年前,常文懋有一次带着如烟、小海和奶奶一起去爬孟山,那时候是常文懋和秦如烟认识的第二年,常文懋想借着这个爬山的机会,跟如烟的家人拉近关系。

那次爬孟山,他们走的是由区里统一修的大路,所以说是爬山,其实就像上台阶一样,没有特别难爬的路段。

奶奶因为从小就在小鹫岭一带的村镇上长大,小时候是陪着她的小姐妹们在山里采野菜、摘蘑菇、捉萤火虫、捉小雀长大的,因此这样平的路,对奶奶来说根本没有一点难度,反倒是如烟,平时很少运动,也很少爬山,一路上喘得不行,为了等如烟,他们也停下来休息了好多次。

“这你就喘得不行了?”常文懋陪着如烟在上山路两旁的石凳上坐下,看如烟大口喘气,常文懋就在一旁轻轻一抚摸着如烟的背,然后温柔地说,“我一些同事,他们爬孟山,都喜欢爬那边的野路上来。”

常文懋指着孟山西北方向说。

“那边看着好陡啊!”智海喝完水,看着常文懋所指的位置。。

“那边也有条道,以前住在山底下的平安庄的人,经常从那上山,去采野菜啊、打水啊、砍树啥的。”奶奶对他们说。

“奶奶你怎么知道?”智海问。

“你爸小的时候,我和你爷爷也带他来爬过孟山,那时候还有这样修整的大路,人们还都是走那条路上山。”

智海想起了爸爸,心头一酸,他已经快忘了自己的爸爸什么样子了。如果不是还会看相册里的老照片,一个孩童四岁的记忆,是记不住他父亲当年的样子的。

奶奶提到自己离家多年未归的儿子,也有些难过。气氛突然变得十分凝重。

“诶,不过那边现在可不好上。”常文懋赶紧打岔说,“听他们说,那边现在慌得很,而且会有那种带花纹的黑蛇。”

“啊~啊~啊~”如烟大叫了起来,“哪有蛇?我最怕蛇,你别说了!”

“好好好,不说,不说。”常文懋温柔地抚平如烟的恐惧,像个大哥哥一样。

“而且啊,那边的水也不行了。”常文懋又补充到,

“原来还有个千里泉, 说是以前啊,当地一些人家养马,平时会拉着马去北边做点买卖。那庄上的马喝了山上的泉水,都会跑得又快又远,所以当地人给这口泉叫千里泉,现在不知道什么原因,泉水变臭了,别说马了,连泉水边上的花花草草因为这个泉水,都枯死了一大片。”

“小海,”鹿呦苹叫了智海一声,“想什么呢?”

林歆听鹿呦苹这样亲昵地称呼智海,发出一脸坏笑,心里想,“叫得这么亲,还是好朋友?这两人关系肯定不一般!”

智海听到鹿呦苹叫他,一下子晃过神来,仿佛发现了什么一样,眼神变得又大又明亮,炯炯有神地看着鹿呦苹,眼神中还有一种带着成就感的笑意。

智海手腕上的血纹环仿佛也注入了血红的能量,在手上闪烁着红色的光。

“这样,阿歆,我们还有事儿,你在这陪着祚祚和恺子,我们先走了,有啥事儿再联系。”智海对林歆说。

“好好好。”林歆满口答应着,也看到了智海手上有一道红纹,像是被绳子勒的,于是脸上又出现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帝江已经等在门口好一会儿了,快要睡着,朏胐听到智海和鹿呦苹急切的脚步,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

“走吧,朏胐。”鹿呦苹叫了朏胐一声。

昏昏欲睡的帝江也听到了,看着智海已经坐在了朏胐的背上,他们三个已经要飞往下一个地方了,于是赶紧跟上,在后面喊着,“等等我!”

于是,智海他们又往孟山西北方面的庵子峰来了。

庵子峰,就是常文懋说的曾经的千里泉所在的位置。